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只見白羽張嘴，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過了一會，有一名弟子舉手問道：“師尊，我們聽不到！”
白羽暫停，覺得可能是講臺離弟子們太遠的緣故，他從講臺上跳下來，走到人羣中間。
“現在我說話大家都能聽到了嗎？”
衆人紛紛點頭回應。
白羽翻開書，繼續往下讀，然而哪怕是在他跟前的弟子都聽不到他的聲音。
有人懷疑，這位師尊是不是不懂道，故意用這種法子掩飾。
“師尊，不然您就跟我們講一講劍道吧！”有弟子鼓起勇氣說，好不容易得到的聽講機會，他不想浪費。
況且這位師尊的劍道造詣他們都見識過了，當初分到這一組也是期待能在劍道上有所收穫。
白羽尷尬且疑惑，他當老師確實不合格，可他確實沒裝啞巴。
他自己明明聽得清清楚楚。
“怪了...”
他又讀了一段，身邊的幾名弟子還是搖頭說聽不見。
這下麻煩了，倉庫裏就只有這一本書，難不成要他去講劍道...他對劍道一竅不通啊。
這時坐在角落裏的一個八九歲的小丫頭顫巍巍舉手，咬着嘴脣害羞道：“師尊，我能聽見...”
其他人聞言紛紛質疑。
“莫要亂說，我們這些靈根優秀的都聽不見，你一個下品靈根的又如何聽得見？我看你是想出風頭。”
小女孩是下品靈根。
而場中的一百五十名弟子中，下品靈根的有十幾人。
其他場地也是一樣。
白羽示意衆人安靜下來，問小女孩：“那你說說我上一句講的什麼？”
小女孩站起來，恭敬道：“師尊講‘寧失一體，勿棄全身’。”
衆弟子發現他們連小女孩的聲音也聽不見。
這時場內又有一個小男孩舉手，笑容燦爛道：“師尊，我也聽見了！”
衆弟子投來視線，這男孩他們俱認得，姓秦名傲，是極爲罕見的極品靈根，才九歲修爲就遠遠超過他們這些十七八歲的弟子。
白羽疑惑撓頭，他就隨便讀了幾行，怎麼成加密通話了，還只有兩個人在頻道上。
反正只要有人聽到就不是他的問題，他咳嗽一聲道：
“聽得見就是有份，聽不見即是無緣，諸位請安靜。”
一舉一動頗有本山大叔的風采。
他一手拿着書，另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邊踱步一邊誦讀。
場中的大多數弟子皆垂頭喪氣，他們與這位師尊的道無緣，這次講道大會將一無所獲。
六個時辰不知不覺過去，撞鐘聲響起時，白羽還在講。
“這麼快就到時間了嗎？”
白羽看了眼天色，已經是日暮了，可他的感覺才過了不到一刻鐘而已。
衆仙家紛紛過來，看到場中好多弟子正掩面而泣。
“賢弟好本事，竟然把這些娃娃都給講哭了！”天蓬調侃道。
洛音道：“白羽道友講完了嗎？”
白羽搖頭，這本白皮書他只讀了不到五分之一，好在這書也是分卷的，共七卷，他已經讀到了第一卷的結尾。
“再給我兩分鐘，讓我把...剩下的內容講完。”
離奇的是竟然連一衆仙家都聽不到，紛紛表示疑惑，這也讓臺下的一衆弟子心裏平衡了不少。
看來不是他們的問題，而是這位師尊的問題。
也許講的的根本就是旁門左道。
還剩最後一段，這書讀起來讓白羽心情十分愉快，酣暢淋漓。
他提高了音量，讀道：
“光暗雙生，如影隨形。”
“光暗使徒，奉吾爲主，賜名：傲、謙；”
全部讀完了，白羽合上書，深深呼吸：“講完了！”
衆仙家面色尷尬。
經過昨天的事大家都比較尊重白羽。
可臺下的一百五十名弟子，毫無寸進，只有兩個孩子狀態比較奇怪。
千雪陰陽怪氣嘲諷：“看來白羽道友第八的位置穩了。”
天蓬搭着白羽的肩頭安慰道：“賢弟不要沮喪，其實像你這種天賦逆天的並不適合做老師講道，畢竟在你眼裏一般的天才都可能是笨蛋，他們跟不上你的思路很正常。”
玉無涯也是苦笑連連。
只能說有得有失，雖然摘星樓這次還是第八，可他能跟前輩結交也是大好事。
就在洛音要宣佈最終結果的時候，臺下那兩個孩子忽然跪地抽搐，痛呼哀嚎，而且周身散發着奇異的氣息。
衆仙訝異，白羽正想下去查看，就見兩個孩子背部忽然撕裂，衣物瞬間被血水染紅。
千雪以神眼看的很清楚，兩個孩子的身體以極其恐怖的速度在成長，片刻間就長到十八九歲的年紀，同時他們的背部也生出奇怪的突起。
“那是翅膀...”千雪驚訝道。
伴隨着讓人頭皮發麻的慘叫聲，血淋淋的肉翅從兩人背部拱出，並且在迅速長大。
兩人的狀態漸漸穩定，停止了痛呼，張開雙臂深深呼吸。
肉翅也開始生出羽毛，女孩生出純白色的羽毛，而男孩的羽毛則是烏黑色。
白羽數了數，兩人背後都生着六對羽翼。
“這是什麼情況？”
竟然變成天使了......劇本不對啊導演。
女孩已經變成十八九歲的少女，羽翼聖潔，周身聖光環繞，衆人有直視她的只覺得雙眼模糊，精神恍惚之極。
男孩也是十八九歲的模樣，背後生着六對烏黑的羽翼，羽翼每次撲扇都有黑氣彌散。
兩人張開羽翼飛到白羽身前，跪地臣服。
衆仙家愕然。
白羽也很懵，他倒是能看出來，這倆天使一個是聖潔天使，一個是墮天使。
還都是最高等級的六對羽翼。
他回想起第一卷的最後一句話：
光暗師徒，奉吾爲主；賜名：傲、謙。
傲對應着的應該是七大罪之中的傲慢，謙是七大美德中的謙遜。
天蓬怔怔道：“千雪仙子，你有何見解？”
千雪皺眉，以神眼望了過去，結果兩人身上皆騰起光華阻擋住她的視線。
女孩惶恐道：“千雪師尊，求您不要拿神眼看我，我好害怕，我只是個小孩子能有什麼壞心眼呢...”
男孩卻趾高氣揚，邪笑着望着千雪威脅道：“女人，警告你，再看我就把你的三顆眼珠子都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