隨即便是輕輕地招了招手,沈商洛用手擦掉臉上的血跡,慢慢地走了過去。
“怎麼,現在才知道害怕?”
可是沈商洛似乎是真的被嚇到了一般,只是木楞的點了點頭,“嗯。”
荼蘼看着沈商洛失神的樣子不由得搖了搖頭,“果然是小孩子,見不了這樣的場面。”
看着啞奴也體貼的爲自己端來了一張椅子,緊挨着荼蘼。
沈商洛便是毫不客氣的坐下了,似乎是出於報復心理,沈商洛竟是拿起了荼蘼的衣襬便是往自己的臉上擦去。
荼蘼不滿的嘖了一聲,卻是沒有將衣襬抽回來的意思。
“小孩,你知不知道我這身衣服可是極爲名貴的?”
沈商洛卻是連頭都不擡一下,“被嚇傻了,沒錢。”
荼蘼看着船上的一撥人,輕輕地哼唱着一個古怪的調子。
這些人現在該怎麼纔好呢?嘖嘖嘖,還真的是爲難啊。
這時候狼崽也從另一艘船上躍了過來,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一般,圍着這羣人便是不緊不慢的繞起了圈。
時不時的便是在某人的耳邊停下來發出沉重的喘息聲,露出自己尖利的牙齒。
所有人都是不敢動彈的,渾身汗毛炸立。
沈商洛將自己的雙腳縮了起來緊緊的抱在懷裏,“你要怎麼處置這些人?”
荼蘼慵懶的擡了擡自己的眼眸,“之前滅了大門派,卻是將這些小零小碎的東西忘記了,殺了便是算了。”
沈商洛抿了抿脣,“留着吧,這樣的小門派你是殺不盡的,倒不如讓他們爲你所用。”
這些人不是整日都叫囂着要爲民除害,殺了荼蘼嗎?
既然這麼仇恨荼蘼,倘若是讓他們爲荼蘼效忠的話,應當是最爲難過的事情吧。
這時候那個紫袍男子似乎是清醒了不少,“不可能!就算是死!也絕不會給你這等惡人效力!”
這時候狼崽便是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低吼着,一雙湛藍色的眸子滿是殺意。
那人被一匹狼這般的盯着,自然是不敢動彈了的,不由得嚥了咽口水。
狼崽卻是氣定神閒的從他的身側叼起思召便是回到了沈商洛的跟前。
沈商洛拿起思召看了又看,“再好也不過是一把劍而已,有什麼好搶的?”
荼蘼打了一個哈切,“這些人又不聽話,我該怎麼辦纔好?”
沈商洛抿了抿脣,隨即便是甩出一袋子的毒藥。
“簡單,喂他們喫下去,不聽話死了便是,想要活着聽話便是,是生是死他們自己決定。”
荼蘼輕笑一聲,“果真是好主意。”
他將那一袋子的毒藥便是甩到了啞奴的手中,啞奴們便是一顆顆的分發強行餵了進去。
“我們就算是死也絕不會任你擺佈的!”
“要殺要剮直接動手便是,這般行徑實在是讓人不齒!”
“我不喫!放開我!荼蘼,有本事我們便是光明正大的打過!”
可是荼蘼只是一臉無賴的樣子,“我本來就不是什麼要面子的人,我可是惡人啊,用什麼樣的手段都應當是正常的吧?再者說了,這毒藥是她給的,罵我作甚?”
等到大多數人都將毒藥吞嚥下肚的時候,沈商洛才漫不經心的說了起來。
“放心好了,這個毒藥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但是我敢保證你們是解不了的,一年後纔會毒發,你們要是有本事在這一年內殺了荼蘼殺了我的話,或許就沒事兒了,或者老老實實聽話,一年後我再給你們解藥。”
“呸!無恥之徒!”
沈商洛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脖頸,滿是不屑。
“不知道誰纔是真的無恥之徒呢?”
“去慶陽走水路或許還會更方便一些,這艘船便是送給我了吧。”
荼蘼便是緩緩的站了起來,他看了一眼衣袖上的血污,微微皺眉。
“倘若沒有異議的話,便是讓這些人自己游回去吧,反正也不遠。”
接下來的事沈商洛也懶得去看了,便是喚來了狼崽,“我們走。”
既然荼蘼想要走水路的話,自己倒是不用下船了,乾脆早些找一間舒服的房間便是休息下來。
不過一會兒沈商洛便是將這艘船逛了一個遍,只有兩間還算是不錯的房間,但也是狹小的。
不過沈商洛也沒有什麼好要求的,畢竟這不是什麼客棧。
總比兩個人一起待在馬車上要舒服多了,她舒舒服服的便是尋了一間屋子躺下。
可是還沒有等到自己睡着,便是聽見有人走了進來。
沈商洛懶得起身睜眼去看,只是悶悶的說道:“誰啊?”
荼蘼並沒有回答,只是自顧自的在一邊坐下。
其實自己想說的是這艘船用來安置啞奴,自己的船就在對面呢!
可是見沈商洛倒頭就睡的樣子也就沒有做聲,只是嫌棄的看了一眼周圍。
什麼名門正派,還真的是小家子氣。
察覺到進屋的那人似乎是在桌邊坐下了,沈商洛便乾脆是不再理會了的,放心的睡了過去。
這一睡便是直接到了夜裏,沈商洛是被自己的一陣餓意所弄醒的。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便是覺得無比的難受,難不成自己還走不了水路了?
江上的風始終是帶着寒意的,沈商洛迷迷糊糊的便是坐了起來,自己必須去找些喫的了。
只是伸手的時候卻是覺得自己靠着的東西軟軟的,不由得摸了摸。
嗯?這是什麼?
睜開自己的雙眼,只見自己竟是將一雙手按在了荼蘼的胸前。
而荼蘼的衣物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露出了男性姣好的身材。
他正撐着臉閉着眸子,三千墨絲不冠不束便是隨意的披着,多了幾分的凌亂之美。
見到這一幕,沈商洛的臉不由得有些微紅,默默地便是將自己的手給收了回來。
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
但是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沈商洛便是皺起了眉頭。
不對啊,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是自己先在這間屋子睡覺的吧?
這個傢伙又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
越想越氣,明明是眼前這個妖孽佔了自己的便宜,自己爲什麼要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