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漪想對紅錦笑一笑,只是一牽扯到臉上的傷口就疼的厲害,有一說一,淑妃下手是真的挺狠的。
紅錦抽噎着,就是心疼顧清漪,原本以爲她們的生活已經好起來了,可爲什麼命運如此多舛,還要給老皇帝做妃嬪。
“紅錦,我累了,你也早點下去休息吧,這幾天誰來我都不見,知道嗎?”顧清漪交代下去,然後便躺在了牀榻上。
說是誰都不見,其實就是不見軒轅穎罷了,軒轅穎來看她的話,肯定要鬧騰一番,別再一時衝動找了淑妃麻煩,那就失了原本意義了。
……
日子一天天的過,青雲國人人都知道,皇宮裏出了個魅惑君主的女人,據說到青雲國還不到一年,已經坐上了貴妃之位。
可怕的是,這女人還並沒有一兒半女,卻能讓皇帝圍着她團團轉。
沒多久,青雲國都城傳出了謠言,說顧清漪是禍國殃民的妖女,應該處以火刑,才能讓他們的帝王恢復往常。
“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朕怎麼得罪他們了,居然還想懲罰朕的女人,咳咳咳……”皇帝一把推開了上奏顧清漪的奏摺,氣得直咳嗽。
顧清漪的確沒有干政,也沒有恃寵而驕,在皇帝心裏,顧清漪就是一朵明媚動人的解語花,光是看看,就讓他舒適。
哪怕是時至今日,皇帝的身體突然大不如前,他也不曾懷疑過身邊的女人。
“娘娘,今日大臣們又上奏了,請求皇上降罪與你,這幫糟老頭子,怎麼一個個都這麼壞!”紅錦給顧清漪按着肩膀,抱怨道。
“隨他們去吧,順其自然便好。”顧清漪身穿淡青色廣袖留仙裙,不施粉黛,一副超然脫俗的模樣。
這多半年以來,她的心性愈發穩重,也越發深不可測,幾次軒轅瑜都調侃她,說自己做了賠本的買賣,免費給顧清漪上了一課。
每每說到此,顧清漪也不反駁,只一句,“一切經歷,皆爲成長。”
她現在已經不再主動留意藺寒宸那邊的消息,緋月她們也識相的沒有提起,紅媽媽把鳳仙樓經營的很好,已經在其他的小國開設了分店。
而這當中替她們傳遞消息的,還是軒轅瑜,他很熱衷於幫忙,只要不是關於藺寒宸的,他都很熱情主動。
偶爾還一副崇拜的模樣,他對顧清漪的經商頭腦佩服的五體投地,只是說破了天,顧清漪也不會指點他分毫,最後還是灰溜溜地走了。
“娘娘,其實紅錦一直都好奇,這皇上的身子怎麼就突然不好了呢,太醫還查不出來,該不會有誰在暗中幫你吧。”
紅錦不知道顧清漪和軒轅瑜之間的交易,她只是單純的覺得皇帝要是駕崩了,他們也就自由了。
顧清漪笑了笑,“也許吧。”她的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皇上的身體她很清楚是怎麼回事,有人下毒,但不是她做的。
那這就證明了宮裏還有第二波人,或者是軒轅瑜安排的不止她自己。
畢竟皇帝的兒子們該分到封地的去了封地,無心權利的更是大有人在,一開始皇位的歸屬其實就沒有什麼懸念。
晃了晃混沌的腦袋,想那麼多也沒什麼用,她只需要做好本職工作,然後獲得自由就行了。
晚上皇上還是翻了顧清漪的牌子,說到這裏就不得不提軒轅瑜給她的藥,效果好的也是沒話說,而且她也看過了,並沒有什麼有害物質。
也就放心大膽的用了,這就是她的清白能保留至今的原因。
只是顧清漪大概做夢都沒有想到,她的藥雖沒毒性,卻是個誘因,需要另一味藥相輔相成。
這個真相,在兩個月之後,被揭露於人前。
沒錯,皇帝突然暴斃,傳位太子,太子深度悲痛之下,徹查真相,查到了顧清漪的身上。
被壓上刑場的時候,顧清漪還是笑着的,這作風很軒轅瑜,她錯就錯在不應該相信他,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沒用了。
她被蒙着面,眼前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身後的人還不停的推搡着她,“快點走!”
這是耳邊傳來的最後一句話,然後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青雲國在短短八個月的時間裏,發生了兩件大事,膾炙人口,一是先皇被妖女謀害至死,二是太子殿下也就是當今新皇查出了真兇,並將其繩之以法。
好多人親眼看到了蒙面的女子被處以絞刑,他們其實也不關心女子的模樣,所以沒人追究,主要還是怕被妖女迷惑。
這事兒在青雲國被傳得神乎其神,成了家喻戶曉的勵志故事了,大致意思就是,漂亮的女人都是危險的。
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投射在房內,屋內的香爐燃着嫋嫋青煙,牀榻上躺着一個絕色的女人,微微起伏的胸口告誡着來人她正在熟睡。
鳥兒嘰嘰喳喳的在窗外唱着歌,偶爾還有劈柴的聲音傳來,伴着女子的輕喝聲。
太多嘈雜的聲音圍繞着牀上的女子,她的眼皮動了動,睫毛也在微微顫抖,而後一雙水眸緩緩睜開。
顧清漪眨巴了下眼睛,眼前的環境很陌生,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刑場,這是什麼情況?
赤着腳跑下了地,古樸而整潔的房間讓人有些心安,顧清漪推開了房門,緋月正在院中劈柴,紅錦在一旁的棚子裏燒火,兩人配合的十分默契。
聽到聲響一同望去,看到顧清漪的時候相繼露出了釋懷的笑容。
“清漪,你可算醒了,你都睡了三天了,餓不餓?”紅錦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小跑到顧清漪面前,問道。
顧清漪還有點發懵,她需要一個解說員,眼前的一切太過不真實,還是說之前的那些纔是夢?
“紅錦?我們怎麼會在這裏,我不是上刑場了麼?”
紅錦攙着顧清漪的胳膊把她往屋裏帶,“你穿的太少了,咱們進屋說,我慢慢給你講哈。”
顧清漪點點頭,她可能是睡得有點久,還有點分不清現實和夢境,要不是紅錦的聲音不斷傳來,她還是以爲在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