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修仙:坐碎仙觀後,房東逼我打工還債 >六十二章 春日祭,必辦不可
    九木兩隻手指捻着一縷長髮,思量着這丫頭年紀輕輕,興許平日裏的歡快全是僞裝,心裏有多苦,僞裝的便更厲害。

    沒多久,李英就同李大人踩着日頭的腳後跟還願歸來。

    但九木分明瞧見李英雖照常笑着,眼睛撒不了慌,紅腫明顯,是哭過的。

    九木沒多問,只待晚上她睡着了,自己便跟那貼身進去觀裏的丫鬟詢問。

    丫鬟只說李大人這次說是來還願,但他實際上是覺得家裏總有禍事,所以帶着大家來又特意請了那裏的道士去爲小姐驅邪氣。

    他怎麼能這麼做?!那可是自己的女兒。。。

    九木壓住音量,又輕聲問道:“除了英兒眼睛的事還有什麼禍事?”

    “李大人心繫絳州城裏的百姓,這兩年動不動就有少年消失,人心惶惶,他說也是爲了這個。

    還有就是,還有就是小姐的母親,也就是大人的正室夫人半年前因病去世了,如今在加上大善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綁架,實在覺得是禍上加禍。”

    確實是禍事多發,可那男少年消失關李江英什麼事?是一目五入內燕在其中坐碎,那是人鬥不過鬼。

    英兒母親病故關她什麼事?那是人鬥不過天命。

    徐仁卿被綁架又關她什麼事呢?那是人鬥不過人心陰暗!

    將她擺在一個禍星之位,難怪今日她眼圈都哭紅了。

    一番詢問過後九木進了屋,隱隱約約聽見抽泣的聲音,她撩開帷帳見被子撐出一個球樣。

    難道剛纔在門外說的被她聽到了?

    九木蹲在牀前,她用手拍拍被子,輕輕說道:“英兒?”

    一時間沒了聲響,待她又輕手拍了拍,李江英才露出個小腦袋。九木趴在牀上,反覆捋她被淚珠子黏在臉上的頭髮。

    “姐,姐姐,我真的是禍星?”她張着僅有的水靈靈的大眼睛,一邊抽泣哽咽,一邊強忍着淚水說道。

    九木起身盤腿坐到她跟前,掀開被子將手伸到她的腋窩輕輕一提,便把她拖到自己懷裏。多麼弱小的丫頭,禍星?都是他無能借口罷了。

    她拿下巴抵着李江英的頭,慢慢拍這瘦小的背,溫柔說道:“誰說英兒是禍星,我宰了他。”

    突然,九木像想到什麼似的,將懷裏的少女稍稍推開,仔細端詳。

    “英兒,祭禮的舞可是跳給神仙看的?”

    她點點頭,說道:“當然是給神仙看的啊。”

    “那英兒給神仙姐姐跳來看看,好不好?既然我這頭銜姐姐前面加了個神仙,那我做個神仙有何不可?”

    李江英眼睛哭的黯淡,聽見九木這麼說立馬閃起一絲光亮,繼而又暗淡下去。

    撇嘴說:“我已經許久沒跳了,早忘記了。”

    九木搓搓李英的臉蛋道:“我是才搬來絳州不久,從未見過春日祭,你們將它說得如此盛大,實在是好奇的緊。英兒給姐姐跳一段,好圓了這心意。”

    見她還是有些羞澀不肯,便抱手道:“救命之恩,英兒該不是忘了?”

    李英突然噗的一聲笑出來,拽拽九木手,“英兒知道,跳就是了!姐姐不能笑話我。”

    “我笑話你做什麼?我自己本就不會,半斤總不能笑八兩吧?沒這個道理!”

    李英點點頭,深深探口氣,熟練的做好開始前的動作。

    慢慢的,慢慢的,她好像進入了狀態,已經全然將九木及這四下裏的一切拋諸腦後。

    燭火昏暗,可那瘦弱的身子跳起舞來頗有力道,舞者沒有繁複衣裙加身,沒有華美珠寶相持,也沒有歌聲樂器相伴卻渾然融入外頭吹進的春風裏。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像是方開未開的一朵桃花,在寒月下悄悄盛放,又被風捲着掉到泥土裏。沒有聲響,卻比所有樂器的和鳴更爲挑撥人心。

    小小的黑洞傷疤變成了她的花托,頑強撐起這個小生命。可知她愛這舞,也想去跳舞。

    一舞作罷,九木僵着身體,感到臉上滑下什麼溫熱的東西。

    她的確沒見過春日祭,可已經能幻想出絳州城主街萬人空巷,信徒持鎏金香爐於前虔心誦讀神明的旨意,道道暗香與繁瑣遊車上有一個身影。

    李英身着盛黃與諸紅交織的薄紗舞裙,輕柔纖細的手臂揚着流利弧度,她笑着,在三界視線下,在編鐘與琴瑟等輕靈樂音下,轉着圈,舞着屬於她的虔誠。

    九木攥緊拳頭,指甲緊緊鑲進手心裏,春日祭,必辦不可!

    她哄着疲累的李英入睡,臨走前又打量她的那張臉。

    合着眼時誰能注意到其中的眼眶是沒有眼睛的?乖巧臉蛋上掛着的淺笑,這怎麼可能是禍星呢?

    九木一騎快馬趕回藥鋪,藥鋪的門還如自己走時那模樣,想來徐仁卿還沒有醒。她躡手躡腳的靠近藥櫃,將抽屜中一目五的眼球裝進她準備好的束袋中。

    即將邁出藥鋪門時,她回頭望了望樓梯處,皺眉關上藥鋪門。

    她終究還是忍住沒有去看徐仁卿一眼。

    九木回到祖戎所給的院子處,好在吾佑始終堅定不移,守在這兒。

    她衝進門便對吾佑說:“我有要事,興許要在屋裏忙到明日晌午,你早上去李府通告一聲,說我辦完事就回去,讓李英一定好好等我。”

    在屋內牀上坐定罷,掏出鬼氣濃重的眼球,合十放於手心當中。

    想來自己神力除了壓制住這眼球之外,還要留心剩下足夠的以備萬一,即便鬼氣全無,安到李英身上時也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吾佑拿着四空不知道哪來的銀錢出去買了宵夜,打開屋門發現九木周身環着金光,面色不怎麼好看。他不知道九木在打算什麼,一向如此,便悄悄合上門,坐在外面候着人出來。

    果然如她想,壓制這東西,確實費了不少功夫。

    她反覆確定好那眼球已無大礙後裝到袋子裏,出門直奔李府。

    九木輕快翻身下馬,懷裏揣着李英的希望,腳步便更加急促的趕至院內。

    她歡快喊道:“英兒!好消息!”

    只見李府院內的侍從丫鬟紛紛垂着頭,瞧見這個救命恩人時遠沒有從前激動。李英的貼身丫鬟阿蘭衝過來,將九木拉扯到牆邊,環視四下無人貼近才流出兩行淚,支吾道:“您可算是回來了”

    “你別哭,可是英兒出事了?!”

    阿蘭點點頭。

    “我去瞧瞧她!”

    “別!”阿蘭拽着她,使足了力道纔將人拖回牆角,哭訴道:“老爺已經命人封了屋子,不許人探望。”

    “什麼事還要封屋子?!”她只離開不久,怎麼就突然要封人屋子不讓人呢探望了?

    九木握住阿蘭肩頭,問道:“你別哭啊,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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