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鴿把這一卷蛛絲從油鍋裏撈了出來。
金黃色的表面看起來有酥又脆,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然後就是血苔了。”
“這個做飯的步驟,也是有講究的。”
林牧鴿把攝像機對準了一旁瑟瑟發抖的血苔。
“剛纔血苔目睹了蛛絲死亡的整個過程,它現在心裏很慌亂,很惶恐,很害怕。”
“咱們人類在慌亂的時候會怎麼樣?”
“會瑟瑟發抖,會不知所措,會冒冷汗,血苔也是一樣的,大家看那些紅色的,就是血苔的內臟。”
裝着血苔的盤子中,不知何時已經聚集了許多暗紅色的液體。
林牧鴿從植物人小僵身上摘下的血苔本就是龍鬚狀的。
只不過它原本暗紅色逐漸變成了那種正常的血紅色,看起來就像是人類的毛細血管一樣,可愛極了。
“正常清理血苔的內臟會很麻煩,但是隻要讓它們看到同爲食物的蛛絲是怎麼消亡的,它們就會害怕到把自己的內臟流出來,就相當於咱們人類冒冷汗。”
林牧鴿把這一小盤血苔倒進水池裏清洗了一下。
“《食物兵法》”
“《殺雞儆猴》”
“血苔:對不起我拉了”
“所以血苔真就涼拌嗎……它們明明還在動啊,不用徹底殺死的嗎……”
“看起來就像是一團血管在爬……”
此時直播間裏已經有了一百多萬人。
林牧鴿和蛛絲的第二次大戰也在小破站上瘋狂傳播了起來。
各種鬼畜區up主也都摩拳擦掌起來。
“血苔現在其實就已經死了,只不過它們還沒意識到它們已經死了,所以它們還活着。”
把那一團血苔仔細清理乾淨後,林牧鴿看了眼彈幕說到。
“它們的內臟都出來了,理論上已經活不了了,現在能動大家可以理解爲……殭屍。”
“我們現在的目標就是告訴它們它們已經死掉了。”
林牧鴿很粗暴的甩了甩血苔上的水,然後又把它們很溫柔的擺在了案板上。
“大家仔細看仔細聽啊,這一步是處理血苔最關鍵的一步。”
他把攝像頭拉近,順手又把角落裏看着蛛絲和血苔全部慘死所以瑟瑟發抖的千手放了出去。
“哎呀我現在又不喫你,你怕啥……”
林牧鴿輕笑了一聲,然後清了清嗓子俯下身。
“你……們……死了……”
他看着那一團血苔小聲的說到。
隨着他這句話說完,剛剛還蠕動掙扎的血苔竟然還自我懷疑的愣了一下,然後很是淒涼的倒在了案板上不再動彈。
“???”
“真·告訴”
“你馬死了(幻聽)”
“《言出法隨》”
“《nmsl》”
“死因:活着”
“這也行???”
清晰目睹了這一幕後,彈幕上一排排的問號閃過。
雖然林牧鴿的做飯從來都很出乎意料,但這波言出法隨也……
也太隨意了吧,好像鬧着玩一樣……
就連看直播的藏狐主任也是皺着眉一臉狐疑。
林牧鴿剛剛真就是說了句“你們死了”,然後血苔就死了。
這……沒有任何依據啊!
“這就是處理血苔最重要的一步了兄弟們。”
“我給大家解釋一下他的死因,來一波死亡回放,這裏面可是有細節的。”
林牧鴿把攝像頭拿下,對準了血苔剛剛吐出的那些暗紅色內臟。
“首先先給大家科普一下這些內臟的作用,沒有它們血苔照樣能像是剛剛那樣以殭屍的形態‘假死’活着。”
“通俗點兒說,就是隻要血苔自己不發現自己的內臟不見,它們就不會死。”
“所以這些內臟有什麼用呢?它們在血苔的體內相當於那種……指南針吧,沒有內臟,血苔就沒有方向感,不知道前後左右東西南北了,甚至連距離的遠近都不知道了。”
“所以這和我殺死血苔有什麼關係呢?有沒有人已經反應過來了可以在彈幕上告訴我,稍微提示一下,詭異生物都有避熱的特性。”
他看向了反饋屏上的彈幕。
“……所以這有啥關係啊……”
“我這種普通人真跟不上鴿鴿的腦回路啊……”
“該死,好想知道”
“快做筆記做筆記!”
“竟然真有一種上課的感覺”
“好傢伙,這就是美食主播嗎【狗頭】”
“嘶……應該和老林說的具體什麼話沒有關係吧……”
藏狐主任也思考着。
但是林牧鴿的思路對於現代人來說還是太過超前了,他看了幾分鐘彈幕上也沒有一個靠譜的答案。
“大家如果剛纔自己看的話,我是故意俯下身子接近血苔的,然後說話的時候是一邊說一邊衝它們哈氣的。”
“我的哈氣是熱的,詭異生物尤其是這種不太聰明的都會本能的去躲避熱的東西。”
“但是血苔現在沒有內臟了啊!它們分不清方向了啊!”
“也就是說它們剛纔想用內臟判斷一下哪個方向是遠離我的,一用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內臟早就已經沒了,然後它們才恍然大悟,原來我死了!”
林牧鴿一邊從冰箱裏拿出了一串離死不遠的眼球果一邊生動形象的解釋到。
“這時候彈幕上肯定有同學要問了,那你……那你把它們放在火旁邊或者其它熱的地方不都一樣嗎?”
他看向了彈幕。
彈幕上也果然閃過了一排“那你把它們放在火旁邊或者其它熱的地方不都一樣嗎?”
“不不不,不一樣的,血苔是分解屍體的,說白了,它們同樣是把我們人類當成食物的。”
“而且它們是知道我是人的,能看到我表情的。”
林牧鴿指了指自己的臉。
“我剛剛特地用了那種輕蔑帶着憐憫的表情,它們就覺得我竟然被我的食物殺死了,甚至這個人類還在嘲諷我。”
“這時候它們的心就會拔涼拔涼的,拌血苔畢竟是個涼菜嘛,它們的心當然是越涼越好。”
“當然具體說什麼話不重要,我是爲了做出那種輕蔑的表情才說的那句話,大家隨意就好,表情纔是關鍵,我說得太溫柔就做不出那種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