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魂魄看着三人點了點頭,隨即轉回了船中心。
一道幽光從船身亮起。
“三位請。”魂魄出聲。
傅成言似乎不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面,極爲淡定的踏了上去。
蘇辛兒帶着簡風緊隨其後。
上了船後,只是一瞬間的時間,蘇辛兒便看不到那邊的沙灘,她遙望海面,心裏不知在想什麼。
簡風在她身邊站着。
傅成言坐在一邊修煉。
“晚上別出來,不然會有危險。”魂魄道。
蘇辛兒擡頭看了看天空,烏漆麻黑的天,怎麼辨認白日還是晚上。
魂魄似是知道她在想什麼,還特意補了一句,“等晚上了船上會有鐘聲響起,那時候你們便待在船裏就好,無論何種情況,都不能出來。”魂魄說完後就消失了。
蘇辛兒垂着眸子,沒說什麼。
入夜。
鐘聲響起,蘇辛兒循着聲音看了過去,原來發出聲音的並不是什麼鍾,而是武器的敲打聲。
她淡淡的看了眼海面,隨即進了船裏。
她不知道晚上到底會發生什麼事,以防萬一,還是聽安排較好。
“姑娘,你在看什麼?”簡風坐到蘇辛兒對面,他見蘇辛兒一直看着船的一側,也不說話。
“海上有東西。”蘇辛兒透過木板看到了海上的場景,上面有東西在海面遊動,但是沒有肉身,只有一道影子。
“有東西?”簡風疑惑,他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只看到了木板。
蘇辛兒收回了視線,“不早了,該睡了。”她拿出紅峒放置在身邊。
海面對靈力會有限制,死神海的限制就更加強烈,她現在只能動用三成,而海上是沒有靈力的。
爲了避免出事時靈力枯竭,能不用靈力她就不用。
一夜無眠。
次日蘇辛兒起了個大早,日光從外面鋪撒進來,她站在甲板上,感受着陽光拂照。
死神海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可怕。
她看着平靜的海面,回想起昨晚見到的場景,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昨晚睡得可好?”傅成言走到她身邊。
“挺好的。”蘇辛兒轉身坐在了甲板上的椅子,她看見了椅子旁的血跡,看上去有好些年了。
蘇辛兒什麼話都沒說,靠着椅子假寐,在船上沒什麼事就想睡覺,養養精神。
死神船就在這平靜的海面行駛,期間什麼事都沒遇上。
時間流逝,蘇辛兒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攏了攏衣裳,看着從天空落下的雪。
幾年了?
她記得當時上死神船時是暮春。
蘇辛兒腳踏融雪,走向甲板,海面還是如往常一樣,平靜無比,沒有一絲波瀾。
“蘇姑娘,烤魚好了。”簡風在船裏面向她揮手。
蘇辛兒看了看這個天,心裏在想,什麼時候才能到死神海的終點。
“姑娘,今日還有我的份嗎?”魂魄幽幽的從旁邊飄來,他看着眼前的烤魚垂涎欲滴。
蘇辛兒沒擡頭,順手拿起一個給了他。
其實她也問過魂魄,只是魂魄自己也不知道是爲何,他從出生便是如此,而後不知被何人帶去學堂,學的第一個詞便是死神船。
他作爲死神船的執掌者已經很久了,久到他都快忘了自己生於何處,將會死於何處,死了後又有誰來繼承死神船。
蘇辛兒知道後也不知該說什麼,她也是初次遇上這種事,一點都不瞭解。
“謝謝姑娘。”魂魄拿着烤魚喜滋滋的去了外面。
傅成言剛好進來,看見烤架上只剩兩個,立馬哀怨道:“這可是我捕的魚。”
“知道了知道了,下午我來好吧。”蘇辛兒說道。
“一言爲定。”傅成言這才坐了下來,他將袖子放下,重新恢復成那高貴的樣子。
好吧,高貴的樣子從捕魚那天就已經消失殆盡,至少在他們眼中是這樣的。
“下雪了。”蘇辛兒忽的開口。
“知曉。”傅成言目不轉睛的挑着魚刺。
蘇辛兒垂眸,眼裏倒映着火光。
商老頭曾跟她說過,死神海的盡頭會下雪,只不過這雪可能不是瑞雪,而是殺戮的開端。
因爲往後便是死神海的終點,也就是被稱爲地獄的地方。
“我馬上就要下船了。”喫完魚,傅成言拿出了洗了不知多少遍的絲巾擦嘴。
蘇辛兒知道傅成言要在死神海的盡頭下船,卻不知道他爲什麼要在這下,她也沒問過。
“我沒想到,僅僅兩年都能到達死神海的盡頭。”傅成言看向了蘇辛兒,“看來跟着你是對的。”
“爲何這樣說?”蘇辛兒覺得他話裏有話。
“老僧說的,天神降臨南城,那是去往死神海盡頭的好時機。”傅成言正經的說道。
這一刻,蘇辛兒似乎看不懂他了,他好像並不像她所見的那番。
而他口中的老僧,蘇辛兒已經是第三次聽到了。
“老僧到底是誰?”蘇辛兒問。
“老僧就是老僧,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所不能,幾乎沒有什麼事能瞞得過他。”傅成言伸手烤火,不得不說,死神海的水寒冷刺骨,連魚身都冷的要命。
“有人稱他爲神。”
聽到神這個字,蘇辛兒目光閃了閃,她腦海又想起來虛影當時說的話,這是命,她躲不過的。
所以一切都是命中註定,死神海死神島都是她所要經歷的,就是爲了,爲了什麼?
她沒能想明白,命運這麼安排是爲了什麼?讓她重啓神界?
蘇辛兒揉了揉眉心,莫不是死神海里有什麼東西需要她去探尋?這裏有神界的痕跡?
她緩了緩,後拿起了手鍊,“青陌,聽得到嗎?“
這是繼簡風的事後,她第二次聯繫青陌。
“聽得到,蘇姑娘你遇上麻煩了嗎?“青陌的聲音從手鍊那邊傳來。
“沒,我只是想不明白一個事,想問問你。”蘇辛兒道。
“什麼事?”青陌問。
蘇辛兒:“你知道神界最後出現在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