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我是苟且偷生的怕死之輩嗎？”馮風冷哼，別過頭帶着一種死而後已的氣魄。
“爲了一個遲早都會查出來的事情，賭上自己的性命。真是……愚不可及啊。”
顧長卿瞥見嘴硬的馮風手輕顫，不斷吞嚥口水。死有什麼大不了的，怕的就是生不如死。
“那你大可以嚐嚐，左右你現在只有死路一條。”
說着顧長卿步步逼近，掐住馮風的下巴強行餵了進去。
“這東西見效沒那麼快，先是五臟六腑被啃噬的癢，咱們就半個月後再見。”
說着顧長卿轉身，【嘴說着不怕死，可真喂藥的時候臉上五官都在抗拒。打賭用不了三秒，他鐵定會扛不住。】
【三】
【二】
“站住！”馮風用盡全力喊了一句，顧長卿遲緩的轉過頭卻發現他已經鼻涕眼淚糊了一臉，整個身體扭動像是毒藥發作一般。
藥名都是隨便取的，藥效更是隨口瞎編。看他這副模樣，是信了個十成十。
【不知道該說他單純還是……傻，這麼好糊弄，也可能是心理防線薄弱，被這麼一刺激就妥協了。】
總之得來全部費工夫。
“有何見教？”顧長卿淡定轉身。
“我招全部都招，不過這件事情只能告訴你一個人。求你讓我速死！”馮風想到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以及曾經的軟玉溫香，咬牙心一橫，已經做好了一家三口全部赴死的準備。
【一個刺殺還整上驚天大祕密了，怪吸引人的！】
顧長卿點頭，“這點權利我還是能給你的，只要你如實交代，一定讓你得償所願。”
不就是速死，刺殺皇帝的，本來就不可能見到明天的太陽。現在把他抓到這來，不過就想審問是否有幕後之刃，提防他們接二連三的使陰招。
真到了密室。
聽到了事件全過程的，故長青恨不得把時光倒回聽到事情原委的前一刻。
【什麼玩意！你他媽一個小侍衛勾搭走了李二的妃子。珠胎暗結孽種都已經幾個月大了！這刺殺藉口彷彿是在逗我。】
顧長卿沒有立即下令刺死馮風，對於這件事情他心中也是忐忑，他如果真跑到李二面前說了這話，估計自己要跟着這一家三口一塊下地獄。
這種驚天大祕聞，怎麼就被他這種最不該知道的人知道了。
【李二知道怕不是要瘋，天子一怒，伏屍百萬！血染千里！我可不想當第一個李二狂怒之下祭旗的倒黴鬼！】
另一邊正在處理奏章的李世民不夠手裏還抓着毛筆，狠狠的朝珠案上一拍，桌上的東西散落，還不慎打翻了徽墨。
“竟是這樣。”是他後宮裏一個不起眼的妃子，導致了這場暗殺。
李世民手上青筋暴起，已經想好了那一家三口的幾十種死法。天子一怒確是伏屍百萬，只是這並不包括顧長卿。
這個他完全信賴，而且不怕有二心的人，能聽到他的輕聲，知道她每時每刻所想，是他覺得莫大的安慰，至少在這世上他有一個可以完全相信，不用擔心背叛的人。
李世民丟下這句話直接拂袖而去，心裏怒氣雖難平，可是他還得忍耐。
這種醜事傳揚出去，對他而言並沒有任何的好處。只能祕密處死，僞裝成暴斃。
最後妃子還是要葬入皇陵，在他百年之後繼續伴駕。他可不需要這種貨色，葬入皇陵讓祖宗蒙羞。
這事還真難辦。
不知顧長卿知道豔妃之死，會不會一瞬間就聯想到他身上。他能讀到顧長卿心聲的事情一點也不能爲人所知，更加不能讓他本人發現。
【這個李二是繞着圈子想知道審查結果，什麼下棋虧他想得出來，老子只會下五子棋好吧。不得不承認，李二在下棋這方面的確是我拍馬也趕不上的程度。】
顧長卿吐槽一番後還是跟着老太監來到了李二面前，眼下氣溫雖有回升，卻也不是能露天在亭子裏下棋的程度。
【李二不就是被刺殺了一下，怎麼這麼急着要結果？】
不就被刺殺了一下？
虧這鹹魚想得出來，敢情要被殺死的人不是他，所以無關痛癢？
李世民調整了下呼吸，這才扭頭看向顧長卿，這貨從來不把它放在眼裏，就算真是這麼想的也沒什麼不正常，只是他還不能接受他說話的這種方式。
“見過皇上，微臣不善棋藝，不如還是回去繼續審問罪犯吧？”顧長卿恰到好處的微笑着眼裏，滿是抗拒。
【救命！一看到李二這張臉，就能想到他被綠的事實，完全沒有辦法去想辦法糊弄他。刺殺這事尚且能夠找到理由，可那個在肚子裏的一天天長大，就算是被狠心墮掉了也會有痕跡的。】
【當時爲什麼要嘴快？把這件事情攬在自己身上，現在進退無門。】
不過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只能想辦法把這件事情給輕描淡寫說出來後，給解決了。
【李二應該不希望有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情，要不要威脅李二說已經把這件事情備份發給很多人了，只要他人頭落地，這消息立馬就會傳遍整個長安城。算了，這比說實話還找死！】
顧長卿心思千迴百轉，怎麼也找不到一個合理又合法的文字解釋這些。
哼。
李世民覺得堵在心裏的那口怨氣總算是消散了一些，甚至隱隱開心起來。
算顧長卿有點腦子，還沒昏了頭了，想用這點事情威脅他這個一國之君。
不過這事確實不適合說的太明白，不然他到時候可不一定能繼續看他順眼。
“查的怎麼樣了？”李世民像個沒事人似的開始打棋譜，真指望這小子跟他下棋的話，估計得再往後拖個三五年。
吊打這種不會下棋的，不僅沒有一點成就感簡直是在侮辱他自己。
“侍衛已經交代清楚了，他私人之舉並未和任何人勾結……他此番是因……”接下去的話，顧長卿實在是說不出口。
【你的小妾和侍衛聯合起來把你綠了，怕你知道，所以打算先下手爲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