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她舞完一套劍,得意的問沈瀚辰。
沈瀚辰靠在椅子上喝着茶道:“只是這種程度的進步,還遠遠不夠。”
“切。”江漣漪不在乎的走過來喝了一口水。
沈瀚辰知道,她的進步已經算是神速了,可他着實不敢誇這個女人,免得她飄起來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練着呢?”燕溫瑜走了進來。
“你來了。”沈瀚辰簡單點打了個招呼。
燕溫瑜坐在一邊,道:“恢復的不錯,看來這瓶太后賞賜的藥你也不需要了。”說着拿出一瓶藥。
沈瀚辰看了一眼,道:“我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太后好意,心領了。”
燕溫瑜點點頭,又收回了藥,看了看江漣漪。
肯定是她幫忙醫治過。
江漣漪見燕溫瑜看着自己,還以爲他們要說什麼政事,自己不能聽,連忙點頭道:“規矩我懂,我現在就回避。”
說着一溜煙跑了出去。
燕溫瑜失笑,看着沈瀚辰道:“在下可不是這個意思。”
沈瀚辰看着她小跑的背影,脣角帶着笑意:“沒事,宮裏現在怎麼樣?”
距離刺客事件已經過去一週,宮裏也逐漸恢復了秩序,排查刺客的事情有序的在李慕雪的操持下進行着。
“除了當日誅殺的刺客,太后又陸續抓到了幾人。但是那些刺客應該都是死侍,一旦被抓立刻服毒自盡,這麼多天下來也根本沒有進展。”燕溫瑜有些發愁。
沈瀚辰皺着眉思索一陣,問:“離霄和離衡他們呢?”
燕溫瑜搖搖頭,苦笑道:“離霄說宮裏不安全,於是搬出宮包下了一家客棧,整日宴請京城那些花魁和名角唱戲玩樂,自在得很。至於離衡那孩子……”
他嘆了口氣:“他一口咬定刺客是我們安排的,嚷嚷着要回去找大皇子做主。”
沈瀚辰一挑眉:“可他卻遲遲沒有動身。按照他的脾性,不可能忍這麼久。”
燕溫瑜點點頭:“確實奇怪,不過,說不定是在等離霄一起出發?”
沈瀚辰搖頭:“不可能。他從來都看不起離霄,又怎麼會屈尊等他呢?”
燕溫瑜摸着下巴思忖:“既然不是在等離霄,那會是在等什麼呢?”
“在等沈瀚辰啊!”江漣漪不知道從哪裏蹦了出來,手裏拎着一個食盒。
她走過來打開食盒,熱情的介紹道:“來嚐嚐,這都是我做的,你們絕對沒喫過!”
燕溫瑜伸頭一看,那一盤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觸角竟然還在蠕動。
“生的?”燕溫瑜大驚失色。
江漣漪道:“少見多怪,這叫章魚刺身!可好吃了,快嚐嚐。”
說着還熱情的遞上了筷子。
燕溫瑜拿着筷子嚥了咽口水:“這……能喫?”
江漣漪夾起一塊就往嘴裏丟:“好喫!”
看着她享受的樣子,沈瀚辰也跟着吃了一口。
“怎麼樣?”江漣漪充滿期待問。
“還不錯。”沈瀚辰面上波瀾無驚。
燕溫瑜看他們這樣的表情,將信將疑的吃了一塊。
剛喫下去,他的臉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紅。他連忙把一旁的茶水一飲而盡,這才勉強能說話:“太辣了吧!”
芥末是她剛纔從扳指裏試探着拿出來的。
最近扳指裏面能拿出來的東西越來越多了,可是,關於不老藥還是隻能拿出一張白紙。
燕溫瑜臉都皺在一起了,看着面無表情的沈瀚辰詫異道:“你不是不愛喫辣嗎?這你都受得了?”
沈瀚辰抿了抿薄脣:“習慣了。”
自從江漣漪來了之後,他們府上的菜沒有一道是不辣的。
燕溫瑜淺笑一下,好不容易恢復了平時的樣子,看着江漣漪問:“江姑娘爲何那樣說呢?”
沈瀚辰道:“他是爲了我手中的邊境佈防圖。”
“什麼?”燕溫瑜驚道:“周太師竟然通敵?”
沈瀚辰冷笑一聲:“爲了財富和地位,他什麼事做不出來?”
“他已經貴爲太師了,還想怎麼樣?”燕溫瑜似乎想到了什麼,驚道:“難不成……他想稱帝?”
江漣漪怒道:“他想得美!”
沈瀚辰思索道:“不過,周鴻昌這老狐狸可狡猾的很,傳遞佈防圖的時候肯定是一個和他沒有任何關聯的人。即便我們當場抓獲,他也能全身而退。捉賊不能捉髒,這就很麻煩了。”
江漣漪道:“誰說麻煩了?既然捉賊不能捉贓,那賊總要銷贓吧?黔國拿到佈防圖之後會做什麼?”
沈瀚辰眼前一亮:“會派兵攻打邊境。”
江漣漪一拍手道:“你弄一份假的佈防圖讓他偷,然後讓邊境那邊埋伏好,到時候還能反打他們一波!”
“可……這樣還是無法揪出周鴻昌啊。”燕溫瑜擔憂道。
江漣漪恨鐵不成鋼:“傻不傻啊你!這麼重要的情報出現錯誤,你覺得那邊的大皇子還會相信那個老東西嗎?一旦他們的關係出現了裂痕,周鴻昌勢必會想辦法彌補。只要他有動作,咱們就不怕抓不住他的狐狸尾巴!”
燕溫瑜笑道:“還是江姑娘有辦法。”
江漣漪得意的拍拍胸脯:“那當然!”
夜裏,柳昊來幫沈瀚辰查看了一下傷勢:“王爺恢復的好快啊。”
江漣漪閒聊道:“平時都是下午就來了,怎麼今天來的這麼晚?”
柳昊道:“今日忠勇侯府的小姐在家懸樑自盡,幸好被下人發現了。在下被臨時叫去了那邊。”
沈瀚辰煩道:“好好的,她這是唱哪出?”
柳昊嘆口氣道:“趙小姐不肯嫁去黔國,她哭着鬧着說自己是被人陷害的。忠勇侯夫婦已經在殿前鬧了許多天了。”
沈瀚辰冷冷的道:“不管是不是被陷害,結果已經這樣了,不是被一兩個人看見,而是被全京城的貴胄家眷看見了!她不嫁,難道還有別人敢娶她嗎?”
柳昊笑了笑,起身告辭。
江漣漪送他出來。
柳昊見江漣漪一直鎖着眉頭,似乎在想什麼,於是問:“江姑娘可有什麼疑惑?”
江漣漪點點頭,道:“你知道什麼是藥人嗎?”
柳昊一挑眉,腳下一頓。
“姑娘爲何突然問這個?”
“我就是無意間在書上看見的,好奇罷了。”江漣漪隨口扯謊。
柳昊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道:“這可是禁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