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價這本事,她認第二沒有人敢認第一。
就是因爲拿捏了對方的心理,顧清漪此刻纔敢釜底抽薪,要是軒轅瑜真的對她感興趣,那勢必會想方設法的留她。
如果不行,那她也無所謂,沒人願意離開熟悉的地方,更何況這裏還有她的心上人。
一、二、三……她在心裏默數,如果五個數軒轅瑜沒喊她,那就沒辦法了。
“等等。”在她數到三的時候,軒轅瑜開口了,“你的條件本太子都答應你,不過爲了確保你的完壁之身,這三天本太子的人都得跟在你身邊。”
這老奸巨猾的浪蕩子,顧清漪在心裏咒罵了一句,她還想着把藺寒宸治好的時候來個甜蜜的約會呢。
得,這下泡湯了,啥也沒有了。
“隨你,那我們現在去和陛下請旨?省得你夜長夢多?”顧清漪冷冷道。
軒轅瑜驀地笑了起來,眉眼都舒展開來,這笑容是發自內心的。
顧清漪有些發怔,單純覺得這人笑起來,還挺好看的。
“你笑什麼,不去了?”顧清漪清了清嗓子,問道。
軒轅瑜大方地擺了擺手,“本太子信你,不急,你先拿着八瓣雪蓮去給藺寒宸治病吧,這纔是你的目的,不是嗎?”
顧清漪嘖了一聲,“我有的時候還真是挺好奇,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話落,軒轅瑜的大臉突然湊近了顧清漪,曖昧不清道:“以後你就會知道了,來日方長,急什麼。”
這人真是正經不過三秒,顧清漪趕走心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看來對軒轅瑜,就不能用平常心……
回到侯府,軒轅瑜派來的丫鬟就將一個紫檀木製的匣子交給了顧清漪,“這是主子吩咐的,說姑娘一看便知。”
顧清漪的心莫名的激動,尋覓多時的八瓣雪蓮終於到手,藺寒宸有救了!
“姑娘,奴婢說句不中聽的,太子對姑娘當真是沒得說的,全青雲國上下,也沒有哪位姑娘能得此殊榮,還請姑娘心中有數些。”
這婢女不愧是軒轅瑜身邊的人,敢說敢做,看似恭恭敬敬,實則根本就沒把顧清漪放在眼裏。
“彩蝶,你知道一個典故麼?”顧清漪小心翼翼地收好盒子,漫不經心道。
彩蝶沒回應,只是低眉順眼地站在一邊,顯然是不想和顧清漪有過多的交流。
顧清漪嗤笑一聲,不愛聽?那她還偏要說,“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說完也不看彩蝶咬牙切齒的神情,扭着腰肢就去找藺寒宸了,這可是個天大的好事,她恨不得立馬飛到藺寒宸身邊。
“成叔,所有的藥材已經準備妥當了,今晚就可以開始了!”顧清漪第一時間找到了成叔,所有要用到的藥材都讓他存着呢。
成叔也激動,不過勝在年長,好多情緒不會擺在明面上,“行,老奴這就去着手準備。”
顧清漪點點頭,護好手中的盒子,進了藺寒宸的裏臥,他看似在熟睡,顧清漪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嗯,藥材也拿回來了,你很快就能痊癒了,高興不?”顧清漪扯着嘴角,本來還沒那麼深的感觸,可一見到藺寒宸,她的心怎麼就酸楚呢。
藺寒宸看着她,也不說話,眼底的隱忍到底被顧清漪捕捉到了,心倏地一疼,“寒宸,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沒有你,怎麼會好呢。”藺寒宸也笑了,蒼白且無力,“不過我會努力恢復成最佳狀態,我們不會一直分開的,是吧。”
顧清漪重重點頭,心中將軒轅瑜罵了千千萬萬遍。
“那你再躺一會,我去處理點事情,在我離開之前,總要把尾巴收一收,天黑我就回來哈。”顧清漪將八瓣雪蓮放在牀下的暗格裏,拍了拍藺寒宸的手背。
只有放在他這裏,她纔會安心。
“嗯,去吧,早些回來。”藺寒宸回道。
很多事情,應該在她離開之前有個了結……
“夫人,您憑什麼不分青紅皁白的冤枉妾身,這柳姨娘死了好些日子了,您現在纔來發難,能說得過去?”
薛姨娘被按在地上,哭着喊着說冤枉。
“你自己看看,到底是我無故發難,還是天理昭昭!”顧清漪坐在太師椅上,將一張紙丟到了薛姨娘面前。
給家丁遞了眼神,兩個大漢鬆開了薛姨娘,但爲了防止她逃跑,仍舊嚴嚴實實地堵在她身後。
薛姨娘不屑的冷哼了一聲,還以爲她有什麼路子,結果還是老老實實撿起了地上的紙。
那是一張血書,是柳姨娘寫的。
她交代了自己和薛姨娘的身份,也預估到了自己可能會一命嗚呼,這是她給自己留的後手。
裏面的一樁樁一件件隨便拎出一個,都能讓薛姨娘喫幾年牢飯。
“胡說八道!無稽之談!這個臭婆娘!賤蹄子!死了還要拉個墊背的,我不認,這和我無關!”薛姨娘兩三下就撕掉了那張血書,她天真的以爲,證據就這樣輕易的被摧毀了。
“現在沒有了,我看你拿什麼報官,顧清漪,這個院裏誰手裏都不乾淨,你在自持什麼清高,你手裏就乾淨了?”薛姨娘突然就瘋癲起來,她一會哭,一會笑,一會指着家丁破口大罵。
顧清漪就靜靜地看着她演戲,她倒要看看,還能翻出什麼水花來。
“薛姨娘,你撕了這一張,還有千千萬萬張,若是你不盡興,我再給你拿幾張,如何?”顧清漪低頭看着塗滿蔻丹的指甲,嘖,這顏色她有點不喜歡了。
顧清漪的話就像是靈丹妙藥,讓裝瘋賣傻的薛姨娘瞬間清醒了過來。
“呵~顧清漪,就算你今天把老孃整死了,老孃也一個字兒都不會認的,我還就告訴你,我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薛姨娘啐了口唾沫,冷笑道。
顧清漪並不在乎,她站起來拍了拍裙襬,“沒事兒,來一個送一個,來一對送一雙,儘管放馬過來唄,不過薛姨娘,我想你離開前,應該會很想見他。”
她拍了拍手,像是暗號,沒多久就有一個男人被兩個家丁拖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