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鬼卿擡起頭再次看向雲初月的時候,才發現她呼吸均勻,儼然已經睡了過去。

    鬼卿不敢打擾,只是將視線移到別處。

    雲初月很困,可是她並沒有睡多久。約摸大半個時辰,她就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她還是身處在疾馳的馬車上。透過車簾的縫隙,雲初月看到外面已經矇矇亮了。

    她伸手挑起車簾,才發現馬車已經離攝政王府不遠了。

    興許是雲初月發出的動靜,驚動了鬼卿,他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小姐。”鬼卿伸了個懶腰,喚了雲初月一聲。

    “燼王府快到了,你將這枚藥丸服下就是。”雲初月說着,將一枚藥丸送到鬼卿面前。

    “是。”鬼卿對雲初月是百分百信任的,他根本沒有去問雲初月這藥丸是什麼,便直接從她手中接過,吞進了肚子裏。

    馬車回到了攝政王府的後門,而風一風二早就已經在那裏等待多時了。

    再過一刻鐘,就到了平日裏太醫們爲他們王爺診治的時候,若是到時候人還沒有回來,那麼他們就算有十條小命兒都要交代在這裏。

    一見馬車停穩,風一風二就不約而同地來到馬車下,只聽風一問道:“雲小姐你可回來了,不知王爺他怎麼樣了?”

    雲初月從馬車裏掀簾而出,她沒有立刻回答風一風二的提問,而是道:“先把王爺送回去再說。”

    風一風二心知這個時候的確不是問話的好時候,便齊刷刷地點點頭,將“宴燼”搬回了雲起院。

    而他們前腳將“宴燼”送回去,後腳便有太醫按例來爲他把脈。

    而好死不死的,這一次來的太醫,正是當時指證雲初月用藥不當的太醫之二。

    她突然有些好奇,當他們把完脈後,會是一種什麼表情。

    而很快,雲初月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看着兩人輪流把了脈,接着臉上都浮現出了驚訝之色。

    在短暫的眼神交流之後,便聽見其中一人對雲初月等人宣佈道:“攝政王已經回天乏術了,本官立刻進宮向皇上稟報。”

    “兩位大人,你們一定要救救王爺。”一聽太醫的話,不僅周總管,就連風一風二都不由得變了臉色。

    怎麼會這樣?難道這一次就連雲初月也救不活他們王爺了嗎?

    “不是我二人不想救攝政王,實在是無能爲力。”兩名太醫可惜的道。

    接着,不等周總管再說什麼,兩人便離開了。

    沒錯,雲初月是故意要鬼卿來裝死的。至於她這麼做的目的,便是爲了讓那幕後之人放鬆警惕,將狐狸尾巴露出來。

    兩名太醫一離開,風一風二就沉不住氣了。只是因爲屋裏還有其他人,他們沒有辦法立刻問雲初月這是怎麼回事,只得向她投來詢問的眼神。

    而云初月沒有回答兩人的話,只是在走到風一身邊的時候,將一張捏成團的紙條,塞到了他的手裏。而後,她半撩起斗笠,向兩人投去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在接收到雲初月的眼神之後,兩人才將心再次放回到了肚子裏。

    接下來,整個攝政王府可謂是亂成了一團。

    而云初月則趁着混亂之際,偷偷溜走了。

    她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去了一趟刑部大牢。

    自己是被宴如烈親自命人關押的,現在這個關頭想要混進去,並不容易。於是,雲初月選擇了最快的方式。

    只見她拿出一塊令牌,對看守大牢的獄卒命令道:“帶我去見雲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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