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嘞,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居然敢壞本大爺的好事兒?”三角眼捂着二次受傷的手,嚎叫着。
這時有個身着青色衣袍的男子從高樓上飛下,顧清漪定睛一看,那不是桓王殿下麼。
蕭桓緩緩落在顧清漪身前,說實話,他除了不會水以外,其他的也算樣樣精通了。
“關三,你好大的膽子!”蕭桓冷眼看着三角眼,一聲厲喝。
三角眼前一秒還罵罵咧咧的,可一看到來人是蕭桓,那腿立馬就軟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是小的有眼無珠,竟不知是桓王殿下駕到,衝撞了殿下,請殿下息怒。”
蕭桓冷哼一聲,“怎麼,剛纔的大言不慚都哪去了?堂堂逍遙侯夫人你也敢調戲,是嫌命太長了?!”
關三聞言,身子抖得更厲害了,“是……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唐突了侯夫人,還請侯夫人大人有大量,別,別和小的一般見識啊。”
顧清漪半眯着眼睛,好一個狗眼看人低的傢伙,要不是蕭桓突然出現,這貨還不把她拉進什麼樓裏去了?!
既然如此,那她也狐假虎威一次,有便宜不佔那是王八蛋。
“你這話說的可真有意思,剛纔不還說自己是玉皇大帝麼,怎麼這會兒又改口了?原來你也是看人下菜碟,若非桓王在此,你怕是更難聽的話也要說出口了吧!”
顧清漪可不是好欺負的,誰要是惹了她,不說百倍,十倍也要討回來的。
蕭桓是個明白人,又怎會不懂顧清漪的用意,他忍住笑意,成全了她的這點小機靈。
“關三,今日你既是言語上唐突了侯夫人,本王可不能就這麼饒了你,要不如何與侯爺交代,來人!”
蕭桓一聲令下,四周突然冒出了許多黑衣人,將關三他們團團圍住。
“將人押到衙門,說他們當衆調戲官婦,讓衛大人好好教育教育!”蕭桓擺了擺手。
那黑衣人齊齊應下,也不管關三他們如何求饒,擰着他們的胳膊就奔着衙門而去。
熱鬧看完了,人也走光了,顧清漪對蕭桓微微一笑,“今日多謝桓王殿下出手相救。”
蕭桓的眼底閃過一抹不自然,但很快消失不見,保持着安全距離客套道:“應該的,總不能看着你在本王眼皮底下出事,要讓寒宸知道了,非得怪本王不可。”
“怎麼會,侯爺不是那般不講理的人,今日既是有緣,不知殿下是否賞臉,隨我到府上一敘?”該說的客套話還是得說,顧清漪隨口讓了句。
蕭桓只是片刻的呆愣,然後滿口答應,“好呀,正好本王也許久未見寒宸,他近來可好?”
藺寒宸彷彿成了兩人的共同話題,提起他,那莫名的尷尬感似乎就不存在了。
這樣一路說着,沒用多久,便走到了侯府。
紅錦正在門口張望着,看那模樣是十分着急的。
“紅錦?你怎麼出來了?”老遠瞧出了不對,緋月快走了幾步,問道。
提起這個就來氣,那無名打起仗來真是混不吝,也不管她是不是女子,一個錯手就撕壞了她的衣衫。
說到底還是她技不如人,今日一戰成功刺激到了緋月的自尊心,她發誓一定要勤學苦練,再也不要出現今日的情況。
“緋月?緋月?”紅錦見問了半天對方也不回話,搖着她的胳膊。
“啊???”緋月飄遠的思緒被拉了回來,渾不在意道:“沒事兒,讓狗撓了,你還沒說你怎麼出來了,可是出事兒了?”
說這話的時候顧清漪他們也已經走到了近前,紅錦這才一拍大腿,不安道:“看我這記性!對啊!出事兒了!”
顧清漪皺着眉上前,不禁問出口,“是侯爺?”
紅錦看了蕭桓一眼,欲言又止,也不怪她不認識,在鳳仙樓養傷的她可錯過了不少的精彩事,再說落水的時候也只是匆匆一眼,她也記不住。
顧清漪一眼就看出了紅錦的顧慮,“這是桓王殿下,可信,你說吧。”話音剛落,又覺得不妥,遂搖了搖頭,“算了,隔牆有耳,回院裏我自己看吧。”
關乎藺寒宸,蕭桓眉頭也皺了起來,越是這樣他越得在身邊,寒宸是他的好兄弟,不知道也便罷了,知道了哪有不看的道理。
侯府上的情況他也知道個大概,後院的女人沒一個省油的燈,都等着藺寒宸這口氣嚥下呢。
“殿下,您跟我來吧,一會若是看見了什麼,也請不要聲張。”直覺告訴顧清漪,眼前的人可信。
雖不明白顧清漪話中含義,蕭桓還是點了點頭,也不知道爲何,他就是願意無條件相信眼前的女子。
更何況寒宸能讓顧清漪近身,也就說明了此人可信。
一行人神色匆匆地穿過正院,來到了顧清漪的小屋,剛推開門,一股血腥氣撲面而來。
顧清漪皺了皺眉,暗道不好,小跑進了裏臥。
“緋月,紅錦,將門關好,誰來也不許進!”她扭頭吩咐着兩個心腹。
蕭桓看着顧清漪面色凝重的模樣,心也跟着揪了起來,吩咐着自己的暗衛,守好這間屋子。
走進裏臥,便看見成叔守在藺寒宸牀邊,那張蒼老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聽到聲音慌忙轉頭,許是跪得久了,站起身的時候一個趔趄,跌倒在地,他幾乎是爬到了顧清漪面前,卻沒了囂張的氣焰。
“你怎麼纔回來啊,我家侯爺吃了晚飯便嘔血不止,你快看看,出了什麼錯!”
此刻的成叔只是個關心晚輩的老人,顧清漪能讀懂他眼中的情緒,成叔完全就是把藺寒宸當自己孩子看的。
“什麼,嘔血?這怎麼能拖,叫太醫啊!成叔你是糊塗了麼!”蕭桓聽了也是着急,心想不趕緊叫太醫,光等着顧清漪有什麼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