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從心而生的擔心以及憂傷慢慢的浮現在了小七的嘴邊,只是小七儘量剋制着這些。
“小七,你說我是不是近些年對你太不好了?”
“柳姨你在說什麼胡話啊,你那裏對我不好了?”
柳雲華盯着小七,很是認真的說道:“你看我經常不帶你一起玩兒,還有逼着你去學武功,還有就是院裏的一切都要你一個小孩子把持,從來沒有替你分擔過什麼。
甚至前幾年你...”
小七打斷了柳雲華的說話,而是笑着說道:“雖然柳姨你又懶,又對我不管不顧,但是我真的覺得有你陪在我身邊就好,也不需要你做什麼,我現在也算是有錢人了,就算以後我們離開王府,我也能讓柳姨你不愁喫不愁穿的。”
柳雲華擡起手撫摸着小七的臉說道:“真的長大了。”
“柳姨你是不是有做了什麼錯事?每次你做錯事情的時候,就會這麼關心我。”
柳雲華沒有說話,就是這麼盯着小七說道:“做了一件你生氣的事情,但是我現在還是不想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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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國,陽朔三年。越國元康二十一年
柳雲華追着一位少女來到這片陌生的帝國,她是來刺殺這個少女的,即使她知道,自己的到來,註定是一場有去無回的送死。
她潛伏在一隊軍伍的後邊,遠遠的看着這支部隊向着她們的王都進發。
柳雲華知道此刻她的暗殺對象,就在這支部隊的將軍帳中,與這支部隊的將領說着情話,亦或者是做着一些恬不知恥的事情。
但是柳雲華的任務不是關注這些,她的任務只是要等着這個人前往成國王都之前,找個機會殺掉那個女人。
說是這麼說,但是她已經失手了三次,其中一次還是被那個人救的,若不是她,現在自己早已經斃命。
當然,自己雖然撿回一條命,但是卻受了很重的內傷。
這支部隊中有一個很厲害的謀士,往往自己每次尋找到了最好的實際得手,就是被那個謀士所破壞。
那個人聽說是姓莫,是這支部隊將軍家的一個家奴。
柳雲華附在距離這隻軍隊紮營的很遠地方的一個小山坡處,瞅着這羣人的動靜,他們剛剛纔安營紮寨,柳雲華看了看沒有多大的機會出手。
況且現在她還受了傷,躺在山坡的草地上,享受着陽光的照耀,內傷沒有痊癒,雖然自己喝了一些自己採摘的藥物,但是終歸還是不管用。
等到路過下一個城鎮之時,她要去藥鋪買些這些一路以來山上不生長的草藥。
柳雲華起身,又將頭伸向石頭之外,看了看那邊依舊沒有什麼動靜,這才放心的去尋一些野果果腹,順便找個山洞或者是高樹過夜。
這邊的山不是太高,也是偶爾有些小樹林,但是還是以草地爲主,沒有很厲害的狩獵者,只有一些狼,但是藉着那是士卒的光,大部分狼羣不敢靠近。
但是升起煙火就算了,一路以來,除了臨近城鎮,她纔會有熱飯外,其它時間她都很少會生火,爲自己準備一些熟食。
其實這也是她不會做罷了,當時的師傅交代過她們,寧願喫草也不能生火暴露自己的行蹤,這就是她們這些刺客的信條。
至於那支部隊的營地中,這隊人不算太多,步卒百人,以及二十餘騎兵,不過百人的隊伍,但是卻是威震邊關張家軍的主力。
此時她們回京,便是爲了護送少將軍以及少奶奶回京完婚。
在將軍大帳之中,一個女子翹着二郎腿,看着自己未來的夫君和一個年輕軍官互相的爭執。
“若是我現在命人出擊,一定可以將那個刺客斬殺,省的她在謀劃的刺殺少夫人,你爲何不相信我?難不成你還在懷疑我的實力?”
“沒有。”
“那是爲何?難不成你是不相信我們張家軍士卒的能力?少將軍,那個刺客雖然殺伐果斷,但是決然沒有到達武道境界,我們張家軍,訓練有素,打殺一個沒有過武道境界的刺客,還不是手到擒來?”
“師兄,我知道我們士卒的能力,別說是一個區區不過武道境界的刺客,就是來幾個入了武道境界的宗師,我相信我們的張家的士卒,也可以和他拼一拼。”
“那你爲何不動?由我設下圈套,讓她進入圈套,絞殺她還不是一如反掌。”
那個小將軍說道:“師兄,你也知道,若是真要取他性命,有我和...”
小將軍看了看女子說道:“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那爲何不殺?偏偏要留下一個隱患,你覺得很是好玩兒嗎?”
小將軍滿臉的苦澀,朝女子努了努嘴,女子會心一笑,說道:“成弘哥哥,你就不要怪他了,這都是我求他這麼做的。”
“少奶奶,你...”
雖然早有猜測,但是由她親自說出,還是有些苦澀。
“對不起啊,只是我和那個孩子有很深的淵源,至於是什麼你就別問了,我也有些喫不準,但是若是真的話,我要是把她殺了可就壞了大事了,所以成弘哥哥,你就不要在說什麼打殺了。”
這個年輕的軍官,姓莫,名成弘,是京城毅王府張家的一個管事,只是爲了保護自家少爺的安全,隨着他南征北戰。
只是相比於他的武功,莫成弘的謀略更甚一籌,索性在軍中便是做了一位謀士,這也是因爲自己雖然在武學上是眼前少爺的大師兄,但是他的武功真的不這麼樣。
當然比起眼前的少奶奶,更加不如,畢竟這位少女乃是破了武道境界的宗師,還不是那種剛破了武道瓶頸的人。
“既然少奶奶發話了,那我就設計活做她如何?”
“不用,就讓她在我們的後邊跟着就好,我們不用做什麼。”
莫成弘還想說些關於兩個人的安危,還有軍卒受傷種種的問題,卻是被少女看破心思,說道:“成弘哥哥無須擔心,有我在,保證你們不會受到什麼傷害。”
從帳篷外走進一個軍卒,對着帳中人拜道:“稟告將軍,派出去的探子已經回來,並沒有在周圍發現什麼炊煙。”
那位小將軍擺了擺手說道:“好了知道了,你下去吧。”
莫成弘問道:“怎麼了,難道還有別人想要圖謀不軌?”
小將軍訕訕然的笑了笑,又朝着女子方向努了努嘴,只見女子一臉的擔心,嘴中嘟囔道:“已經快半旬沒有見到炊煙了,那個孩子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莫成弘問道:“不知道少奶奶和那個人是什麼關係啊,竟然如此的擔心她?”
女子好像沒有聽到莫成弘的問話,只是在說着“那個孩子在什麼地方睡覺,喫什麼東西,喝什麼東西,能不能睡好”之類的關切話語。
小將軍摟住莫成弘的脖子說道;“你可別私下做什麼事情,這位姑奶奶可是一個脾氣不算好的人,若是把他惹毛了,我們這支部隊,一百多號人都不夠她打的。”
雖然沒有見識過小姑娘的武力,但是能讓自己少爺低頭的人可不少,當然也不排除少爺是順從少奶奶的想法,想要來欺騙他莫成弘。
跟着自己的師傅也就是他的父親,也是見到了不少的突破了武道瓶頸,成爲武道宗師的人,但是像小姑娘這麼年輕就是一個突破武道瓶頸的人,着實是沒有見到過。
如果真的按照自己的小少爺所說,這位小姑娘真的是一位武道三層的宗師,那打他們軍中這一百多號人確實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忽然聽到女子一拍手,問道:“我們現在的路線,還有多遠纔會到下一個城鎮?”
小將軍鬆開摟着莫成弘肩膀的手,然後快速的走到地圖面前,說道;“若是按照我們的行軍路線的話,要有六天才會路過笑一個城鎮。”
“不行!那附近有別的城鎮嗎?”
“有啊,怎麼了?”
“改道!”
小將軍和莫成弘同時大聲呼喊道:“改道?你不是開玩笑吧。”
女子瞪了過來說道:“有什麼問題嗎?”
小將軍笑了笑,不敢觸女子黴頭,只是看着莫成弘,暗示着他,現在就是師兄你出來保護我的時候了。
莫成弘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若是改道的話,我們的行程雖然不會延誤,但是肯定是不會按照預定行程回到京中。”
小將軍愣了愣,竟然沒有想到自己的那個死板的師兄竟然沒有按照以前對自己的態度,全然否定這種荒謬的提議,而是細心的解釋了行程。
“哦,那就好。你怎麼看啊,將軍。”
女子微笑的看向小將軍,笑容中透露着陰森,好像是在說,你不改道,我就打死你。
小將軍無奈的笑着點頭,全然沒有想到最後這個決定還是要自己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