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沒事兒，互動一下挺好的，介意我看一下嗎。”
“嗯，看吧。”
林牧鴿拿起了桌子上李燦一的拍立得照片。
冬天照的，大雪紛飛之中她縮在一個大厚羽絨服裏。
臉蛋被風吹得紅撲撲的，眯着眼笑得特別燦爛，眼中滿是那種青春朝氣，還略帶着一絲年少時的叛逆。
照相的那一瞬間，鼻尖上正好還落上了一片雪花。
“唉，多好啊……”
林牧鴿將照片放回了原處。
“相信我，聽我的，你臉上的疤痕會消散的。”
“是嗎……”
李燦一輕笑了一聲。
“被你的爸媽送到那種地方，被同寢的室友背叛。”
“甚至我跳樓的時候，還有人在下面鼓掌，拿着我的遺書笑着讀。”
“人類已經……沒救了。”
她緊咬着嘴脣說到。
“喜子哥，你也不小了……咋這麼中二呢……”
林牧鴿揉了揉眉心。
“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的，比如……我。”
“你？”
李燦一戰術後撤了半步，滿眼的鄙視。
“《好人》”
“鴿鴿：傷心”
“我剛進直播間，所以喜子哥到底經歷了啥？”
“網上章魚學院跳樓事件，不知道被哪位大神又扒出來了”
“我也剛看萬，怪不得……”
“但這些經歷也不是她做這些事的理由，要是沒有鴿鴿，她怕不是要殺人喫人？”
“哈……”
看着那一排排的彈幕，李燦一輕笑了一聲。
“我餓了。”
她擡起頭看着林牧說到。
“行跟我回家，我給你餵飽飽的。”
李燦一沒有回答。
她的身影緩緩消散，原地只留下了一隻喜羊羊玩偶。
“等回家別忘了跟檸檸道歉，家裏的大家都很想你的。”
林牧鴿盯着喜羊羊的眼睛深深的看了一會兒。
“控制恐懼，是大家以後飼養靈異必須要學會的一項技能。”
他一邊說着一邊注入着自己的恐懼。
“嗯？”
“怎麼……”
林牧鴿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
“太美味了……”
“鴿鴿，你的恐懼……真的太美味了……”
“哪怕只有這麼一點點……”
李燦一的聲音從喜羊羊玩偶的嘴裏發出。
隨後這隻兩個巴掌大的喜羊羊玩偶嘴角微微勾起了一絲弧度，並緩緩的漂浮到了空中。
“你怕了。”
“你終於怕了！”
“直播間裏的各位同胞們！林牧鴿也是會害怕的！”
李燦一看着攝像頭指着林牧鴿興奮的大喊道。
“……鴿鴿怕了嗎……”
“……不知道啊……”
“但鴿鴿剛纔表情確實有了一絲變化……”
“所以呢……”
“是不是鴿鴿故意怕的，想安慰一下喜子哥？”
“大概率是吧……”
看着興奮的喜羊羊玩偶，彈幕上一臉懵逼。
“林牧鴿，你太天真了。”
“真的，你確實是個好人，一個愚蠢的好人。”
喜羊羊抱着手漂浮在空中，整隻羊看起來特別的逼真。
“嗐……”
林牧鴿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剛剛他突然感受不到李燦一的氣息了，彷彿李燦一整個人瞬間消失了一樣。
在目前這個社會發展階段靈異明明是不會死的。
就是這一瞬間的困惑，讓本就正在給李燦一注入恐懼的林牧鴿有了一絲真的恐懼。
“我要統治世界！”
“消滅人類暴政！”
“全世界所有的靈異聯合在一起！”
喜羊羊看着攝像頭慷慨激昂的說到。
後面的林牧鴿欲言又止。
“兄弟們，我簡單科普一下哈。”
“喜子哥現在顯然是被我這一絲恐懼衝昏了頭腦，有點兒撐到了，已經開始語無倫次了。”
“中二病想必大家都知道。”
“喜子哥是十年前死的，死的時候是十八歲，這倆年齡平均一下是十四歲，正是中二病最高發的年齡段。”
林牧鴿看着前面喜羊羊的背影對着攝像頭很認真的科普到。
“它這話大家聽聽就行，小孩，童言無忌。”
“正好現在直播呢，等到她長大之後再給她看看這段直播錄像，相當於工作後的你看到自己小學發的那些非主流說說。”
他一邊說着一邊又換了個角度。
全方位無死角的把李燦一中二病發作的樣子給錄了下來。
“好傢伙……”
“難以想象喜子哥二十多歲後看到這一幕會有什麼感想……”
“奇奇怪怪的算年齡做法有增加了”
“《消滅人類暴政》”
“喜子哥這突發惡疾了屬於是”
“性感喜哥，在線丟人”
哪怕林牧鴿不解釋，直播間裏的大家也不會把李燦一的話當真……
畢竟剛剛她還在說什麼統治人類，現在已經着手規劃統治銀河系的宏偉藍圖了……
“燦姐！”
季凡卜的聲音突然從外面傳來。
“燦姐你沒事兒吧？”
“沒受傷吧？”
他一手摟着自己的腦袋一手抓過了喜羊羊玩偶仔細的看到。
“誒？卜卜？你怎麼在這兒？你也是靈異了？！”
李燦一愣了一下驚喜的喊道。
“太棒了！那我手下又多了一員大將！”
“燦姐……醒醒吧……”
季凡卜撓了撓脖子苦笑了一聲。
“嗯……你倆……認識？”
一旁的林牧鴿有點兒沒反應過來的問到。
“對，燦姐就是糖木病院主創李林宇李總的親妹妹，我和李總認識，李總也介紹我和燦姐認識的。”
季凡卜把腦袋放在桌上說到。
“噢……怪不得糖木病院裏有喜子哥的遺物……”
林牧鴿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原來是有這層關係，早該想到的……
“燦姐走吧，你哥還在外面等你呢。”
季凡卜的到來讓李燦一也稍微清醒了一些。
“對了，這是季凡卜，現已加入我們靈異資源事務所，還沒給大家介紹過呢。”
林牧鴿拿過季凡卜的腦袋介紹到。
“季……季老師……？”
“季老師也變成靈異了？？”
“季老師這……怎麼死的？”
“好恐怖啊臥槽……”
“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竟然是以這種方式見到季老師……”
“我SAN值清零了”
剛剛季凡卜捧着自己腦袋進來的樣子已經把大家嚇得不清了。
現在林牧鴿這麼介紹，在這麼陰間的環境裏，再加上林牧鴿雙眼漆黑……
“我不行了……”
遠在雲城的藏狐主任很是痛苦的揉了揉額頭。
儘管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這種“冥場面”，但說實話……
他是看一次不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