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新婚夜,趾高氣揚的侯爺被我氣哭了 >第六章初到沈府
    顧清漪彆扭的姿勢落在錦衣公子的眼裏,他竟覺得有些嬌憨,向來重禮數的他不禁輕笑出聲。

    男子的低笑聲引起顧清漪的注目,他的眼安靜地彎起,笑就像清泉的波紋,從他嘴角的小漩渦裏溢了出來,漾及滿臉。

    察覺到對面毫不遮掩的打量,男子斂住笑,“抱歉,在下失禮了。”

    “沒有沒有,公子笑起來很親切。”顧清漪搖了搖頭,她其實還挺中意這類型的。

    “想來那賊人不會再追上來,一會到皓京城中時,姑娘可自行方便,以後萬萬不要輕信他人了。”

    沒想到這人居然真的只是單純的救下自己,顧清漪投去讚賞的目光,不過她可是非常講道義的,既然答應了去看病,那就絕不會食言。

    “公子仗義相助,奴家不勝感激,況且之前應允了公子要去府上給老夫人看診,怎可食言。”

    駕車的安冬正巧聽到這句話,不屑地插口,“你一個狐媚子,怎麼可能會看診,我家公子好意相救那是他純良,可不是你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可肖想的!”

    也不知自己是哪裏得罪了小哥,竟讓他有這麼大的敵意,顧清漪正準備和他說道說道。

    “安東,慎言!”對面的公子先行開口,轉而十分抱歉的對顧清漪說:“真是對不住姑娘,我這小廝說話也沒個輕重。”

    謙遜有禮的男子讓人好感爆棚,顧清漪覺得就衝這個,她也得去給人家看診,“不礙事的,這小兄弟也是擔心公子,是個忠心的。”

    沈嘉恆看着舉止大方得體的顧清漪,怎麼也無法和那勾欄裏的鶯鶯燕燕聯想到一起,“對了,我們通行一路,還不知姑娘芳名,可否?”

    “我叫顧清漪。”她覺得兩個人還算投緣,便捨去了那繁文縟節,奴家來奴家去的,彆扭死了。

    女子明眸皓齒,淺笑嫣然的模樣直直蕩進了沈嘉恆的心底,他從未見過這樣明媚的女子。

    “千古漣漪清絕地,海岱樓高,下瞰秦淮尾。水浸碧天天似水,廣寒宮闕人間世。”

    顧清漪聽着沈嘉恆嘴裏嘟囔出的一連串,搔了搔頭,這怎麼還念上詩了?

    “好名字,姑娘真是人如其名。”沈嘉恆笑了笑,“在下沈嘉恆,皓京人士。”

    兩人這就算正是認識了,互相熟悉一番後,交談起來也親近許多,顧清漪才瞭解到,眼前文鄒鄒的謙謙君子,竟是首富之子。

    “原來如此,顧姑娘的身世真是坎坷。”沈嘉恆聽了顧清漪簡單的敘述,對眼前這剛強的女子又生了幾分憐憫。

    當事人倒是毫不在意,“嗐~這也不算什麼,人生在世哪有那麼多容易的?沈公子不必爲我憂心,還有,直接叫我清漪就好。”

    這樣的稱呼讓沈嘉恆紅了臉,那可是隻有關係親密的人才能有的權利,難道顧姑娘……

    但顧清漪接下來的話打破了沈嘉恆的遐想。

    “我覺得我們還挺合得來的,所以你這個朋友我交下了,要是沈大哥不嫌棄的話。”

    沈嘉恆略微愣了下,露出一抹釋然的微笑,竟是他多想了,“怎會,榮幸之至。”

    然後,顧清漪聽到了車外安冬的冷哼聲,那小子似乎是認定了她是來攀高枝兒的。

    不過是個孩子,她纔不會計較呢,雖然現在的身子也不過十五歲,但靈魂可是33歲的現代新女性,這點容人之度還是有的。

    一路不停歇,終於在天黑之前,趕到了沈府。

    顧清漪雖是心中早有準備,畢竟是首富,那住的也不會太差,但真正站在門口的時候,還是大吃了一驚。

    豪華都不足以形容眼前的建築,這進去不得迷路?

    安冬瞧着顧清漪那幅大驚小怪的模樣,冷哼一聲,“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把口水擦一擦,別進去了給公子丟人!”

    顧清漪白了他一眼,這個毛頭小子不懂,她這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氣派的古建築,還保存的這麼好,能不激動麼。

    “清漪姑娘不必驚慌,一會隨着我進去,我爹孃都很和善的。”沈嘉恆回以微笑。

    她點點頭,其實也不是驚慌,不過到人家家裏了,還是謹慎點兒好。

    繞過迎門牆,兩邊是抄手遊廊,當中是穿堂,當地放着一個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

    轉過插屏,小小的三間廳,廳後就是後面的正房大院。

    正面五間上房,皆雕樑畫棟,兩邊穿山遊廊廂房,掛着各色鸚鵡、畫眉等鳥雀……

    直叫人拍案叫絕,古人在享受這方面真是一點都不含糊,這麼大的宅子,這裝修起來,得不少銀子。

    顧清漪到了古代後,深深認識到銀子的重要性,她的顛沛流離都和銀子脫不了干係。

    難爲她一個視金錢如糞土的知識分子,竟也有如此市儈的一天。

    “少爺!您可算回來了少爺,老夫人她……她……”

    他們走到正房大院,一個兩鬢斑白的中年男子迎了上來。

    顧清漪偷瞄了一眼,看那穿着,不像是一家之主,但又好像比安冬的身份高一些,難道是管家?

    “福叔,祖母她怎麼樣了?”沈嘉恆一開口,顧清漪就知道她猜對了,然後又低下了頭。

    福叔擦了擦額頭的汗,“少爺,老夫人這兩日都是昏昏沉沉的,清醒的時候就是喚您的名字,您快看看去吧。”

    沈嘉恆心中一痛,也顧不上身後的顧清漪,隨着老者匆匆而去。

    顧清漪在後面一路小跑,沈嘉恆的腿太長,一步堪比她兩步,這簡直要了她的老命。

    本來奔波一個下午就沒喫東西,原主身子又弱,要不然也不會這麼不爭氣。

    等進了老夫人的福安堂,顧清漪就被滿院子飄着的藥味猛住了,她生來嗅覺靈敏,又精通醫術,一下子就聞出了空氣中的不尋常。

    看着沈嘉恆焦急的背影,她選擇按兵不動,電視裏都演過,這宅院裏的水可深着呢。

    “祖母,孫兒不孝,回來晚了……”沈嘉恆一進屋子,就跪伏在老人家的榻前,拉起那佈滿褶皺的手,低聲說道。

    顧清漪則是打量着屋內的環境,窗門緊閉,密不透風,太容易滋生細菌了,而且……

    她盯着角落裏那盆看似不起眼的那株曼陀羅,看似中和了滿屋子的藥味,實則非常影響病人的休息。

    “沈大哥,讓我看看?”顧清漪上前一步,輕聲說道。

    這時人們才注意到沈嘉恆身後這位一直低着頭的女子,居然如此絕色。

    福叔警惕起來,“少爺,這是?”

    “是我的朋友,請回來給祖母看病的。”沈嘉恆抱歉地看了眼顧清漪,他剛纔探病心切,忘記了她的存在。

    顧清漪微微一笑,這種時候她怎麼會計較這些呢,在得到沈嘉恆的同意之後,她第一時間打開了門窗換氣。

    第二步就是搬起了角落裏的曼陀羅,徑直往外走。

    “你幹什麼,這是老夫人最喜愛的花。”老夫人的貼身丫鬟墨香張開雙手攔住了顧清漪。

    沈嘉恆也是不解,不是說給祖母看診麼,怎麼去搬花呢?

    “這是爲了老夫人好,既然你這麼勤快,那就麻煩你搬出去了,辛苦辛苦。”顧清漪直接把花盆塞到墨香懷中。

    而墨香則是怕摔了花,下意識的接住。

    “沈大哥,這花不適合放在屋內養。”

    沈嘉恆是個聰明的,他聽出顧清漪話中的深意,心中瞭然,隨即摒退了下人,只留下了福叔。

    那名丫鬟也心不甘情不願的被安冬請了出去,連帶着那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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