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月怔怔地盯着身下的女孩,一時間差點忘了呼吸。
許是因爲驚嚇,沈瑤的一雙杏眼溼漉漉的,臉蛋也被彼此之間細密的呼吸烘烤的緋紅。
她還是穿着一身天山門的道袍。
周時月從來沒有覺得自家門派的道袍這麼誘人過,略略單薄的交領遮不住她修長白皙的脖頸,再往下就是她略帶起伏的曲線,她晶瑩如玉般的肌膚襯着她的雙腮都出了一層淡淡的粉色。
他不知道是該繼續看下去還是該如何。
此時周圍的腳步聲越逼越近了,似乎是恰好走到了他們藏身的牀邊,周時月下意識的攬過身下的女孩。
他一雙手臂又長又寬,側身抱着沈瑤的時候,恰好能將她一整個都攬入懷裏。
他心滿意足地嗅着熟悉的味道,在心裏輕輕地嘆了一聲。
既然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那我可就笑納了。
沈瑤也驟然紅了臉,萬幸的是她所在周時月的懷裏,誰也沒有注意到她突然漲紅的臉。
牀邊的女人輕嘆了一聲,似是累的不行了。
她點燃一盞薰香,將它掛在了牆邊。
沈瑤微微吸了一口空氣中的味道,是熟悉的桃花香,在天山門的時候,她也常常路過蘇玄長老的後院味道這種味道。
她滿足地吸了一口,卻有個細細小小的絨毛鑽進了她的鼻腔,她覺得有些癢,拼命拿手摸了摸鼻子,小小地打了個哈切。
察覺到沈瑤的異常,周時月迅速用空出的一隻手矇住了她的嘴巴,小聲地提醒:“別出聲。”
牀上突然傳來一陣異動。
沈瑤警覺地豎起了耳朵,她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正是在碧沅姑娘的正下方,並不能看到她究竟是在做什麼,她只好屏息凝神,細細地聽着。
牀上傳來一陣女人的呻吟聲,細細聽着還有布料摩挲的聲音。
沈瑤頓時紅了臉。
隨着聲音越來越大,沈瑤也驚恐地用手捂住了耳朵,不忍再繼續聽下去。
作爲一個思想開放的來自21世紀的成年女性,沈瑤覺得自己可以臉不紅心不跳地聽完一整場活春宮。
可是周圍還有周時月這麼一個成年男性,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她死死地捂住耳朵,在心裏默默唸了一萬遍清心咒,這纔敢擡頭看一眼周時月的表情:“你….你聽到了嗎?’
他看起起來異常淡然,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一雙清冷地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似乎是快要聽睡着了,聲音染上了厚重的鼻音,莫名的繾綣慵懶。
沈瑤一陣心虛,她使勁吸了吸鼻子,又眨了眨圓潤的眼睛,把噴涌而來的想打哈切的感覺嚥了回去。
哪知周時月把手摁的更用力了,他衝她眨眨眼,把手又往上挪了挪。
她的臉好小。
這會兩人的身子嚴絲合縫,周時月只消略略一低頭就可以看到她嬌俏的臉被自己的手蓋得嚴嚴實實的。
沈瑤觸目一片黑暗,嚇得她一激靈,小心翼翼地掰開了周時月的手,兩人你來我往之間,動作就驚醒了躺在牀上的女人。
隨着牀吱呀一聲作響,她從牀上走了下來,狐疑地打量了一眼四周,最後將目光鎖定了兩人所在的牀底下,厲喝:“是誰在那兒?”
沈瑤當即嚇得屏住了呼吸。
由於吃了顧晚燈給的閉氣丸,他們兩個現在還無法調動靈力,沒有捏淨身決的沈瑤覺得自己渾身都是汗溼溼的味道,難受極了。
她不舒服地扭動了下身體,就見周時月湊下來小聲說道:“師姐,捏個決,我剛剛探過了,這個人身上沒有靈力。”
言下之意就是,他是個普通人。
沈瑤心領神會,若是真的被碧沅姑娘發現了,難保打草驚蛇,不如趁她尚未發覺,直接製造點什麼動靜來逃跑。
她掃視了一圈房間,視線停留在牀邊的梳妝櫃上,心裏有了主意。
只要她能在房間裏製造點動靜來,碧沅一定會先去查看情況,到時候他就能和周時月從窗戶逃跑了。
她勾了勾手指,心中默默地掐了一個漂浮決。
她期待着看到屋裏傳來騷動的聲音。
然而,決法脫離手的那一瞬間,沈瑤突然意識到,這是她第一次使用漂浮決,掌握的還不是很熟練,決…好像施歪了?
沈瑤期待中的梳妝檯翻倒的場面並沒有出現。
反而是在衆目睽睽之下,氣死牛頓的一幕出現了——剛纔懸掛在櫃子上的舞服緩緩從櫃子上脫落下來,然後憑空漂浮在了半空中。
搭配上半開的窗戶裏吹來的獵獵晚風,沈瑤的心頭浮現了四個大字
冤魂索命。
白色舞服緩緩地在空氣中鋪開,沈瑤擡手又掐了個風來,緊閉的門的方向悠然飄來一陣詭異的風,吹熄了唯一一盞亮着的長明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