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目前爲止，他也不敢說自己對巨魔那層出不窮的巫毒手段完全瞭解，不同氏族的巨魔時不時的就能給他搞點新花樣出來。
薩雷安甚至懷疑，巨魔文明在這一萬多年間依舊原始而落後，主要原因就是他們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研究巫毒上面了，壓根沒想過攀科技。
當然，這只是戲言。
從邏輯上來講，巫毒也是魔法體系的一部分，而魔法和科技都只不過是追尋真理的工具而已，到了最後還是殊途同歸。
讓薩雷安繃不住的不是巨魔對巫毒的狂熱愛好，而是他們沒有將巫毒用在正道上，整天就想着怎麼折磨人。
用彈幕的玩笑話來打過比方。
明明研究火藥技術可以進一步改進爆炸類武器的威力，有效增強國家的武力和威懾力，有些腦洞清奇的人就是不走正道，偏偏要用它去茅坑裏炸屎玩。
巨魔……準確來說，除贊達拉以外的巨魔差不多就符合這個比喻。
這不，阿塔萊邪教徒們又通過巫毒手段研究出了一個新花樣。
既然已經觸摸到了靈魂層面的巫毒研究，薩雷安搞不明白，阿塔萊爲什麼沒有學習贊達拉。
藉助死亡洛阿邦桑迪的幫助更深入的瞭解死亡概念，反而是動歪腦筋改造出了這些一次性的怨靈自爆彈。
有一說一，屬實是暴殄天物了。
薩雷安無法理解邪教徒的腦回路。
這些只能在短時間內免疫所有傷害的自爆怨靈危害並不大，只是比較容易造成初見殺。
只要把它們當狗一樣到處溜，不要主動接近碰觸，怨靈就無法造成任何傷害，活動時間到了極限就會自動灰飛煙滅。
6名阿塔萊高階祭司的死亡，必然會驚動了蹲守在最下層核心區的阿塔萊領導層。
阿塔哈卡神廟畢竟是敵人的主場，而且還有躲在暗處隨時準備搞事的夢魘勢力虎視眈眈。
薩雷安不想直面邪教徒的瘋狂反撲。
能不能打得過是一回事，有沒有必要又是另一回事。
在薩雷安的命令之下，完成了各自任務的逆光之刃盜賊就地再度潛行。
接下來他們會在瓦莉拉的親自率領下繼續深入神廟底層，主要任務是查清阿塔萊領袖的具體位置實施暗殺。
爲了以防萬一，薩雷安把吉安娜也派了過去。
吉安娜不會潛行，但她可以使用法師特有的隱形術進入相位空間，巨魔想抓到她可沒那麼容易。
阿塔哈卡神廟是典型的巨魔金字塔結構，越往下的樓層面積就越大。
一百多名盜賊分佈在諾大的神廟底層一點都不會擁擠，打算獨自行動的薩雷安推測，逆光之刃至少需要好幾個小時才能完成暗殺目標。
事態的發展正如薩雷安所預料的一樣。
還好盜賊們的行動足夠迅速，總算是趕在阿塔萊邪教徒們封鎖下行樓梯之前，先一步抵達了神廟底層。
樓梯間就那麼點大，動作稍微慢一點就會讓對方擺好陣型，形成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局面。
……當然，實際情況肯定沒有那麼糟糕，阿塔萊還真不一定有這種猛將。
逆光之刃的盜賊需要主動避開如同老鼠炸窩一般嗷嗷叫着往中層而去的阿塔萊巨魔，這必然會導致他們的探索進度快不起來。
有瓦莉拉和吉安娜親自坐鎮，薩雷安並不擔心盜賊們的安全。
就算倒黴的遇到了夢魘軍團，這兩位精通空間傳送的巾幗英雄也能立刻轉移到現場解決危機。
盜賊們分成兩路開始行動後，薩雷安站在大廳的中央圓環處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
神廟底層的構造並不複雜，一共只有6條路口。
北面是通往中層區的樓梯間，大量阿塔萊巨魔正在往中層區蜂擁而去……雖然這並沒有什麼卵用。
與樓梯間正對的南面只有一條路，用鷹眼術望過去只能看到一個拐角，薩雷安隱約能從這條路的深處感覺到一股熟悉的不詳氣息。
西面和東面分別有兩條路口，如果彈幕提供的情報屬實，每一面的兩條路是各自相通的，最終的目的地是兩座各有不同用途的大廳。
按照彈幕的說法，他們所知道的阿塔萊領袖名叫預言者迦瑪蘭。
然而他們所知曉的情報來自於原歷史的幾年以後，沒人敢保證這幾年間阿塔萊的人員是否會有變動。
如果只是不動腦的套用彈幕提供的情報，說不定會因爲慣性思維而喫大虧。
所以薩雷安一直沒有將預言者迦瑪蘭的名字說出來，以免讓逆光之刃的盜賊們形成先入爲主的錯誤認知。
人員可以更換，但神廟內的大廳的用途應該不會在幾年之間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尤其是其中還涉及到哈卡的祭壇。
如果不出意外，神廟西面的大廳應該就是用於祭祀哈卡的祭壇，取代的是那座位於水面上的廢棄祭壇。
而東面則是阿塔萊核心層所在的行政區域，大部分的阿塔萊領袖應該都會集中在這個區域。
考慮到哈卡不久之前才被薩雷安打到自閉，探索哈卡祭壇的任務分配給了由吉安娜率領的逆光之刃第二分隊。
瓦莉拉則是親率第一分隊深入探索東面的阿塔萊行政大廳。
“不愧是信奉哈卡的狂熱邪教徒。”
薩雷安變形而來的黑豹一路潛行者往南進發時，發現了不少作爲哈卡子嗣的巨型風蛇，各種屬性的都有。
薩雷安沒有打草驚蛇，他主動繞開了這些大號辣條，繼續往南面的路口前進。
越是靠近通道，薩雷安感受到的壓抑氛圍就越明顯。
“果然是這樣。”
轉過最後一個拐角後，薩雷安看到了一隻全身冒着黑綠色光暈的巨大野獸。
準確來說，是一隻被夢魘腐蝕的靈魂體巨獸。
那是一隻巨大的烏龜，從外形看來與托爾托拉頗爲相似，體型也比較相近。
但薩雷安可以肯定，這傢伙絕對不是托爾托拉。
出發前往德拉諾之前沒多久，薩雷安還去過一趟翡翠夢境，與多名半神遠程聯繫過。
除了傲嬌的戈德林和孤僻的阿莎曼沒有迴應聯絡外，所有的半神都在翡翠夢境裏活蹦亂跳着，其中也包括烏龜半神托爾托拉。
【這傢伙……該不會是涅墨西斯吧？】
【不像啊，涅墨西斯不是一隻外形十分炫酷的火焰烏龜嗎？】
【那是它被拉格納羅斯灌注烈焰之後的形態，原本的涅墨西斯和托爾托拉的外形幾乎一模一樣。】
【涅墨西斯的定位與萊坎索斯之於戈德林很相似，它是托爾托拉的影子，是他的另一面。】
【原歷史中，暮光之錘就想要用涅墨西斯和萊坎索斯來取代托爾托拉和戈德林的烏龜半神和狼神身份，只是最後沒能成功而已。】
“托爾托拉的影子嗎……”
薩雷安若有所思的看向那隻很顯然早已徹底失去理智的披甲巨獸。
“這就是阿塔萊最大的依仗了吧？這傢伙看上去實力還不錯的樣子。”
身爲半神的影子，代表他們狂野本性的陰暗面，涅墨西斯原本在物質世界就沒有實體，這也是它和萊坎索斯爲什麼會輕易被夢魘腐化的最主要原因。
“該不會所有的荒野半神都有一個陰暗面的影子吧？”
薩雷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玩啥呢？人格分裂嗎？”
【那倒不至於，據我們所知，擁有影子面的半神就只有戈德林和托爾托拉，其他人至少到目前爲止還沒聽說過。】
“行吧。”
薩雷安保持潛行的圍着涅墨西斯繞了一圈，這隻大烏龜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依然緊閉着雙眼一動不動。
維持着黑豹外形的薩雷安乾脆在涅墨西斯正面的大廳入口處蹲坐了下來。
“先等瓦莉拉和吉安娜的消息吧，只要這隻大烏龜不動，我也懶得多費力氣。”
“不過……”
薩雷安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涅墨西斯身上升騰的夢魘氣息：“不知道能否通過這些夢魘之力反向追蹤到瓦羅森養傷的地方……姑且一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