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施法諸天 >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證據
    就在維利亞爲這支突如其來的大軍感到欣喜若狂的時候,遠在密林深處的魔法高塔內,張誠正在與遠道而來的格魯面對面坐在一張桌子前。

    由於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的關係,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足足過了好幾分鐘,有着宛如甲殼蟲外形的格魯才微微嘆了口氣,用略帶疲憊的聲音問:“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這顆星球,去你該去的地方?”

    “什麼是我該去的地方?”張誠漫不經心的反問道。

    “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介於眼下紛亂複雜的形勢,你最好待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而不是一個人單獨行動。要知道你的位置已經被許多主宰得知,沒誰知道他們會作出什麼樣的危險舉動。”格魯語氣中帶着強烈的警告意味。

    但遺憾的是,張誠對這個提議明顯不感興趣,嗤笑着搖了搖頭:“危險?你覺得我離開這顆星球就能確保安全了嗎?不!從動機與行爲之間的關係上來說,只要動機沒有消失,那麼危險就會一直存在。我從不畏懼艱險,更不會選擇屈服。我會留下來繼續完成實驗,以及與你之間的小遊戲。除非死亡將領,不然沒什麼可以阻止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好吧,看來你比我想象中更加固執。但是請不要忘記,你眼下還很弱小,如果遭遇到突如其來的襲擊,最好立刻轉身逃走,而不是與強大的對手拼命。”

    說完這句話,格魯便站起身直接選擇離開。

    因爲他明白,主宰是站在這個宇宙生命進化頂點的傢伙,所以沒有誰會覺得自己是錯的,而別人是對的。

    恰恰相反,他們往往總認爲自己是絕對正確,別人則是絕對錯誤。

    所以試圖勸阻一名主宰放棄原本的打算,成功機率基本約等於零。

    格魯不想浪費時間,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倒不如從其他地方下手,儘可能降低風險,確保己方陣營的優勢不會喪失。

    感受着屬於對方那股強大的力量從三維宇宙消失,張誠這才抿起嘴角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喃喃自語道:“逃避?那可不是我的作風。更何況,我還有一張無人知曉的底牌。一張足以震懾所有人的底牌……”

    話音剛落!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緊跟着艾倫斯充滿興奮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了進來:“主人!我抓住克爾溫背叛您的證據了!”

    “哦?進來吧,說說你發現了什麼證據。”張誠漫不經心的迴應道。

    說實話,他對於這種手下僕從之間的勾心鬥角沒什麼太大的興趣,僅僅是抱着一種看耍猴戲的態度。

    畢竟智慧生命存在的核心本質之一就是競爭,通過激烈殘酷的競爭淘汰弱者,然後讓適應能力更強的延續下來,不斷朝着更高的層次進化。

    如果一個種族在內部消除了競爭,甚至是給弱者提供大量的福利確保其可以很好的生活繁衍,那麼用不了多久這個族羣便會因爲違反最基本的生命法則而陷入無窮無盡的混亂,甚至是倒退。

    “請看!這是他私下裏偷偷跟周圍幾個國家高層往來的信件。他們似乎在謀劃着對您扶持的另外一個代理人下手。”艾倫斯一邊說着,一邊從口袋裏取出厚厚一摞信件。

    不用問也知道,這些信都是他通過魔法從對方手上偷來的。

    爲了讓克爾溫付出慘重代價,他可謂是處心積慮,想要一次性把這個討厭的敵人除掉。

    “呵呵,就這些?”張誠接過來大概掃了一眼,隨手便將其扔到一旁。

    “難道這些還不夠嗎?”艾倫斯下意識皺起眉頭,語氣中透露出疑惑與不解。

    在他的眼中,這種私下裏揹着主人與其他勢力聯絡,甚至是結盟的舉動,毋庸置疑絕對是百分之百的背叛,應該被立刻抓起來處以極刑。

    可張誠卻滿不在乎的回答道:“不,當然不夠。看來你還不太明白我的意圖,同樣也無法理解我正在做的實驗。其實克爾溫與誰結盟,又與誰爲敵,都對我的計劃沒有任何影響。只要他繼續向四周擴張,繼續保持永不滿足的野心和慾望,那麼他就是一顆很好且有用的棋子。相比之下,我更擔心那位剛剛即位的女王,她內心之中還沒有拋棄善良和責任感,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試圖違抗我的命令。”

    “這麼說,你一點也不介意克爾溫的舉動?”青年似乎明白了點什麼,臉上浮現出陰霾的表情。

    “呵呵,我爲什麼要在意?他能對我造成威脅嗎?他有資格成爲我的敵人嗎?不,沒有。他只是一個在我賜予下成長起來的野心家,一個渴望更多權利、土地和財富的暴君。只要我願意,隨時可以像捏死一隻蟲子一樣捏死他。你覺得就憑那種靠着暴力與恐嚇維持秩序的統治手段,如果有一天他突然死了,整個勢力還會維持多久?相信我,屆時你將會看到一場波瀾壯闊的起義和叛亂。”張誠意味深長的解釋道。

    誠然,暴政只要不犯傻,敢於對一切向權利發起挑戰的傢伙痛下殺手,無論人數是幾百、幾千、還是幾萬、幾十萬,那麼它就能一直維持下去。

    這一點在地球上的某些國家已經證實過,尤其是進入二十世紀的西班牙獨裁者——弗朗西斯科·佛朗哥,簡直就是所有暴君最好的榜樣。

    他用實際行動證明了,無論內部和外部的壓力有多大,有多少人想要把自己趕下臺,只要牢牢掌握着暴力機構,那麼所有暴力與非暴力的反抗,都會像陽光下的霧氣,很快便會消散。

    但暴政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它幾乎無法傳承給後代。

    因爲暴君之所以是暴君,在於他們有足夠的威望來讓暴力機關服從於自己的意志,可他們的繼承者往往缺乏這樣的威望,更無法壓服那些功勳卓著的元老。

    所以一旦暴君死亡,那麼他所建立起來的政權便會迅速瓦解,要麼引發內部的混戰和權力鬥爭,要麼受到長期壓迫的底層民衆會藉此機會奮力反抗。

    總之,暴政需要一個強勢的領導者才能維持,而不是依靠看似強大無比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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