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品女相:大人別惹我 >第一百三十二章宮宴前夕事無端(二)
    堂堂大成國毅王府在多事之秋之前竟然是多了一個多事之夏,對於坊間的百姓確實有了一個看熱鬧的心,但是對於權勢人家來算卻是喜憂參半。

    喜得是終於有人要和這個高高在上的異姓王族掰掰手腕,憂的是,那座龐然大物都有人去動,那別的家族豈不是更是小菜一碟?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再加上禮部尚書李家的事情,最近更是人心惶惶,這些個活了幾十年或者百年的家族最近也都收起尾巴做人,約束着府中小輩。

    當然這些事情,遠遠不會讓繁鬧的京城變的寂靜,反正都是喫瓜的,天塌下來都有個子高的頂着,只要沒有真正涉及到自己生死的問題,他們纔不會放棄這幾年難遇的賺錢機會。

    今日的早朝,除了那些個不開眼的官員外,其它官員不論派系,都一一向陛下稟奏,嚴查刺客暗殺毅王府七小姐之事。

    這也難怪,這天下除了當今聖上,誰還有這麼大的手筆,敢在京城殺人,還敢豢養那麼多武林高手。

    如今的沆瀣一氣,只是爲了避免以後的脣亡齒寒。

    現在的朝堂中,本就是在幾代君王的耕耘下,變成了一個詭異的和諧,若是此時將毅王府拔掉,那以後的日子實在是不敢想象。

    四年前的事情,文武百官皆讚揚聖上的高瞻遠矚,將外部勢力重新歸入皇家掌控,但是如今這一步卻是有些快了。

    皇上平和的望着這些爲毅王府仗義執言的老狐狸和小狐狸笑了笑,說道:“既然諸位大臣都如此說了,朕再不表態,可就愧對諸位大臣,對我大成的一番心血了。”

    “如今的京兆尹是哪位愛卿啊?”

    皇上掃視了一下朝堂,卻是沒有一個大臣起身應答,有些怒意說道:“京兆尹何在?”

    只是見到從前邊一個老態龍鍾的大臣晃晃悠悠艱難的站了起來對着皇帝施了一禮,說道:“這京兆尹乃是年前考覈答了滿分的子陽府的縣官曹豔兵。”

    這位老者是先帝的託孤大臣,乃是三朝元老的邵廣,忠實的保皇派,所以一直被留在了官員考覈與升遷的吏部。

    皇上想了想,說道:“那這位曹愛卿現在在何處啊?”

    朝堂之上開始有大臣交頭接耳討論起這位曹豔兵,但是聲音大了,卻是沒有人一人出來爲皇上解惑。

    皇上陛下向着一旁的太監輕聲問道:“這位曹愛卿可是請了病假?”

    “奴才沒有接到這位曹豔兵大人遞過來的請假摺子。”

    皇帝陛下態度極好的深呼吸了一口氣,對着朝堂中的諸位大臣說道:“既然京兆尹不在,那麼此事明日再議,諸爲意下如何。”

    下邊的大臣們停止了喧鬧,面面相覷,只能是齊聲回答:“臣遵旨!”

    皇帝陛下有何身邊的太監遞了一個眼色,太監清了清嗓子,大聲喊道:“有本啓奏,無本退朝!”

    這位大太監雖然不知道爲什麼皇帝陛下爲何不對曹豔兵沒有上朝一事發怒,反而還是笑吟吟的爲他接過,心思敏捷的大太監自然要先揣摩聖意,然後爲君分憂了。

    散朝之後,這位皇帝陛下讓吏部老尚書邵廣到明德殿與皇帝陛下共用早膳。

    在到寢宮換衣服的路上,皇帝陛下對着自己的心腹太監問道:“你可是在疑惑朕爲什麼沒有遷怒與那個曹豔兵?”

    “皇上高瞻遠矚,自然是有皇上的打算,奴才不敢多言。”

    “這可不像你平時的作風啊?”

    老太監訕訕笑道:“只是奴才愚笨,沒有猜到聖上的意思,這下子沒有辦法爲君分憂了,是奴才該死。”

    皇帝像是很滿意老太監的答案,點了點頭說道:“那位曹豔兵你可是記得?”

    老太監眉毛緊湊,心中思索着這號人物,爲難道:“奴才...”

    皇帝陛下也沒有爲難他說道:“這也難怪,想當年你和我也是遠遠的瞧了他一眼,那時候朕還是個皇子而已。”

    等候在明德殿的老尚書坐在了皇帝陛下特意賜下的矮凳之上,仰望着皇上,說道:“皇上,這曹豔兵...”

    “沒有請假。”

    “那臣這就去法辦了他!”

    老尚書就要起身,向着外邊走去,皇上着急的說道:“尚書稍安勿躁,快快落座,今天御膳房煮了一些稀罕玩意兒,尚書就先陪朕喫些喫食,再論其他。”

    皇上看着老尚書坐在矮小的凳子有些不舒服,轉而說道:“爲老尚書準備毛墊一張。”

    “邵尚書,你我君臣二人有幾時沒有如此談過話了?”

    邵廣向着皇帝施禮道:“微臣知罪,竟是忘記了和皇帝陛下幾時不見,愧對皇恩啊。”

    皇上搖了搖頭,做了手勢,讓兩旁的太監將尚書扶起。

    “尚書此言差矣,這些瑣事卻是不值一提罷了。”

    皇帝陛下長舒一口氣,怕折騰到這位年過七旬的老人,於是到喫完早膳之前,都沒有再提什麼君臣客套的話語。

    等到宮女太監們將東西撤走,皇帝陛下才問道:“邵尚書可是知道爲什麼我會讓這位曹豔兵接替京兆尹這一官職?”

    老尚書想了想說道:“莫不是這個少年老曾在早些年得罪過聖上?”

    “邵尚書何出此言?”

    “這京兆府尹是什麼衙門,想必聖上比我們這些做臣子的更加懂得其中道理。”

    皇上大笑道:“邵尚書依舊如同以前一樣,很是風趣嘛。”

    老尚書一臉的認真對着皇帝說道:“老臣可沒有和聖上開玩笑。”

    “這位曹豔兵,老先生感覺如何。”

    “肱股之臣!”然後邵廣一臉的嘆息,“可惜啊,少年春風得意,沒有搞懂官場規則,何況他還是永文郡人士。”

    “老先生,對那位曹豔兵感官甚好啊。”

    “那是自然,老臣再怎麼說也是負責我們達成官員調度多年之久的,什麼官能用,什麼官不能用,老臣還是知道的呀。”

    皇上微微一嘆說道:“也正是如此,朕纔敢將這麼重要的職位交由老先生來做。”

    邵廣又是跪倒在地,對着皇帝陛下施了一禮,說道:“臣惶恐!”

    這次皇上沒有讓外人將老尚書扶起,而是自己親力親爲,“邵尚書對我們大成的付出,朕豈是不知。”

    “老臣斗膽向皇上奏請一事。”

    “老先生但說無妨!”

    “現在不宜動張家啊!”

    皇上又是嘆息一笑道:“老先生也是認爲是我動的手?”

    邵廣默不作聲,就是站在那裏,等待着皇上的再次說話。

    皇上說道:“罷了罷了,邵尚書,你知道朕此次讓你前來所謂何事?”

    邵廣思緒片刻,沉聲說道:“皇上是想讓我去敲打敲打?”

    “知我者,邵尚書也,好了,退下吧。”

    “臣,告退,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看着邵廣的背影,皇上說道:“這個世界咋沒有人理解我呢?”

    說完,看了看身邊的老太監,氣道:“竟然連你也不信!行了行了,都退下去吧,朕看到你們就煩。”

    “喏。”

    老太監貼心的爲皇帝關上門,心中想到,“如今的天子真是喜怒不形於色,越來越看不透了。”

    至於我們的曹豔兵曹大人去了哪裏?大臣們有人猜測請假的,有人猜測徹夜辦案未回的,也有人猜測是被聖上委以重任的,衆說風雲,讓下朝的官員們有了些許談資。

    這個問題的答案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曹豔兵曹大人既沒有生病也沒有行什麼公事,只是單純的喝酒不省人事。

    崔永福看了看外邊的太陽,又開始來回踱步一臉的憂愁,這下可好,事情先不論做成沒做成,就要招來殺生之禍。

    這可是罔顧朝綱的死罪,崔永福指着打着哈欠的曹豔兵氣道:“你,你,你!”

    三個你過後,崔永福坐在了曹豔兵的身邊,說道:“昨天說了你不要去喫酒,你偏要去,你看現在報應來了吧?這下可好,我們案子還沒有查,你就要丟掉了項上人頭。”

    今天的曹豔兵沒了往日的那種仙風道骨謫仙氣質,或許是酒還沒有醒,也或者是心知闖了大禍,整個人萎靡不振。

    曹豔兵風輕雲淡的勸慰道:“沒事兒,事情都發生了,最多也就是殺人不過頭點地。”

    崔永福又是撓頭,又是抓耳,又是撓頭,最後雙手放在了曹豔兵的肩上,很是認真的望着曹豔兵。

    曹豔兵被好友這麼一搖,一時竟然愣住,望着好友那雙堅定的眼眸問道;“幹嘛?”

    “我有一計,思前想後,就是這條,最爲恰當!”

    “什麼?”

    “你現在趕緊收拾行囊,有多遠跑多遠!”

    曹豔兵一愣,然後哈哈大笑,“我還以爲你有什麼好的見解,沒有想到卻是如此的不堪。”

    崔永福狠狠的搖着好友的身體,說道:“不堪?我這是在救你的命啊!雖然會背上一個罪人的身份,但是最起碼免去一死啊!若是你逃...”

    曹豔兵擡起手將好友的嘴堵上,環顧四周,說道:“你這是當局者迷!若是我真的今日出事,這日上三杆,還能沒有人來抓我!”

    崔永福驚聲說道:“是啊!”

    “行了,我要去換上官服去了,混日子也要有個儀式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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