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月挑開窗簾,遠遠的看到天牢之外,被層層重兵把守。
馬車來到天牢門前,雲初月三人先後下了車。
那領頭的獄卒很有眼色,一下子就認出了肖亦白的身份。
因此三人並沒有受到任何阻攔,便被迎了進去。
和外面的陽光燦爛相比,天牢裏儼然就是另一個世界。
陰暗,潮溼。到處都充斥着黴臭和血液的味道。
越往裏走,那味道越是難聞,雲初月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半夏一手捏着自己的鼻子,小臉更是皺成了一團。
而肖亦白,卻像是沒事人似的,走在前面。
關押秋蓮的牢房,位於天牢的最深處。雲初月一行人穿過長長過道,來到那間牢房之外。
“將門打開。”肖亦白對領路的獄卒吩咐道。
那獄卒道了聲“是”,才從腰間摸出一串鑰匙,他找到其中一把,上前打開了牢房門。
只聽“吱呀”一聲,門開了。獄卒率先走了進去,牢房裏沒有點燈,光線很弱。
獄卒主動上前,引燃了桌上的煤油燈。
隨着火苗逐漸升起,雲初月也看清了這牢房裏的大致情況。
這牢房的空間不大,裏面除了一套破舊的桌椅之外,便只剩下一張由木板拼接而成的牀。
只是,秋蓮並不在牀上。
雲初月又拿眼搜尋了片刻,纔在牀腳發現了她的存在。她抱着雙膝,瑟縮成一團,如果不仔細去看,根本就不會看出那裏有一個人。
“多餘的人都出去。”雲初月沒有回頭的對領路的兩名獄卒道。
兩人雖然不知道雲初月的身份,可看肖亦白並沒有要反對的意思,便躬身退了出去。
大概是感覺有人靠近,秋蓮的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在秋蓮面前半蹲下身子,雲初月伸出手去,將秋蓮臉上凌亂的頭髮撥開。
按照她爹說的,這秋蓮的年紀應該也就三十幾歲。可雲初月看着眼前這張蒼老憔悴的臉,心想說她有五十都不爲過。
秋蓮的臉上有一些傷痕,那些傷痕看上去很新,應該是在這牢裏被人打的。
雲初月皺了下眉頭,便要去拿秋蓮的手。
秋蓮身子一震,猛地擡起頭來。她用那雙渾濁的眼睛盯着雲初月。就這樣過了半晌,她突然一把抓住了雲初月的手腕,用力握緊。“琴夫人,琴夫人。”
手腕被秋蓮抓得發疼,雲初月的注意力卻被她的話吸引住了。
她爹說過,她和她孃的相貌十分相似,而她孃的閨名裏便有一個琴字。所以這秋蓮是將她當做了她娘?
於是,雲初月沒有多想,便順着她的話道:“沒錯,我就是琴夫人。八年前的承清宮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
雲初月的話,讓秋蓮的臉上現出了迷茫之色。就這樣持續了很短的瞬間,她突然鬆開了雲初月的手腕,抱緊自己的腦袋,大叫起來。“我的頭好疼,好疼。”
眼見着秋蓮就要徹底失控,雲初月手中銀針一閃,扎入了秋蓮的穴位之中。
秋蓮雙目圓瞪,當即便暈倒過去。
秋蓮暈倒之後,雲初月纔拿起她的手腕替她把了把脈,而後她起身回到肖亦白麪前道:“之前她的腦袋應該遭受過劇烈撞擊,腦袋裏有瘀血凝聚。若是想讓她恢復神智,需要爲她施針,使她腦袋裏的瘀血消散。但是很顯然,這裏並不是一個合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