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詛咒

    老婦人垂眸看起來有幾分失落,“看來不是你們,是我老婆子老眼昏花,認錯人了。”

    “不知你要找什麼樣的人,我們這也是商隊,只是走散了。至於什麼詛咒的更是沒聽說過,難道你要等的人就能解除嗎?”

    女子好奇詢問,如果當時聽到只是偶然將他們聯繫到一起有八分,肯定的話那麼現在就有十分。

    “住一夜就離開,這裏被風沙包裹,三不五時就會有沙塵暴。像今天這樣好的天氣很難得,風沙帶走了水土,也讓這裏的人愈發和外界隔絕。”老婦人拄着棍子離開。

    女子跟隨着她的背影,轉頭卻看見。門口看見來的幾雙眼,並不是調皮的孩子,而是成人。

    他們好似不是臨時起意,而是就趴在門外都在期待着結果。敬老夫人離開有人趕忙上手去扶。

    “巫女,真的不是他們嗎?要不我們就搬離這裏,已經很久沒有新生兒降生了,在這地方大家都快活不下去了。”

    “你們怎麼能確定沙塵以外就有和諧美好的城市能夠容納我們。你忘記之前的戰爭了嗎?說不準我們還被記恨。”被稱爲巫女的老婦人嘆了口氣,就連那場戰爭都已經過去了幾十年,他也從翩翩少女化爲蒼老婦人。

    這奇怪的對話讓幾人愈發察覺到不安,不管詛咒什麼的,他們已經能肯定將軍被這些人強行關在哪了。

    幽幽轉醒的顧長卿感受着室內溫度下降,不禁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該死的誰在念叨老子?李二這會肯定想象不到他們路上居然遇上了邪教組織。還要燒死一名少女,至於這少女有沒有罪,它們都沒有過多關注,只是單純覺得這行爲不對。】

    【活人祭祀有違天理倫常,太殘忍已經在歷史裏被封存了,許久沒想到還有人拿出來套用。要不怎麼說封建糟粕害死人。】

    可連他們三被一塊連累了,一直被關到現在被低溫給凍醒了。不知道那羣人會怎麼處置他們說不準爲了一勞永逸,會把她們三個和那少女一起給一把火燒了。

    高昌皇子扭頭看了一眼四面都是牆,挪動着靠在一面牆上,“若是要出去的話,那就只能向上尋求,可這既沒有梯子也沒有工具,怎麼爬上去?”

    顧長卿點頭,他睜眼的時候看見上面透出的亮光了。除非等那羣人好心把他們給放走,當然不存在這個選項。

    “軍師,這地方應該是地窖密不透風,但因爲地底溫度極低。牆應該是加固過的沙子,稍一用力就有沙粒滑落。要逃跑不當的話,可能會被沙子淹沒。”侯君集把自己感受到的統統說了出來,他手背後這麼縮着牆壁粗糲的沙子。

    這裏沒有梯子,頭頂上有一扇木門,這裏能稍微朝底下透出一點亮光,但是也極其有限。

    要是想逃跑的話,恐怕沒那麼容易。幾人正在商討,就聽見角落傳來抽泣聲。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把你給救走的。”侯君集自認爲自己有能力,是他於心不忍,先動了手也有這個責任把大家都帶回去。

    至於那個女子,救人哪有半途而廢的,既然要決定救,就一定要把人完好無損的送往安全的地方纔是。

    殊不知此話一出,那女子哭得更傷心了。

    她啞着嗓子語氣透着幾分不滿的詢問,“你們是誰?爲什麼要打斷儀式?”

    【乖乖,這比李二還難伺候。救他還要被指責,那話裏的不滿幾乎都要溢出來了。】

    “你是自願的?”高昌皇子簡直大跌眼鏡,他從沒想過有人會自願被火焚燒。

    看來他們真的是多管閒事了,點這個看上去像是被欺負的少女都和那些人是同一種想法。

    侯君集面色沉重,“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更何況被火焚燒有多痛你應該感受到了。你不希望有人救你嗎?”

    他既震驚又感覺沉痛。

    顧長卿震驚過後就是淡定:“看來你就是這裏土生土長長大的,他們說你燒死以後會怎麼樣?”

    少女提起這個頓時精神百倍,“我早已經把一切都奉獻給天神,希望他能收回詛咒。讓我們這裏重新歸於安靜和平。”

    顧長卿一口老血哽在喉嚨,不知道從哪開始吐槽:“你死了就只是死了,你以爲你是誰,天神還得爲你側目嗎?至於詛咒,什麼樣的詛咒?”

    沒想到在這破地方,還有玄幻的影子。又是天神又是詛咒,又是自願奉獻的少女。

    現在就缺一個屠龍勇士來拯救她了是吧?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少女沒想到在外鄉人這裏受到打擊,精神頓時萎靡:“只要有少女自願供奉天神,天神就會網開一面。這樣就會有商隊來到城裏,大家就會被拯救。”

    什麼邏輯?

    顧長卿有點蒙圈:“想要商隊來那還不簡單,用得着折損一條人命嗎?你們也不怕把商隊嚇跑,見到這種城他們應該是迫不及待跑路。”

    誰沒事的話把命堵在瘋子身上,尤其是一座城的人腦子都不正常。

    少女低下頭不說話了。

    “西域從來沒有這種奇怪的習俗,你們該不會是被人哄騙利用了。更何況商隊不路過這座城是這被風沙包圍,加之地圖上沒有,他們不知道有這個地方,所以遠遠看見風沙就繞路去別的地方,並非是刻意忽略這裏。”

    高昌皇子出生在高昌國但自認爲對於西域諸國也都有些瞭解,就從來沒聽過這種風俗,而且他們的目的只是商隊讓人實在覺得費解。

    侯君集調整個舒服的姿勢,坐在地上久久緩不過神來。他以爲這些人是真爲了求雨,沒想到他們的目的如此簡單。

    讓他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如我們和那些人商量,他們或許只是受人矇蔽。只要話說開了沒了誤解,他們也該不會和我們爲敵了。”

    “他們只是氣惱,外鄉人多管閒事破壞了儀式。和咱們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誤解,別異想天開了。”顧長卿不緊不慢的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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