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鴿剛下播，趙凡卓就接到了他幕後大老闆的電話。
但這次他的底氣明顯足了許多。
“我爲什麼打電話，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知道……”
趙凡卓的臉上露出了自信一笑，“我這就給您彙報一下我潛伏這麼久以來的工作。”
他特地把潛伏兩個字加重了讀音。
“呵呵，在你彙報工作前，我需要先問你幾個問題。”
“……您說您說……”
趙凡卓的呼吸一窒。
怎麼大老闆的語氣突然嚴肅起來了……
難道是我一直在摸魚的事情暴露了？
他連忙把埋頭苦幹的小千手從被窩裏掏了出來。
那隻小千手也十分默契的停止了工作，熟練的開門給他倒了杯水。
“第一個問題，林牧鴿爬颱風那次直播你看了吧？”
“當然……”
“那次直播讓他漲了一百多萬粉絲，直播間的人數一千五百萬，這裏面你的功勞不小啊？我聽說是你力挽狂瀾，本來直播間人數都要掉沒了，然後你憑一己之力帶動了直播間的氣氛？”
“這……”
趙凡卓顫顫微微地喝了口水。
對面的可是他的大金主，他要說那次是意外人家也不能信啊……
“老闆，這……其實都在我的計劃之中！”
“您想想，林牧鴿粉絲越多越有助於我們煽風點火，而且這些新粉是最容易帶動的。”
“那次爬颱風，我讓林牧鴿小小的出名了一下，等林牧鴿的下次直播，就會有更多的人被他的口碑吸引過來，這時候我們還按兵不動。”
“然後再下次，就會有更更多的人被吸引，這個時候！我們再一舉爆料出林牧鴿的黑料，到時候直播間的人那麼多，林牧鴿就算有心壓制也無力迴天啊！”
頂級黑客的反應速度讓趙凡卓在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內就信口胡諏出了這麼一個理由。
而且這麼說起來……
竟然還真有那麼幾分道理……
“哦……殺豬盤的伎倆……”
“對，對對對對。”
他連忙點了點頭。
“很好，沒想到你小子……還挺有勇有謀的。”
“過獎過獎，都是歪打正着……”
趙凡卓嘴角抽搐了一下。
“所以你現在就在鋪墊？”
“對，而且老闆，我總結出來了，不能在林牧鴿戶外直播的時候去黑他，必須要在林牧鴿坐在家裏做日常直播的時候再下手，直接給他致命一擊。”
“那你怎麼黑？”
“放心吧老闆！這個我有自己的計劃！”
“行，那我再告訴你個好消息，你被評選爲了年度最敬業房管，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吧，有時候做臥底，不能太投入。”
老闆說完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
趙凡卓看着手機的黑屏，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傢伙……”
他打開小破站的年度房管官方評選。
他這個臥底竟然還真有一個小獎給評上了……
“不行，是時候證明一下自己了。”
趙凡卓深吸了一口氣。
下次林牧鴿日常直播，他決定直接從正元寺林牧鴿沒清理乾淨那個喫人的殭屍和利用知識壟斷，賣血賺錢這兩方面入手黑一波。
“主要黑點還是林牧鴿賣血賺錢吧。”
他猶豫了一下慎重地點了點頭。
…
…
“你這孩子是不是有事兒瞞着我？”
雖說是大兒子，但也只是才上初中而已。
“什麼事兒，爸不說你，多大的事兒在咱家都不算事兒。”
看到自家孩子緊張的臉，他的語氣也緩和了一些。
自從去年他們家被古代靈異選爲冥婚的場所，林牧鴿藉着那次機會科普了一波古代靈異和現代靈異嚇人的區別，還順手把他的小兒子給撈了出來後，他就把家裏所有的古董都搬了出去。
這也讓朱守正這個事業有成的古董收藏鑑賞專家開始抽出更多時間去陪伴自己的孩子。
同時也時不時地在林牧鴿的直播裏打賞一波。
也多虧了林牧鴿，他現在也不信封建迷信驅鬼除魔那一套了，堅定地相信着科學。
“我……我和我的同學……看了一個召喚筆仙的視頻。”
在朱守正的鼓勵下，他孩子有些膽怯地說到。
“哦，你是被嚇到了？放心，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的。”
他面帶微笑，睜眼說着瞎話。
“不是，我和我的同學……去召喚筆仙了，就是念咒語……”
“哦，小孩子勇於嘗試，嗯，非常不錯！”
朱守正豎起了大拇指，“所以你也看到了，鬼是不存在的。”
“……不是……我們召喚出來了筆仙……”
“……什麼？！”
他愣了一下唰的一下站起了身。
作爲林牧鴿的忠實粉絲，雖然他知道靈異什麼的不可怕，但是他孩子不知道啊！
“元旦作業太多了……我就……想讓筆仙幫我寫作業……”
“不是不是，你說你召喚出了筆仙？那……那……筆仙現在在哪？”
朱守正緊張地看了眼自己孩子。
沒有什麼皮外傷，但是這個印堂確實是發黑。
“它就在……那個岐山的廢棄教室裏……”
“就是爸爸剛纔看的直播裏的那個地方嗎？”
“對！”
“呼……”
朱守正狂鬆了一口氣。
他還以爲這幾個孩子就在學校裏召喚出了筆仙呢，那多危險……
但是在小僵市場裏，怕不是讓筆仙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那個直播的大哥哥就住在咱們小區，明天早上爸爸陪你去一趟，讓他把筆仙制伏就好了，不用緊張。”
“還有！你小子的作業到底是不是自己寫的？是不是……那個筆仙寫的？”
他瞪着眼嚴肅地問到。
“不是！那個筆仙啥都不會！別說證明區區哥德巴赫猜想了，連斐波那契數列的規律都不知道，而且讓它抄政治它就吐墨水！你看！”
小朱從書包裏掏出了他們初一的政治書。
整整一頁都被撒上了墨水。
“這是……”
朱守正微微眯起來眼。
“二十四字……核心……價值觀……”
墨漬的下方，他依稀能辨別出這麼幾個字……
“你讓……筆仙幫你抄……核心價值觀？”
“還有毛概毛選，馬列主義，資本論。”
“……你……”
朱守正痛苦地喝了口水。
這筆仙不吐血纔怪呢！
這是在折磨人家啊……
“等那個大哥哥處理完這件事，你再去上學吧。”
他嘆了口氣。
明天必須去找一波林牧鴿了……
要不然他感覺筆仙受了奇恥大辱，可能會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