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嘭!”
第二天一早,林牧鴿迷迷糊糊地聽到好像有什麼東西一直在撞外他們院子外面的鐵門……
“……你去看看。”
他閉着眼拍了拍一旁的千手,然後用蛛絲堵住了耳朵。
“前輩前輩!是大噴姑!”
還沒等千手出去,披頭散髮,臉上纏着繃帶,穿着白色睡衣好像女鬼的檸檸就衝了進來說到。
“它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但是它好像不會說話。”
檸檸晃了晃林牧鴿。
“……我看看……”
林牧鴿看了眼時間。
才早上六點半。。
他昨晚凌晨兩點多才到家……
“是大噴菇還是大噴姑?”
“是大噴姑!就是我們在遊樂場裏發現的!”
檸檸推着不斷打哈欠的林牧鴿到了院子裏。
游泳池旁,大噴姑正以淚洗面。
一旁的雙生小千手還在輕輕安慰它。
“這是咋了……”
林牧鴿皺着眉撓了撓頭,然後連忙拿過一個臉盆。
“大噴姑的眼淚可是好東西,不能浪費了啊!”
“哎呀前輩!它哭得多傷心啊!”
檸檸瞪了他一眼。
“通過眼淚是可以判斷此時大噴姑心情的。”
林牧鴿點了一滴大噴姑淡紫色的淚水。
“嘶……”
接觸到眼淚的一瞬間,他打了個寒顫,連忙把淚水甩到了一旁的泳池裏。
眼淚落在水面上,濺起的不是水花,而是冰凌。
“嗷?”
就這一滴小小的淚水甚至把泳池裏睡覺的小拾一給凍醒過來。
“前輩,你判斷出啥了?”
檸檸一邊拍着大噴姑的肩膀一邊問到。
“這個溫度……感覺是爲情所困啊……”
“這得是傷心到極致啊……”
“是我家大噴菇欺負你了嗎?它出軌其它蘑菇了?它沒有那麼渣吧……”
林牧鴿蹲下身皺着眉問到。
“放心,要是它真是個渣菇,我們幫你討回公道,直接把它煮了吃了。”
“嗯嗯!”
檸檸也義正言辭地說到。
但大噴姑卻瘋狂搖着頭,不顧雙生小千手的阻攔一頭扎進了一旁的泳池裏。
“咔咔咔咔!”
它冰冷的淚水瞬間就讓泳池上結上了一層浮冰。
小拾一連忙跳上岸抱住了林牧鴿。
“前輩……它……”
“……我也不知道……”
看到大噴姑這樣止不住的淚水,林牧鴿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我覺得現在還是不要打擾它比較好……”
終於,在泳池裏的水徹底變成冰後,大噴姑的情緒才稍微穩定下來。
隨後它用自己的紫色蘑菇汁在冰面上畫了一副畫。
“你的意思是……大噴菇它……快死了?”
看到畫裏大噴菇躺在地上再起不能的樣子,林牧鴿和於欣檸對視了一眼試探性地問到。
大噴姑連忙點了點頭,然後跳到林牧鴿後面推着他走。
大噴姑又點了點頭。
“前輩,你真的很善解菇意啊。”
“但是咱家的大噴菇在走的時候不是很健康的嗎?”
檸檸皺着眉問到。
“是啊,大噴菇現在正值壯年,不應該英年早逝啊……”
林牧鴿跟在大噴姑後面皺着眉思索到。
同時也不忘跟一旁早起遛彎的大爺大媽以及慢跑的中年大叔大嬸們打招呼。
“誒鴿鴿,你今天怎麼起這麼早?這不是大噴姑嗎?”
“鴿鴿鴿鴿!早上好!”
“……你天天晨跑的嗎?”
物業門口,林牧鴿還看到了抱着自己腦袋慢跑的季凡卜。
他手裏還拿着提督的手機。
“是啊,我加入了咱們小區的老年跑步團,每天都運動。”
“然後提督天天幫我記步數。”
他指了指前面穿着統一制服的大爺大媽,“跑起來啊小鬼,旁邊那個蘑菇都比你快。”
後面一個滿頭白髮的大爺拍了下季凡卜的腦袋。
“那我先走了!”
他擺了擺手跟上了前面的大部隊。
“走吧,飛吧。”
“嗯!”
於欣檸抱起大噴姑,和林牧鴿一起騰空而起朝着郊區的廢棄遊樂場飛去。
“好冷……”
因爲大噴姑的淚水還是止不住,所以抱着它的檸檸眉毛和長髮上已經結上了一層冰霜。
趕在檸檸沒完全變成冰棒之前,他們再次來到了已經充滿了各種大型詭異的遊樂場。
在大噴姑的帶領下,他們穿過了飛蛛一族的地盤,來到了科技館後面的一個破舊的小房子裏。
以前應該是監控室之類的地方。
在這個破舊的小房子裏,許久未見的大噴菇正躺在一張食人花葉子做成的牀上。
短短几周不見它就已經瘦成了皮包骨,躺在牀上不斷地呻吟着,看起來十分痛苦。
“嘶……”
林牧鴿和於欣檸倒吸了一口冷氣。
現在大噴菇的樣子比他們第一次在森然墓場見到它時還要瘦小。
“沒事兒沒事兒,我看看。”
林牧鴿先安撫了一下大噴姑,然後走到了奄奄一息的大噴菇身前。
“是我。”
大噴菇恍惚間看到林牧鴿,還以爲是在做夢,本能地想吐口水,但它甚至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了……
“怎麼會這樣呢……”
林牧鴿先檢查了一下大噴菇的身子。
沒有外傷。
他又掀開了大噴菇沉重的眼皮看了看它的眼睛。
滿眼的死氣和迷離,看起來就快堅持不住的那種。
“這應該是生病了,它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一旁的大噴姑在地上寫了個數字六。
“6?六天嗎?”
大噴姑點了點頭。
“短短六天的時間就讓大噴姑六個月積攢的肉消失不見,有點兒恐怖啊……”
林牧鴿又摸了摸大噴姑的額頭。
還是冰冰涼的,不像是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