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刑司大人養大的楊淵徽那裏見得自己的父親受過這樣的屈辱?!
此時也顧不上穆笙的阻攔了,拔出利刃便是架在了荼蘼的脖頸上。
“逆子!跪下!”
刑司大人倒是驚出一身的冷汗,他將自己的腦袋埋得很低,緊緊的壓在了自己的手上。
同時也不忘冷聲命令道:“穆笙,你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將這逆子抓起來?!”
穆笙皺着眉,也只好是奪過了楊淵徽手中的利刃。
“對不住了,大師兄!”
“放開我!”
隨即楊淵徽便是被穆笙押着跪了下來,荼蘼依舊是一臉的笑意,笑得雲淡風輕,毫不在意。
他摸了摸方纔的脖頸,隨即便是擺了擺手,腳上的力度卻是微微加大了的。
“刑司大人,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我是哪一位殿下?”
沈商洛微微皺眉,心中默默地爲楊淵徽惋惜了起來。
追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抓到的人官職比自己大,還是朝廷的人,氣不氣?
刑司大人的聲音有些發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被嚇到了。
“殿下自然是……自然是南黎王殿下……”
“南黎王?!”
雖然楊淵徽的心中也是驚詫無比的,但是驚呼出聲的卻是沈商洛。
“你是南黎王?!”
難怪之前帶自己去萬盛賭坊的時候那麼有底氣,感情那就是他的地盤啊?
這樣說來的話,他贏來一座城池的事兒也是真的?!
荼蘼輕笑一聲,這纔將自己的腳收了回來,“刑司大人跪着幹什麼,還不快起來?”
“下官以下犯上,不敢起身,還請殿下責罰!”
沈商洛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當今攝政王的義子,南黎王殿下竟然一直都在自己身邊的……
她嚥了咽口水,“那個……沒事兒的話,我便是先走了。”
這些人的遊戲還真的是複雜,自己還是找上潯囚早些回到龍川吧。
可是還沒有等到沈商洛繞過這羣人走出去,自己的手便是被荼蘼緊緊的抓住了。
“怎麼,不是餓了嗎?”
“那又如何?”
她抽回自己的手,這個人根本就用不上自己操心!
恐怕什麼幫助君如珩也是假話的吧,自己還有多少是可以相信的?
荼蘼微微皺眉,眼中露出一絲不耐煩來,大牢的氣場頓時便是冷了幾分。
沈商洛看着荼蘼那雙冷冰冰的眸子,不由得嚥了咽口水,其實自己和荼蘼的關係還沒有好到他不會衝自己發脾氣的那一步。
荼蘼沒有說話,光是站在那裏緊緊地盯着沈商洛,但是這已經讓沈商洛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了。
他只是幾步便是來到了沈商洛的身前,霸道的將其攔腰抱起。
語氣卻不似之前那般輕柔,反而滿是寒意,似是要喫人一般。
“小孩,不要惹我生氣,不然我真的會殺了你。”
沈商洛抿着脣不敢說話,嗯,自己相信你會做出這種事的。
他大步便是走出了大牢,冷冷地扔下幾個字,“既是以下犯上,刑司大人便是在此跪上半時辰吧!”
“大人,這是怎麼回事兒?!”
刑司大人只覺得滿是寒意與淒涼,“閉嘴!”
其實這位刑司大人倒是並沒有怪罪楊淵徽的意思,抓到江湖惡人荼蘼本是大功一件,自己應當加賞纔是,只是實在是令人意外。
那位呂長監說的話絕不會有假,這個荼蘼定是南黎王無疑了。
果真是父子,一個兩個都是不好惹的主兒。
這一路上也沒有人膽敢阻攔,只能是眼睜睜的看着荼蘼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現在這位可不是那什麼追了幾年的江湖惡人了,而是年少貪玩的南黎王殿下。
但是估計日後也是不會有人知道的,南黎王依舊是來無影去無蹤的,和那個荼蘼無關。
直到走出了提刑司的大門,沈商洛這纔看見了一直停在門口的一輛馬車。
這不正是荼蘼經常坐的那一輛嗎?
定睛一看,狼崽和潯囚正烤着太陽,舒舒服服的等着。
就連坐在馬背上的荼歇也是一臉淡淡的笑意,見到兩人來了,便是連忙翻身下馬。
“吾主。”
可是荼蘼並沒有理會,而是直接抱着沈商洛上了馬車。
見到兩人一言不發的樣子,潯囚看了看荼歇,微微皺了皺眉。
隨即便是做了一個口型,這是怎麼回事兒?
不是說去提刑司辦點事兒嗎?怎麼出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的?還抱在一起了?!
可是荼歇只是示意潯囚上馬,什麼也沒有說,一行人便是這樣離開了的。
沈商洛緊皺着眉頭,心中卻是窩着一團火,說好的啞奴和荼歇都回去了呢?
怎麼又來了?
而且看他們的樣子,早就在這裏等待多時了的吧?!
她不敢質問些什麼,只能幽幽的盯着荼蘼,這個大騙子,果真不是什麼好人!
但是生氣過後,沈商洛又覺得委屈,自己是誰?自己可是大名鼎鼎的沈商洛好嗎?!
自己可是在雲霧村活下來,又在沈府折騰了一圈的沈商洛!
自己爲什麼要處處聽着這個傢伙的話?難不成就因爲他兇嗎?!
不行,自己必須拿出自己的脾氣來!
她打定了心中的主意,隨即便是準備開口,可是對上荼蘼那雙冷冰冰的眸子便是什麼也說不出來了的。
嗚嗚嗚,眼神好凶,他會殺了自己的吧?
荼蘼朱脣輕啓,“方纔你在鬧脾氣?”
“嗯?”
被荼蘼這麼無緣由的一問,沈商洛有些反應不過來,“我沒有鬧脾氣。”
“嘖。”
荼蘼輕輕捏住了沈商洛的下巴,臉色有些陰沉,“那方纔你在大牢中說什麼要離開?!”
沈商洛沒好氣的說道:“怎麼,南黎王殿下身份曝光了,我這個小女子自然是要敬而遠之的!”
他的眸子寒了下來,“因爲是南黎王,所以你要離開?因爲是攝政王的義子,嗯?”
攝政王的所作所爲應是讓人厭棄的吧?
逼當今的太后下嫁,當今皇上稱其爲皇父,甚至與皇帝一起接受文武百官的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