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盟一本正經的說着:“你們猜猜是什麼?”
邪奇和符紙齊齊搖頭,“不知道。”
一邊的紅峒:“……”
烏盟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他湊近兩人,輕聲說了兩個字,“是鬼。”
邪奇和符紙反應淡淡。
邪奇擺擺手,“我還以爲是什麼嘞,鬼這東西,我早見過幾百次了。”
“加一。”符紙從邪奇身上跳下,搗騰着小腿走到蘇辛兒身邊,“大人。”
蘇辛兒聞聲低頭看去,“是萌萌講的故事不夠嚇人?”
“嚇什麼人啊,鬼這東西,我天天見。”符紙坐在小石頭上,“話說,大人,我的確在這感覺到了異樣的氣息,是鬼的,而且它一直在我們附近。”
符紙仰頭,“但是他們都是些小鬼,不怎麼會傷人。”
“既然不傷人,那就沒必要折騰了。”蘇辛兒繼續添柴,那邊的鬼故事還在持續,她眸子淡了淡,垂眸時,視線黑了一刻,腦袋有些發昏。
她揉了揉微疼的胃部,眉宇緊湊。
已經大半天沒喫東西了,不知道自己這嬌貴的胃還受不受得了。
“大人,你看起來不舒服?是不是也中了蜃毒?”符紙看出來了,自打敗孤狼後,蘇辛兒的狀態就極爲不對。
蘇辛兒搖頭,“小事,緩一緩就好了。”
“那好吧。”符紙仰頭看天,“天上都沒有星星,看來明天不是個好天。”
蘇辛兒笑了笑,沒說話。
翌日晨。
蘇辛兒一晚沒睡,等天大亮時就熄了火。
烏盟睡在她身邊,身上的斑點淡去不少。
她伸了伸懶腰,淺淺的眸子落在了海的遠方,太陽早就掛在了天上,粼粼波光的海面映照藍天。
蘇辛兒想去海邊看看有沒有什麼可食用的東西,剛走近就見海面一陣晃動,一帆船顯現,穩當當的停下了她面前。
正當蘇辛兒拿出匕首防備時,木梯出現,一少年出現,他穿着類似於苗疆的服飾慢慢從木梯上下來。
少年身姿挺拔,琥珀色秀髮兩邊各戴着一支銀質鳳凰彎勾,走路間,彎勾相碰,清脆聲響起,悠然好聽。
少年面容白皙,光潔的額間戴了一塊銀飾給予點綴,眉峯上挑,純淨的藍眸中帶着若有若無的邪氣,彼時正充滿興味的看着她。
他嘴角殷紅,笑容淺淺,露出的耳垂上赫然戴着兩個銀環,模樣簡單,卻不突兀。
蘇辛兒視線下移,只見少年的脖子側面有一道狀如符文的印記,印在嫩白的皮膚上更爲顯眼。
少年樣貌驚人,舉手投足也是極爲雅觀。
“蘇姑娘,終於見到你了。”
蘇辛兒不解的退後,“我並不認識你。”
“沒關係,現在可以認識了,本王是巫族的新巫王,你可以叫本王熵。”熵向前走了幾步,銀飾隨之而響,“當然,本王也是你未來相公,你提前叫相公也行。”
?!
蘇辛兒看着眼前笑眯眯的少年,心裏的危險感劇增,她倒是沒想到,新巫王會親自前來,那敢情她還挺重要?
“不好意思,我未來相公有人選了,你,沒機會了。”說罷,蘇辛兒抽出匕首,俯衝向前,熵的笑容不變,輕輕揮動衣袖,蘇辛兒就被打出幾米開外。
蘇辛兒翻了個身單膝跪地,眼裏盡是疑惑,鬼島不是會限制巫力和靈力嗎?那他怎麼。
熵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輕笑了聲:“在絕對的實力下,什麼限制都不管用。”
“蘇姑娘,你還是跟本王回去吧,不然你的朋友,可就有危險了。”熵指了指烏盟,下一秒,他就到了熵的身邊,“他還中毒了,要是你跟本王回去,本王還能幫他解毒,豈不兩全其美。”
蘇辛兒死攥着刀柄,臉色不虞。
兩邊僵持沒多久,蘇辛兒還是收了匕首,“我跟你回去。”
熵挑眉,伸出手想牽蘇辛兒。
蘇辛兒經過是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忽略,托起烏盟,走上木梯。
熵無所謂的聳肩,跟了上去。
逃離不過一天,蘇辛兒又回到了巫族,這次是巫殿,周圍全是巫師,壓根沒法逃。
不多時,外面人送來了新的服飾,和熵的差不多,只不過是女裝罷了,還有些胭脂水粉,釵環首飾。
她只淡淡的瞥了一眼便沒再管。
送東西的人剛走,新巫王就來了,後面跟着些人,手上都端着喫食。
他擡步進屋,其它人在後,把喫食一一放下後便麻利的退了出去,順帶關上了門。
“我想着蘇姑娘在島上肯定沒喫什麼東西,所以就吩咐廚房坐了幾道菜。”熵坐在了她面前。
“哦,不需要。”蘇辛兒面無表情的說。
她可不敢亂喫,萬一有毒怎麼辦。
然而,肚子偏偏不隨她意,很不厚道的響了一下。
熵一愣,低笑一聲:“蘇姑娘還是喫吧,放心,裏面沒什麼東西。”
蘇辛兒一臉窘迫。
尷了個大尬了。
“姑娘不必拘束,隨意就好,要是不信的話我可以先試給你看。”熵依舊笑着,眼眸彎彎,看起來單純無害。
可只有蘇辛兒知道他的笑容下藏着的怎樣的惡意和黑暗,越是無害越是可怕。
雖是如此,但她真的很餓啊,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喫餓得慌。
聞着面前誘人的菜香,蘇辛兒的心裏建設不斷崩塌。
“那姑娘先用餐,對了,明日大婚,今晚族內會舉行羹火舞,姑娘可一定要穿正裝上場,不然,我不保證你朋友能夠安全。”熵的藍眸中閃過一絲戾氣。
蘇辛兒低眸,她太討厭這種被人掌控的感覺,一切行動都不能自由。
以前是,現在也是。
她越過飯桌,看向窗邊不遠處的服飾,濃黑的眸子暗了暗。
……
晚上僕人來敲門的時候,蘇辛兒剛整理好,她看着手邊的服飾,眼神一點一點的深了下去。
熵在蘇辛兒屋外等她。
不過多時,蘇辛兒開門,熵揚起眉頭,瞳仁閃爍,不得不說,他被驚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