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一臉的茫然。
目光很快朝虛空上看去,正好虛空上的中年男子目光也朝他看過來。
四目對視
各種交織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
“我不是死了嗎”
男子收回目光,一臉的茫然。
他的一舉一動,柳無邪都看在眼裏,剛纔他看向虛空上男子的那種眼神,有忌憚,有仇恨,有警惕,有小心
“你並沒有死,因爲你的心臟在右邊,偷襲你的人一掌擊中你的左邊,導致你心脈淤堵,是我將你救醒。”
柳無邪大腦在飛速運轉,他可以肯定,這名男子跟虛空上的男子應該認識。
既然認識,爲何不說話。
聽到心臟長在右邊,四周傳來陣陣驚呼聲。
正常人體構造,心臟都在左邊。
但也有一些奇特之人,他們的心臟,先天性就在右邊。
柳無邪通過鬼瞳術,輕易發現這個祕密。
“謝謝你出手救我”
男子身體沒有大礙,左側的骨骼有些裂痕,休息幾日就能全部恢復,說完從地面上站起來。
“前輩,人既然沒死,現在可以證明,並不是我們所爲”
柳無邪突然轉過腦袋,朝虛空上的男子問道。
周圍可是聚集很多人,每個人的目光都落在男子身上。
殺死柳無邪三人很簡單,那其他人怎麼辦,除非全部殺人滅口。
在場有很多地玄境,虛空上的男子,想要靠一己之力擊殺幾百人,顯然不可能。
中年男子目光看了一眼柳無邪,將他牢牢的記在腦海之中,隨後看了一眼受傷的男子,身體突然嗖的一聲,消失在虛空上。
直到男子走遠,柳無邪身體一晃,險些一頭栽倒。
面對地玄境的壓制,他也是強忍着而已。
沒有天道神書,早就心神崩潰。
“無邪,你沒事吧”
柳大山連忙上前,扶住了柳無邪,發現他渾身早已被汗水溼透,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剛纔中年男子在的時候,柳無邪強忍着。
直到他消失,冷汗這才全部溢出,染溼了衣服。
面對地玄境的壓迫,能堅持這麼久,已經是奇蹟了。
換成其他人,早就嚇得癱軟在原地。
“兄臺,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站在柳無邪身邊的青年男子,這時候突然朝柳無邪抱了抱拳,感謝他救命之恩。
“要是我沒有猜錯,是他殺的你吧”
柳無邪語氣波瀾不驚,卻讓對面青年身體一晃,眼眸深處閃過一絲震驚。
“不該知道的別多問,對你沒有好處。”
男子擺了擺手,示意柳無邪不要亂猜,以免惹火燒身。
“你覺得他會放過我”柳無邪搖了搖頭。
救活了他,意味着得罪這名中年男子,肯定不會放過他。
地玄境柳家雖然不懼,平白無故多了這麼一個強大的敵人,卻也很麻煩。
“你說的沒錯,此人睚眥必報,知道我沒死,肯定會想辦法再次置於我死地,至於你,也會一併殺
男子毫不掩飾的說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堂堂地玄境高手,會對靈玄出手。
“既然如此,是不是應該更告訴我,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起碼以後我遇到,不至於死的不明不白。”
柳無邪聳了聳肩,這些年碰到高手不計其數,地玄境雖強,暫時還有應對的辦法。
首先要做到,知己知彼,才能做好防範。
青年猶豫了,此事因他而起,柳無邪是無辜的,被無端牽連進來。
“你是準備前往參加天靈仙府的考覈嗎”
青年岔開了話題,再過幾日,天靈仙府就是擇徒的日子,當年他也是這個時候,前來參加,好不容易熬出來。
十年過去了,終於站穩腳跟,成爲靈玄境弟子。
“是”
柳無邪點頭。
“我叫季盧安,不知兄臺怎麼稱呼。”
青年自報姓名,正式朝柳無邪抱了抱拳,剛纔一副拒人千里之外。
“柳無邪,柳家弟子”
柳無邪抱拳回禮。
柳大山還有柳修城識趣的退到遠處,給他們留出單獨談話的空間。
“此事說來話長。”
季盧安說完嘆息一聲,臉上露出一絲憤怒,還有一絲無奈。
“不急”
天靈仙府考覈又不是今天,不急於一時,反正已經晚了,只要考覈之前趕到即可。
“他叫苗寒軒,是我的師父,卻是一個人面獸心的僞君子。”
季盧安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
柳無邪怔在原地,剛纔離開的中年男子,竟然是季盧安的師父。
師父殺死自己的弟子,到底發生了什麼。
剛纔兩人對視的時候,卻裝作不認識,彼此誰也不承認對方的身份。
“我有些懵,你說他是你的師父,爲何他要殺人,剛纔見面的時候,你們又怎麼會裝作不認識”
柳無邪一頭霧水,饒是他智慧極高,也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能猜到,是苗寒軒殺死的季盧安。
更多的事情,就無法推測了。
“十年前,我拜入他的門下,成爲其弟子,除了我之外,門下還有一名師弟跟師妹,平常的時候,我們師兄妹關係很好,就在一年前,一切都變了。”
可能是柳無邪對他有救命之恩,季盧安也沒隱藏。
這次能活過來,全仗着柳無邪。
如果不說,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而且因爲他,間接的得罪了苗寒軒,不論能不能加入天靈仙府,以苗寒軒的性格,絕對不會放過柳無邪。
這次沒能殺死自己,苗寒軒還會捲土重來,想盡一切辦法殺了他。
“難道他做了對不起你們的事情”
柳無邪試探性的問道。
師者,授業解惑也。
師者如父,任何一名師者,都能稱作爲父輩。
“前幾年,我跟小師妹情投意合,兩情相悅,已經私定終身,誰知道這個人面禽獸,竟然做出豬狗不如的事情來。”
季盧安的情緒有些激動,說完雙拳緊捏,雙眸中流露出恐怖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