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嗎?”蘇念語有些心虛,“我說夢話了。”
“嗯。”
“那我……說什麼了。”蘇念語小心翼翼地看着白逸辰。
回想剛纔的夢,蘇念語還心有餘兮。
“王妃覺得剛纔在說什麼夢話呢!”
“我又怎麼知道。”
白逸辰卻沒有說話,只是看了蘇念語一眼,隨後出了帳篷。
這倒讓蘇念語有些心虛了,剛纔做的夢,她一個都不願想起。
反正都不是什麼好夢。
也不知道白逸辰怎麼會這樣無聊,大晚上的跑過來看她睡覺。
許是剛纔的夢,又突然想到了白逸辰,這兩者的身影竟慢慢重合。
她腦海中的念頭一閃而過。
夢中的人就是白逸辰。
蘇念語捂住自己的胸口,彷彿剛纔做的夢,已經讓她渾身都受了傷。
頭日清晨。
蘇念語一看到白逸辰就連忙走開,生怕和他待在同一個地方。
衆人都用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們。
白阮音不嫌事大,偷偷地走到蘇念語身旁:“王嫂,是不是皇兄昨天晚上欺負你了。”白阮音特意加重了“欺負”兩個字。
蘇念語並沒有聽出白阮音的話外之意:“沒有。”
“我是那個意思。”白阮音在一旁急的,鍾晚意聽懂了她的話外之意。
“清柔,你也該找一個夫君了。”
“我纔不,況且我已經有心儀的人了。”
一些女子笑的十分燦爛:“誰可以讓我們清柔長公主春心萌動啊,告訴我們,我們也可以替你把把關。”
白阮音嬌羞地低下了頭:“我纔不告訴你們。”
蘇念語閒地無趣,她們的話時不時傳入她的耳旁。
她嘆了一口氣。
要是自己還在宣國就好了,只可惜現在成了一個可望不可及的夢,也不知道母妃怎麼樣了。
宣國。
林後臉色蒼白,有氣無力的坐在榻上。“微雨,可把東西打點好了。”
她的語氣十分虛弱。
“打點好了。”微雨只能盡力一笑,不要自己的淚水流出來。
立冬過後,林後的身子越來越弱,恐怕已經命不久矣。
林後從腰間解下了一枚玉佩:“這枚玉佩,若我不在了,你一定要把它親手交到江喻手中。”
“娘娘一定會吉人有天相的,可是江公子……”
林後有些累了,喘了一口氣:“我知道,他會回來的。”
林後心中始終把江喻看作自已的女婿,雖然蘇念語並沒有嫁給她。
想到蘇念語,林後眸子一暗,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念念怎麼樣了。”
“娘娘,你就放心吧。”
“祁安呢?”
“三夫人如今正打算與三老爺和離呢,無心管孟小公子,孟小公子如今正在娘娘的孃家呢。”
“就是可憐祁安了。”
“上次祁安丟失,也不見他們着急,如今又……”還沒有說完,林後又咳了起來。
“你說念念與宸王過得怎麼樣。”
“奴婢聽聞,靈兮公主與宸王恩愛有加。”
“話雖如此,只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念念把所有心事全寫在臉上也不知遮掩一下。”
“娘娘,你莫要憂心了。娘娘要養好身體,等着靈兮公主未來的子嗣呢。”
林後雖然知道微雨是在騙她,她也知一個和親公主不可能擁有子嗣,怕的就是皇位的問題。
“我好希望再見念念一眼。”林後平躺在榻上,眼睛微閉,淚水從眼角緩緩流出,“微雨,我累了,我先……”再也沒有了餘下的話。
“好。”微雨那一刻,淚水嘩的淚了下來。
自從林後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以後,將所有的東西都安排好了。
微雨勁力剋制住自己的淚水,看向窗外,竟下起了鵝毛大雪。
而林後從這一閉眼再也沒有醒來。
一日後,舉國同悲。
蘇帝下令,一月之內喜事都不允許辦。
微雨的淚水已經流不下來,每天都替林後守靈堂。
至於蘇念語收到信,已是半月以後。
至於裏面的內容再已被人看過,等確認無誤後才交到蘇念語手中。
蘇念語還未看完信,手一滯,信紙從手中滑落。
阿寧將信撿了起來,看了一眼,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來,只是默默的出了房門。
已是深夜,蘇念語沒有出來,這要是放在以前可十分稀罕。
白逸辰剛進入後院,阿寧連忙走了過來:“王爺,王妃今天一天都沒喫沒喝。”
白逸辰皺了一下眉頭,來到門口。
“咚!咚!咚!”外面傳來敲門聲,無人應答。
推了推門,並沒有推動,門已經從裏面反鎖。
“王妃。”白逸辰輕喚,依然沒有任何聲音。
靜靜聽着裏面的動靜,十分寂靜,白逸辰想了片刻:“先讓她先靜靜,或許明日就好了。”
“可是……“阿寧生怕蘇念語發生什麼意外。
見阿寧不死心的模樣,白逸辰只好吩咐道:“世風把門撞開。”世風覺得自己有些倒黴,發生什麼事都是他去做。
他纔不撞門,如果撞了的話,第二天他肯定腰痠背疼,於是他選擇用腳踢。
就是可憐自已腳了。
門被打開了,剛一開門,就看到躺在地上的蘇念語。
“快去叫府醫。”白逸辰連忙吩咐,三步並做兩步把蘇念語扶了起來。
又將她抱到牀上,動作十分輕柔。
蔣府醫來了,替蘇念語把脈,片刻後連忙跪在地上:“王爺,恕臣無能。”
“王妃怎麼樣了。”
蔣府醫的頭直接觸地:“還請王爺做好準備,王妃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阿寧這一停,直接往後退了幾步,若不是時雨扶住她,阿寧可能直接摔倒在地。
下一刻,阿寧在時雨懷中暈到了。
“阿寧。”時雨連續叫了幾聲,阿寧也沒反應。
白逸辰頗爲頭疼:“你先把她帶下去,蔣府醫你替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