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大荒的人,體質真特麼夠變態的。
這山谷中的毒氣,大概就是人間俗稱的瘴氣,這東西吸入了是會死人的。
這幫人非但抗住了,還拉着子孫後代一代代的在這人硬挺,光是這份頭鐵的精神,就令人動容。
當然,傻子纔跟他們學。
凝兒聽完,情緒平復了一些。
她目前還不知道,自己在蠻荒中究竟扮演者一個怎樣的身份和角色。
他只是看到眼前這些受苦的蠻荒人,心裏像針扎似的疼痛。
“前輩請看……”
爲首的一位八臂猿人,慢慢將自己腋下纏繞的布緩緩摘下來。
布匹下,六道碗口大小的原型傷口露出來,雖然癒合了不少,但看上去仍舊觸目驚心。
沈默總算知道,這八臂猿人的稱呼是怎麼來的了,感情是砍掉了六臂。
當露出傷口之後,這位八臂猿人已是淚眼模糊。
“前輩,從先祖遷徙至此,我等始終沒有忘卻,自己是大荒的子民,更不敢忘記先祖的恩典。
我們沒有一刻不希望自己能夠恢復先祖時期的模樣,如今山谷之中毒氣已經消散,我們的子孫已經恢復如初。
這是先祖的保佑啊!”
這位八臂猿人,不,準確的說,是蠻荒武者說着,雙目之中淚珠斷線。
凝兒聽着聽着,彷彿喉嚨裏哽住了一些什麼,說不出的心塞。
她不知道,自己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只是非常難過。
沈默也從未見過她如此感性的一面,一時有些不大適應。
雖然,這些蠻荒武者的事蹟,的確還算感人。
“他們,都會死嗎?”
凝兒忽然看向了沈默,她口中的‘他們’,自然是外面戰鬥的那些蠻荒武者。
沈默想了一下,不忍欺騙她,便道:“應該是的,這些八臂……蠻荒武者,是仙域弟子最好的磨刀石。”
那爲首的蠻荒武者似乎終於注意到沈默的存在,臉色驟然變色,不解的看向了凝兒。
而後,又是嘰裏呱啦的蠻荒語言,沈默聽不懂。
但這一次,他看得出大概意思,這傢伙大概是在質問凝兒,爲什麼要和紫氣武者混跡在一起。
凝兒也不避諱沈默,淡淡道:“他是我的一位合作對象,我與他約定了一些事情。”
沈默聽着,不免露出一絲苦笑。
那蠻荒武者冷聲道:“紫氣武者都是狡詐惡徒,他們要將我們大荒趕盡殺絕。”
“我特麼……”
沈默呼吸一滯,差點當場暴走。
看了一眼凝兒,卻見這女人面帶警告,他索性再度不出聲了。
說起來,這羣蠻荒武者,還算挺可憐的。
但平心而論,他不會同情這些人,因爲世道如此。
比這些蠻荒武者慘的,還多的很。
蠻荒再不濟,先祖們和一個王域打的有聲有色,也算輝煌過。
而人族,一直弱小無助,又有誰可憐過?
“該怎樣,才能保護他們不死?”凝兒又問。
沈默攤了攤手,一臉曬然,問他?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