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幫她？江晚棠愣住：“你相信我？”
蕭瑾言點頭。
怕不夠似的，他又補充一句：“我相信你。”
江晚棠稍稍彎眉，頓時把方纔的不愉快拋諸腦後。
她身處牢獄，是因爲自身力量太過弱小，可蕭瑾言若是願意站在她這邊，那她無疑會多出一重靠山，還是賊可靠的靠山。
重生後，她的目的不就是想抱上他的大腿，搭上順風船，一路笑到最後麼？難道她已經成功了？
心裏不可思議，面上則謹慎地問道：“爲何？”
蕭瑾言反問她：“是你殺了常平侯嗎？”
“不是我。”
“你說不是，我就信。”
他的聲音很篤定，明明是冷清的聲線，聽起來宛如碎玉相擊，可落在江晚棠耳中，卻匯聚成一股暖流，緩解了她自來到牢獄就一直焦灼着的心情。
明明前世的經歷，讓她不敢輕易信人，最開始她存的也是與他互相利用的心思，完全沒打算交付真正的信任，但此刻她在心房外豎起的高牆，爲他而鬆動。
再賭一次！
“秦大人說，他們會查到我身上，是因爲沈家的僕從來爲沈二公子的妾室報案時，瞧見了荷包……這個僕從在撒謊，我把荷包交給綠珠時，身邊沒有第三個人，你若調查，可以先從他身上下手。”
“他死了。”蕭瑾言道。
知道她被抓到順天府，他立刻出宮着手調查，可惜遲了一步，那僕從在街上被瘋馬撞飛，當場身故。
江晚棠皺眉，倒也沒有多失望，蕭靖成不是糊塗的人，怎麼可能會留下如此明顯的證據給她翻盤？
“不妨事，”怕她犯愁，蕭瑾言主動道：“他縱是死了，也會有蛛絲馬跡留下，我已着人去沈家調查。”
沈夢汐嗎？
嬌嬌弱弱的姑娘，兇狠地板着臉，到處揮鞭的模樣涌入腦海，江晚棠不禁笑了起來。
暖色的燭光灑在她瑩白無瑕的臉上，明媚又可人，蕭瑾言心跳失速，暗暗擡手，捏住自己耳朵。
太不爭氣了，怎麼能在這種時候變紅？
而且，她剛拒絕了他。
心瞬間冷了下來，卻還是忍不住關心她：“我來得急，未曾準備什麼東西，待會兒再送過來。順天府手裏有指向你證據，我沒辦法直接帶你離開，這裏條件不好，你能承受嗎？”
本來是想轉移注意力，可說着說着，蕭瑾言不免動怒。
是他的錯。
不該一時情急，把整個棋盤都給掀翻。牽連了江遊不說，現在連她也跟着被冤枉。
他不能再蟄伏下去了。
連心上的姑娘都保護不好，他的籌謀又有何意義？
“能承受。”他語氣低沉，彷彿在自責，江晚棠恍惚意識到他或許是愧疚於她此番牢獄之災，是受兵部被炸燬的連累，故主動來看她不說，還摻和進這一灘渾水要還她清白。
她真的不曾真正瞭解過他。
那時以爲他陰鷙狠辣，是一個像蕭靖成那般擅玩權術，自私到極致的無情之人，可幾番相處下來，她覺得少年時的他有情有義，是個值得信賴的好人？
也不知道後來是生了什麼變故，導致他性情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