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算了,既然你們不信我,我也沒有什麼辦法,我去請我師傅出來。”
小童邊走還邊說:“這個小女孩真的是可惜了,明明都已經不行了,哎,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莫成弘將秀秀放在了看病時用的牀榻之上,無心打量醫館的裝潢,在中年漢子的帶領下,莫成弘去準備熱水。
至於柳雲華則是在後邊跟着才進來,看着躺在牀榻上的秀秀愣愣出神。
剛纔她已經掃視了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只能將剛纔的感覺歸咎於路人頭上。
柳雲華走到近前的時候,剛好小童帶着一個鬚髮皆白的大夫走了出來,大夫直接看向了秀秀,搖着頭看了看柳雲華。
斬釘截鐵的說道:“你是這孩子的孃親?”
“不是。”
“那你是?”
小童對着這個鬚髮皆白的老人說道:“師父,這個姑娘不是剛剛送來的人。”
大夫點了點頭,剛還在奇怪爲什麼這個女子爲什麼沒有一絲的傷感,原來這個人不是小姑娘的親人。
大夫看了看四周說道:“姑娘可見到這個小姑娘的親人?”
柳雲華語氣有些冰冷說道;“大夫不號脈就斷定這個小姑娘沒有救了嗎?”
“小姑娘,這看病講求個望聞問切,我看了看這個孩子的面色是已經沒有什麼救了,再浪費下去也只是徒勞而已,還不如讓她在世的這麼一會兒時間和家人見一面,然後由我直接讓小女孩少點兒痛苦。”
“師父,剛纔是劉先生帶着他們來的。”
“哦?田先生的朋友嗎?”
正在這時,莫成弘趕忙的走了過來,說道:“大夫,秀秀她怎麼樣了!!”
大夫看了看衝進來握着自己手的這個人,不知爲何臉上有着僞裝,手上都是黑灰,現在也是讓自己的手染上了黑色。
大夫有些惱怒說道:“這孩子已經沒有救了,你們走吧!”
“大夫你不能啊,你看秀秀還在呼吸,就是臉色不好了一點兒,你還沒有把脈,您不能就這麼不管啊!”
大夫甩開他的手說道:“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我說沒有救了就是沒有救了!你若是不信可以出門隨便轉,另請高明!”
“宋大夫!你就看在年輕人一片赤子之心的份上爲小姑娘把下脈吧!”
是帶着莫成弘煮熱水的人,這個大夫見到這個人,收斂起自己的暴躁,向着這個中年漢子說道:“既然是田先生都發話了,那宋某就爲這小女娃診治一下吧。”
“也不知道這小女娃攤上什麼事情了,竟然弄成這個樣子。”
宋大夫走到秀秀的身邊,將手搭在了秀秀的脈搏之上,忽然眼中一陣驚訝,一旁的童子也是有些惋惜的說道:“師父是不是沒有救,快要死了!”
宋大夫說了一句:“去準備熱水,還有就是趕緊點兒將這女娃的衣服解開!”
“師父怎麼了!”
“這女娃看着臉色蒼白,但是脈搏平穩,還有救回來的希望!”
莫成弘先是一喜,然後看了看柳雲華,說道;“柳姑娘,這件事還是你來吧!”
“你們還愣着幹嘛?在拖下去老夫可是無能爲力了!”
莫成弘朝着柳雲華努了努嘴說道;“多謝姑娘了!”
柳雲華向前走去,然後這個大夫又對着莫成弘吩咐道:“你把門關上,出去守着!”
莫成弘應了一聲,趕緊的重新將門合住,然後守在了外邊,當然還不忘記對着柳雲華說道:“姑娘,記得要聽大夫的話!”
這位宋大夫先是指了指姓田的漢子,然後又指向了站在自己身邊的小童,“還不快點兒去燒水!還在愣着幹嘛!”
小童聽到了師父的話,趕緊的點頭向着一邊跑去。
姓田得到中年漢子指了指自己問道:“宋大夫你看我要做些什麼?”
宋大夫笑着說道:“田先生隨意就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姓宋的漢子一下子頹廢了下去,看來這個宋大夫根本沒有將自己看做一個勞動了,有些垂頭喪氣的說道:“那我和外邊的那個小夥子一起看着外邊吧。”
宋大夫沒有回話,現在全身心的已經將重點放在了秀秀的身上。
看着柳雲華還帶着緯帽,宋大夫一把將緯帽扯掉,口中還說着:“生命攸關的大事,你還帶着緯帽!”
柳雲華看了一眼宋大夫,見到他沒有在意自己容貌輕輕的笑了笑,和宋大夫一起就秀秀身上的衣服用剪刀剪開。
倒是拿來熱水的小童看着柳雲華開始發呆,“這...這是什麼仙女下凡!”
童子沒有動,只是看着柳雲華出神,宋大夫用充滿血污的手,直接上去就是一巴掌說道:“小兔崽子看什麼看,趕緊的去準備水!”
童子慌忙的點了點頭,三步一回頭的依舊盯着柳雲華。
秀秀身上的傷口有幾十餘處,如果要是按照他的的處理方式怕是不可能有成效了。
宋大夫看着柳雲華說道:“小姑娘你們有沒有錢!”
柳雲華瞥了一眼這個傢伙說道:“有錢怎麼了,沒錢怎麼了?”
“若是平常的病,你們若是沒有錢,我老頭子也不會計較,就當做是做善事了,但是這個小女娃要救回來恐怕是要花大價錢。”
“你的意思就是說,這女娃有錢才能救,沒錢救不了?”
“姑娘果然聰明。”
屋外的莫成弘坐在了醫館的臺階之上,一絲不苟的盯着來來往往的行人,生怕有人闖進這個醫館。
期間和這位田先生聊了一些事情,這個人名廣爲,是這一代的教書先生,今天是想要去上私塾的時候看到了莫成弘,這才動了惻隱之心,然後帶着他們到了醫館。
莫成弘對着田先生施了一禮說道:“多謝田先生了!”
“瞧你的樣子是一個讀書人?”
“這都被先生看出來了?不瞞先生說,我就是一個讀書人,只是....哎...”
“哦?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若是真的發生了什麼,我倒是可以幫襯一二。”
莫成弘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
“斗膽問一些這個姑娘的事情?”
田廣爲說的是秀秀,莫成弘也不知道,也沒有透露關於三個人的事情,只是說了不知道。
這位姓田的教書先生看着滿身血污的莫成弘說道:“我爲你去準備一些水,你瞧你這滿身的血污,若是讓人誤會就不好了。”
莫成弘看了看衣服說道:“那就多謝先生了!”
“無妨。”
田廣爲說完後走進了醫館,看着宋大夫和那名女子還在那裏忙碌着,他也沒有去打擾,只是徑直到了一旁的小屋中,宋大夫的這個小醫館他時常的來。
畢竟這個宋老頭平常喜歡下棋,他和田廣爲兩個人也算是棋逢對手,旗鼓相當。
在一旁的那個屋子平時就是熬藥燒水的屋子,此時看着那個小童正在發呆,田廣爲敲了敲他的額頭,替他將幾根木頭丟進了火竈中。
“小瓜兒,你這是怎麼了?”
“田先生。”
小童臉一紅,支支吾吾的說道:“沒有什麼事情,田先生,我剛剛...”
“剛剛怎麼了?”
田廣爲揉了揉小童的頭,小童的樣子還是有些可愛。
小童向着四周望了望問道:“田先生,這個世界是不是有仙女啊?”
田廣爲笑道:“怎麼可能有仙女,你好好的燒火,我缺準備一個臉盆,爲外邊的那位小兄弟洗一下臉。”
“可是我剛剛就見到仙女了。”
田廣爲拿瓢的動作慢了了下來,說道:“你個小屁孩,大白天就開始做夢了。”
“不是,田先生,在外邊陪着我師父一起幫忙的那個女子就是仙女,真的我不騙你。”
“行了行了,她要是仙女,你在這裏好好的努力燒水,到時候不就討到人家歡心了嗎?我要先走了。”
“哦,田先生說的對!”
看着開始一絲不苟開始加柴的小瓜兒,田先生笑了笑,小孩子真是可愛,遇見一個漂亮一些的就說是仙女,還是見到的人太少啊。
田廣爲端着水向外走的時候,宋大夫叫住了他們,然後說道:“田先生,可否請您幫個忙啊?”
田廣爲將盆放在了地上,走到了宋大夫的一旁問道:“宋大夫,有什麼要我做的嗎?”
田廣爲刻意的沒有去看女子,女子剛纔帶着緯帽,顯然是不想讓人知道她的容貌,自詡正人君子的田廣爲可是不會做這種事情。
“田先生啊,這個女娃需要一個沐浴用的浴桶,但是我這裏可沒有什麼閒置的浴桶了,不知道田先生可否先代我去買一個回來?”
“這種小事而已,宋大夫稍等片刻,我這就去給你買一個回來。”
“多謝田先生了。”
田廣爲直接走出了門對着莫成弘說道:“莫小兄弟你先等等,我先去給那個女娃買一個浸藥的浴桶。”
“既然是爲了秀秀的事情,自然要先秀秀了,我這裏也沒有什麼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