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雲雖然體內自我破碎和重組，還沒解決，可至少壽元不再是枯竭的了。
這千年來，肉身魂魄自我破碎重組，日日夜夜進行，牧雲壽元虧損，每天僅存的力氣，便是抵抗夜間的痛苦了。
而今，雖然痛苦還在，可至少能夠承受住了。
“我心中有一些想法，不過需要時間驗證，那就繼續在這裏待着吧！”
“嗯。”
另一邊，歸一和命一淵離去。
“歸一仙，你到底怎麼回事？”
命一淵不解道：“捨不得動手殺了他？”
命一淵無奈道：“你捨不得，我來就是了。”
歸一嘆了口氣。
“你說話啊，嘆氣做什麼？”
命一淵再次道：“你到底怎麼想的？”
“咱們四人，昔年都是李滄瀾座下，爲了李滄瀾的宏圖大業，我們九位神帝聚集到一起，現在，你想變卦了？”
歸一看向命一淵，緩緩道：“李滄瀾就是對的嗎？”
此問一出，命一淵一愣。
“難道，當年大戰，錯都在八大神帝身上？
你難道沒覺得，現在新世界內，有些不對勁？”
歸一繼而道：“當年十八神帝大戰，唯獨死了林天元，而商宮羽因爲林天元身死，到現在都沒任何消息。”
“還有石通天，石通天也不對勁，直接回到自己以前的老窩，不出山了。”
“再有就是軒轅牫……這小子轉世爲軒轅軻，難道是真的還沒復甦，還是說，其實他已經復甦，只不過是在逃避……”命一淵愣了愣。
他沒想到，歸一仙居然是想了這麼多。
“滄溟衍是李滄瀾最鍾愛的弟子，自然是不會背叛李滄瀾，現今天一玄和地一巽也是對李滄瀾信任的。”
“命一淵，我勸你，在什麼都不瞭解的情況下，暫且不要決定如何做。”
思考片刻，命一淵點頭道：“我覺得你說得對，我聽你的。”
實際上，堊元災難時，神帝們根本不怕死。
因爲神帝們太難死了，大家覺得，即便世界打的崩潰了，不存在了，他們還能活着。
可是，十八神帝之一的天元神帝林天元死了。
真的死了！這讓其他神帝，徹底明白，神帝，也會死！最恐怖的是，林天元怎麼死的，沒人知道！其他十七位神帝，沒一個知道的。
所以現今，各大神帝出世，都沒有打起來。
一來是，大家都未恢復巔峯。
二來就是，到底該怎麼站隊，誰都沒想明白。
歸一仙腳踏虛空，身影一閃，已經在萬里之外，繼而道：“這次，暮浮屠，無伏天，玉修羅，古陂陀四人，太沖動了，得罪死了牧家父子還有葉雲嵐。”
“就算當年之戰，是李滄瀾策劃的，這四人也是受害者，可是現今時代開啓，新世界穩固，這四位……牧雲必要殺他們的！”
歸一太瞭解牧雲了。
陪伴多年，歸一明白牧雲的性子。
雖說一直以來，牧雲都是被迫害着，被推動着前進，可是，如果有可能，牧雲會不計一切代價，報復回來。
這位女子，是牧雲此生開啓，一直陪伴到今天的。
秦夢瑤若是能被鳳凰神族的人救活，倒是可能還有一絲轉換，可若是不能……暮浮屠四人，絕對別想好過。
歸一繼續道：“神玄翎和雲明昭兩個，我不知道怎麼想的，滄瀾這次，居然也沒出現。”
“葉琉璃……實際上我倒是沒想明白，他爲何會幫九命天子，按道理說，她就算出手，應該是站在暮浮屠他們一邊纔對。”
命一淵隨即道：“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一仙，我覺得，我們還是回滄瀾大世界吧，那裏畢竟有你我的根基，現在新世界開闢，大家都在搶地盤，培養根基，我們也得培養。”
“你的一仙宮，我的天淵閣，都得搭起來，不然最後真的再來一次大戰，咱倆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也挺麻煩的。”
“嗯……”命一淵所說的滄瀾大世界，並非是滄瀾世界。
當年的乾坤大世界，是一片浩瀚無盡的世界之地，誕生出一位位神帝后，方纔有了滄瀾世界，浮屠世界這些名字出現。
當然，現在的人，更多稱呼爲古界。
當年乾坤大世界，共有九大古界，九大最古老神帝分別把持。
如青霄神帝顧北辰，佔據乾坤大世界一大古界之地，創建的顧族，更是當年整個青霄古界的神族一般，高高在上。
後來，李滄瀾座下誕生九位神帝，最大的滄瀾古世界，又分成了十大世界，歸一仙，命一淵，昔年都是一大世界之主的。
只是，現在，新世界重新聚集，許多地域都發生了變化。
一些古老的世界，被打碎了，打炸了，徹底不可能復原了。
各大古老的家族，宗門，紛紛重現。
但是，毫無疑問的是，各大神帝們，依舊會是最強大的存在。
只是，這需要很長很長時間的積累。
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只是這次合，不知道下次分，又是什麼時候了。
兩道身影，逐漸消失在蒼茫天地之間……青禾村。
小院內。
夜晚降臨。
牧雲坐在桌子邊，臉色逐漸蒼白下來。
自身的破碎，又開始了……雙手，臉頰，脖子，心臟，魂魄，開始破碎，被硬生生撕裂一般。
這次，王芯雅沒彈琴，牧雲也沒哀嚎，壽元恢復，至少是讓牧雲擁有力氣去抵抗堅持。
這一夜，牧雲又是化作腐屍一般，沒有人形。
而到了照樣升騰前一刻，牧雲體內的氣血，再次聚集和一，再次成了那個白髮飄飄，面容俊逸的青年。
一連幾日，皆是如此。
而看到這一幕，王芯雅也是安下心來。
雖然痛苦依舊是伴隨着牧雲，可是她能感覺到，牧雲的心性不一樣了。
“芯兒！”
這一天，朝陽升起，牧雲臉色蒼白道：“青禾村，是不是距離天鳳宗很近？”
“是呢！”
牧雲看向王芯雅，道：“你如今也是道海神境級別，前往天鳳宗擔任長老，應該不是問題。”
聽到這話，王芯雅卻是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