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繼續射箭,將他們給我射進這南江當中。”
那些屬下不敢說話,心中雖然有些不滿,但是手裏的動作不敢落下。
他們本是要對待那些叛軍,如今卻被這個吳大人拉過來對付一個小船。
在岸邊的指揮台上,“將軍,有船偏離了航向。”
“那時候船是誰負責的?讓旗手趕緊去發信號!”
“屬下不知,這船是李茂才放出去的。”
“你先讓旗手發令,然後讓人家那李茂才給我帶過來!”
“喏!”
洪將軍看向了旁邊坐着的錢三。
“錢大人,這件事情您應該…”
“這李茂才是洪將軍您的下屬,自然是要歸洪將軍您自己處理了。”
沒用多長時間,李茂才就被帶了上來。
李茂才已經被嚇得臉色慘白,見到了洪將軍直接跪倒在地。
“將軍饒命啊!都是小人一時糊塗,錯信了別人的讒言。”
“李茂才,現在我不和你討論剛纔的事情,如今戰事緊張,你可知道第三號艦船是誰在掌舵?”
李茂才看了一眼坐在洪將軍旁邊的錢三,接着低下了頭,不敢言語。
“李茂才,你難道是想讓我現在就將你法辦不成?”
“將軍,第三號船艦上掌舵的指揮使,是宏大人身邊的那位吳澤吳大人。”
錢三站起身來,“怎麼可能是他?我當時不是命裏讓你在軍中尋找將領去指揮船艦嗎?”
雖然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洪將軍和這位前大人的及其曖昧的關係,也知道了,他們現在已經狼狽爲奸。
洪將軍也是眉頭一皺,“行了,來人啊,帶他下去。”
讓那艘艦船回頭,看來,現在也是不可能的了,洪將軍深深地望了一眼淺深的背影。
眼睛眯成一條縫,從狹長的眉眼當中,透露出一種不可言語的猜忌。
“錢大人,這件事情你說如何是好啊?”
在錢大人回過神的那一刻,那個一直不說話,不露面的斗笠男,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錢三的身前。
錢三能夠敏銳的覺察到來自於那個斗笠男的壓力。
“錢大人,你覺得這件事該怎麼處置?大丈夫做事不拘小節,我想錢大人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出爾反爾吧?”
錢三下意識的吞嚥了一下口水,這兩個人似乎,只要他說錯話,下一刻他就會死。
任何人事無鉅細,都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可是關乎生死的時候,往往會有最簡單而又樸實的想要活命。
“錢大人,既然咋知道的人只有那一個,我們不可能解決掉所有麻煩,可是我們卻可以輕而易舉的將找麻煩的人解決掉。”
一個念頭忽然冒了出來,錢三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得臉色慘白,他竟然會想出這種事情。
沒有想到洪將軍看到如此的錢三,卻笑了起來,顯得甚是安慰。
“錢大人是聰明人,我想錢大人應該已經是知道了,我說的哪一個方法?”
錢大人緩過神來,厲聲呵道:“不行!他可是我的兄弟。”
“錢大人,你可要想好再說,這兄弟如手足,可斷腿斷腳尚可苟活,但你若是死了,可真就死了。”
那個斗笠男沒有着急動手,洪將軍站起身來,“錢大人,你可要想好了再說。”
“現在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我想你其他的兄弟現在一定在和那些叛賊交手。”
“到時候只要說你那位吳澤兄弟爲國捐軀,你和你剩下的兄弟可都是前程似錦啊!”
忽然斗笠男身上的氣勢一變,直接壓的錢三有一些喘不過氣來。
“錢大人機會只有一次,我勸你能把握就把握住。”
錢三低下了頭,閉上了雙目。
“好!”
聽到這個回答,洪將軍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錢三這個時候又說道:“可是我有一個要求。”
洪將軍的臉又冷了下來,“請大人您說我看看我能不能答應你?”
“這件事情不能讓我的兄弟知道,而且不能在我們的面前殺人。”
洪將軍不屑的笑了笑,“這個簡單,既然是你,我二人謀劃的事情,我自然是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
“你船上的那些士卒…”
“放心吧,既然我做事情,那些小兵自然是無法知道的。”
“當然,爲了以示誠意,等到那艘船靠岸之後,我會命令他們在錢大人走之前到別的駐地執行任務。”
錢三唉聲嘆氣,樣子像是做了什麼窮兇極惡的事情。
對着現在心痛不已的錢三安慰道:“錢大人,大丈夫成事不拘於小節,你完全沒有必要這樣。”
“唉,那可是跟了我多年的兄弟,是錢某人無用,害了兄弟性命。”
既然兩個人狼狽爲奸,洪將軍自然不會撕破他虛僞的臉面。
“報!旗手已經傳話,可是第三號艦並沒有回話,他們現在已經駛離了”
而在另一方面,小氣他們和那一艘大船已經越來越近。
他們被逼無奈,只能退回岸邊,幸好這裏有一片蘆葦蕩,幾人可以划着小船進入,但是那一艘大船就不用想了。
這種蘆葦蕩,若是進取,沒有人帶路還一直往裏邊走的話很容易迷路。
可是小七他們當然已經顧不了那麼多,只要能活下去,以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
後邊的大船在進入蘆葦盪口停下,吳澤孤身一人跳進了這蘆葦蕩。
戰船上的人面面相覷,也正因爲有着大船的阻擋,很多人都沒有發現這件事情裏邊兒的真實情況。
僅僅是以爲這艘船去追流寇。
大船上的掌舵手這個時候也算是終於可以聽從旗手的命令,重新改變航道,回到先前的位置。
“報!三號船返航啦!”
洪將軍看向了下游,也不知是什麼情況?
同樣有些着急的,還有錢三,洪將軍和斗笠男互相對視一眼,斗笠男直接下了指戰臺。
“洪將軍,你這是要去做甚?”
“錢大人,不要誤會,既然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還是要讓人去打聽打聽吧!放心你我約定好的事情,我當然不會反悔。”
錢三的臉色,這才稍微的好轉,錢三也不是什麼拖沓之人,但是做這種事情還是有一些心中不安。
倒不是說因爲害了自己兄弟性命,心理上受到良心的譴責,只是因爲做這件事情的並不是她自己,或者是她自己信任的人。
這個時候錢三又有一些小心思,不自覺的看了一眼洪將軍。
斗笠男路過他的時候,第一次開口說道:“我勸你不要有什麼別的想法,剛纔你就應該感覺到我殺你是一件多麼簡單的事情。”
這是斗笠男給他的警告,錢三握緊了拳頭,但是想清前因後果之後,還是隻能尷尬的笑了笑。
他是想要將這些人全部除掉,可是他卻沒有這個能力,聽到了斗笠男的威脅,他也只能是將那個想法變成一個心中的想想而已。
將全部事情交代完畢的副將也回來了,看到錢三冷哼一聲,然後走到了洪將軍面前。
兩個人不知道在說着什麼,錢三也不關注,他的注意力全然不在兩方的爭鬥當中,視線也不在自己的人,那些所謂的兄弟身上。
錢三緊緊的盯着下游,心中所想不用說,都已經寫滿了他的臉上。
洪將軍當然不會去想,這時候錢三在做什麼,還不如說他倒是樂的錢三這個時候什麼都不做。
可憐的錢三,一路追尋而來,損兵折將,這個時候還要和別人聯合,一起去害自己的兄弟。
那些烏合之衆,雖然他們其中有幾個厲害人物,可是面對這井然有序的軍隊,依舊是沒有什麼反抗之力。
在前邊沒有指揮的時候,這些叛軍和水軍只能打一個平風秋色,有了洪將軍和他的傅將在,這個時候那些人更加處於劣勢。
尤其是在江中,那些江湖高手雖然可以一打兩個或者三個,可他們始終不是那種絕頂高手。
面對幾倍於他的人,終於還是落了下風,最終寡不敵衆,被亂刀砍死在甲板上。
至於還爲在大船周邊的小船,已經被大船撞翻的撞翻,操作不當,自己傾覆的傾覆。
至於那些原先落水的人,早已經淹死了一大半,剩下的人則是一點義氣都沒有的向着南岸逃去。
北岸這邊兒,岸上的局勢也有了分曉,畢竟有錢三的那一幫人幫助。
那一些叛賊已經被殺得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這個時候已經轉守爲攻,變成了水軍清剿叛賊。
當然,這一戰成國水軍這邊也是損失慘重,由於先前錢三的指揮不當,讓成國的這些將士白白送了性命。
這一切雖然洪將軍感到惋惜,但是現在已經考慮不到他們之前能不能夠救他們。
人死不能復生,他要想的是如何讓那些死去的將士沒有白白犧牲,要用他們的死,換來最大的價值。
他們的死要爲活着的將士帶來軍功,爲他們家中的家人帶去活着的希望金錢的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