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把範偉當朋友了嗎?並沒有,任憑是誰對着一個忽然對自己好的人都會有幾分的警惕,更何況,這還是張家的一個執事。
曹豔兵是認定了範偉有着不可告人的祕密。
“施主,可找到你了!”
“怎麼?找我可是有什麼事情?”
“這不是您給我們鴻源寺捐了五百兩的香油錢,我們的監院想要代替我們還沒有回來的方丈,表達一下我們鴻源寺的感激之情嘛。”
“什麼?捐了多少?”
“五百兩啊。”
“誰捐的?”
“施主,你就不要戲弄小和尚我了,當然是除了你還有誰啊!”
“可是我沒有捐過任何的東西啊!”
這個小和尚也是被弄的身份迷惑,直接說道:“施主,你可是曹豔兵?”
“對啊,是我沒錯。”
小和尚懸着的心放下來一大半,若是找錯了人,監院知道了,自己又要去獨自唸經悔罪了,
小和尚現在還算時有些放鬆,他是曹豔兵就好,然後又開始說道:“那施主,您是不是範偉施主的朋友?”
“不是朋友,只是剛巧剛纔認識的一個人而已。”
小和尚笑了笑,唸了一句“阿彌陀佛”。
看來小和尚徹底是放心下來,“施主,不管你是不是範偉施主的朋友,但是現在我能確定你就是剛纔捐錢的那位香客!”
“你是說剛纔那個範偉給我捐了五百兩?”
“施主如此的對待我寺,以後佛祖定然會保佑施主的。”
“你們弘願寺的香油錢這麼貴的嗎?燒一炷香竟然要五百兩!!”
小和尚有些委屈的說道:“施主,這些是你捐給小寺的,可不是什麼燒香的錢,我們方丈說過的,只要有香客來燒香都是免費的,施主你可不要冤枉小寺。”
“小寺雖然比不上那些個京城裏的大寺廟,但是香火卻是旺盛,也不至於要香客自己掏錢的地步!”
小和尚說着說着,竟然流下了眼淚,讓曹豔兵有些罪惡感,這種佛門清淨之地,自己竟然弄哭一個小沙彌,這算是怎麼回事。
“對...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曹豔兵冷汗直流,對着小和尚說道:“小和尚,你說,這些錢能不能退啊?”
“小僧不知道施主再說什麼。”小和尚擦着自己眼淚,讓曹豔兵的語氣一下子緩和了下來。
“不是,就是將那五百兩退給我...”
“小僧不知道,小僧只是替監院過來請施主到他的禪房一敘,別的小僧什麼都不知道。”
曹豔兵可不知道是那句話讓小和尚孟守了天大的委屈,但是顯然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因爲周圍已經有路過的香客對着這邊指指點點。
曹豔兵對着小和尚說道:“小和尚你還是帶我去見你們監院吧。”
“哦。”小和尚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帶着曹豔兵向着大雄寶殿的一側走去。
在他們走後,還能聽到香客們在他們的身後指指點點說着一些會遭報應的話語。
曹豔兵有些心虛的說道:“小和尚你不要哭了,你這哭的讓別人誤會了怎麼辦?”
“我...我沒有哭,我就是覺得心裏委屈。”
“啊?心裏委屈?我說了什麼讓你覺得心裏委屈?我認錯好不好,你在這麼哭下去,我不僅是要被上山燒香的香客打死,等會你的師兄弟們都不會放過了。”
“求你小祖宗,我現在可是在你們鴻源寺裏的寮房暫居,你再這麼哭下去,我就要無家可歸了。”
小和尚轉過身眼中滿是憐憫,但是抽泣的聲音還是不能停止,“施主,你真是一個大好人。”
“啊?怎麼說?”
“你自己都無家可歸了,還要將這些銀兩捐給我們的寺廟,您一定會平安一生的。”
曹豔兵心裏冷笑,想到:“我要是真的無家可歸了,還要將自己的錢都捐出去,那才叫做不能平安一生。”
走到了監院的身旁,曹豔兵又是瞳孔放大,然後緊張的看着這位監院大人。
這位監院可謂是虎背熊腰,一臉的絡腮鬍子,滿臉是扎裏扎煞的鬍鬚,好像刀槍林立。
見到小和尚哭泣,直接瞪起兩個銅鈴一般大小的眼睛,眼睛中滿是狠厲之色。
“施主,你這是在爲難本寺的人?雖然你捐了五百兩,但是本寺可不養大爺!”
曹豔兵看着身軀就比自己大兩個圈的監院,直接就沒有了先前的那種要錢的決心,“嘿嘿,沒有,這是小和尚在心疼我的家世,你說..說...是不是小和尚。”
監院整個人的氣勢又是一邊,彷彿曹豔兵現在只要回答一個是,他就會直接的將曹豔兵殺死在這裏。
曹豔兵連忙的擺手說道:“不不不,怎麼會呢,捐給寺廟的錢,我怎麼會要回去呢?”
“施主,剛纔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嗯?!”
曹豔兵趕緊的捂住小和尚的嘴,對着監院說道:“童...童言無忌。嘿...嘿...”
監院直接收起氣勢,變成了一個憨厚的僧人,“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擾施主了,施主的大恩,我們會永遠記在心中,等到本寺的感恩天會上,一定會爲施主祈福五百次的。”
“好了,施主,小僧不打擾你了。”
這個監院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送客,曹豔兵一邊向後退着,一邊對着這個監院笑,深怕一下子這個憨厚的人變成剛纔那般的鬼怪。
看來自己這五百兩的錢是要欠上了,曹豔兵想到這裏就是頭痛,現在自己雖然貴爲京城的京兆尹,說起來是風光無限,但是誰人又會知道他現在的愁苦。
五百兩的紋銀,想來自己以後多少年的俸祿啊,曹豔兵真怕自己還不完這些個銀兩,誰知道自己哪天就惹惱了那家的公子,或是那個殿上的大臣。
“真是命苦啊。”
曹豔兵還是不知道這個範偉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的錢,這張家對待自己的下人難不成都是這麼好?
若是都是這麼好,曹豔兵都想着以後辭官,或者是被罷官之後,憑藉着範偉這條門路,去張家做一個傭人。
不過這些都是他隨便想的,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纔不信什麼一見如故。
範偉這時也回到了自己師傅的身邊,那個釘宮法師早已經不在,看到自己的徒弟這麼早回來,莫言有些詫異,倒是什麼也沒有問,這幾個徒弟當中,只有範偉這一個懂得分寸,其他幾個有一個沒一個都不知道深淺。
要說範偉有什麼缺點的話,也是有,有這個缺點,註定了他不能成爲自己的衣鉢繼承人,這個缺點就是範偉的武功太低了,根本不夠看。
“哎,範偉啊,以後少操勞些瑣碎的事情,多練練武功,你瞧瞧你曾經還是和千芷丫頭一樣的境界,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早已經被你這小師妹甩了下去。”
“師父,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急的來,再說師妹她也是天賦異稟,算是我們幾個人當中最有希望繼承您衣鉢的人選。”
“哎,千芷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喜歡多想,做事沒有你牢靠,若是你又千芷丫頭的境界...”
“師父,現在千芷還小,等再過個幾年成熟了,她就知道了利害關係,以後辦事就不會想現在一樣,只顧得當前,而沒有以後的考慮。”
“哎,這次結交那位公子的費用,爲師是會爲你出的,你儘管按照你的想法來做,釘宮那個老禿驢,別看他做事不靠譜,但是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師父,不知道釘宮法師這次回京是爲了什麼事情啊?”
“不知道啊,爲師雖然和釘宮禿子平輩相處,但是那個傢伙可是一個老怪物,比起那位醫聖可謂是有過而不及啊。”
“至於這次回京,爲師實在是猜不出他想要做什麼,但是事情一定是不小的,畢竟他都回來了,以前釘宮禿子出門遊歷,可沒有過中途回來的先例。”
“這麼說京中已經有大事發生了?”
“爲師也不知道啊,也許還是五年一次的佛門大會要開,釘宮禿子纔會回來爲後來的禿驢們講述佛法吧。”
這句話明顯是莫言在自己安慰自己,雖然釘宮禿子的很多事他都不知道,但是憑他和釘宮禿子的幾十年交情上來看,這次釘宮禿子回來可不是小事。
再加上先前他說過事關小七,可見這件事肯定是要應在小七的身上,這也算是釘宮給莫言僅有得到提示,至於想要知道更多?
那絕無可能!
莫言哀嘆一聲,對着範偉說道:“這件事完成之後,以後你就守在小七的身邊吧。”
“小七的身邊不是還有...”
範圍想要說柳雲華和雪怡,但是看到莫言的神色上滿是擔憂,自己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不過你也不要太過於擔心,先把現在的事情做好,一切還有相爺王爺,再不濟還有師傅我在。”
“天是塌不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