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善小和尚第一個贊同,他興奮地搓了搓手:“太好了師姐,一會等見到了萬獸宗那幫人我定要將這隻玄虎放出來好好炫耀一番,早就看他們這幅扣扣搜搜的樣子不爽了!”
“阿嚏!阿嚏!”流善這邊還在興奮地摩拳擦掌,遠在夜山深處的何雷,就像是有所感應一般地狠狠打了個噴嚏,疑惑地摸了摸鼻子:“怎麼回事?難道是有人想小爺了?”
隨即他又警覺地瞄了眼空無一人的密林,小聲詢問周邊的同門師弟:“應該沒有人聽見吧?”
“放心師兄。”萬獸宗弟子楚凌天收回手裏的銀戒,謹慎地點點頭,“沒問題,我的靈獸雀鳥熟悉密林地形,又天性警惕怕人,剛纔我已經放它出來查看過了,地元宗和靈隱寺那幫人暫時還沒有發現咱們!咱們可以趁他們還沒發現,帶着濯心花一口氣走到夜山的出口。”
脫離夜山一共有兩種方法,一個是突破重重障礙,抵達終點,從出口處出去,另一個便是在夜山裏待滿一定時間,然後被長老們用術法召回。
本次夜山祕境之行的時間是兩天整,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距離被召回也不過只剩下半天的時間了,但是何雷依然覺得有些不安。
畢竟現在,被譽爲夜山之寶,全門派修士最渴望獲得的濯心花,現在正在他的手上!
事情還要從他和沈瑤分開之後說起。
在他剛進入夜山後便被沈瑤胖揍了一頓,何小爺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挫折。
於是他痛定思痛,開始反思自己究竟是爲什麼一次次敗給了沈瑤。
經過縝密的分析,他得出了結論——是因爲他們門派的整體修爲不夠高!
俗話都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但是他們門派全員上陣,築基練氣期的修士佔了大半,這在沈瑤他們眼裏可能都沒有一隻靈獸來的好欺負。
但夜山裏處處都是機緣。
一旦拿到了濯心花,那麼萬獸宗從五大門派之末,逆襲成爲第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可是濯心花的效用是全門派皆知的事情,不僅僅是他們,其他的數個門派也對它虎視眈眈,要想從那些門派裏
和幾位門派弟子們一合計,他們知道直接和那些門派弟子面對面硬碰硬,是絕對沒有勝算的,於是便索性放棄了去濯心花所在的地上,而是召喚出了自己的靈獸前去探查,在確認濯心花被地元宗的大師姐雲羽拿到手之後,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用靈獸將一株和濯心花有九成相似的靈植將其調換了過來,趁着對方還沒有發現,迅速逃之夭夭。
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計劃地天衣無縫,除了一個小小的問題。
一個小時前的濯心花之爭,他只在那兒看到了地元宗的雲羽大師姐和她的師弟,還有其他零零散散的幾位小門派弟子,這人數顯然和初來小棲莊的完全不一樣。
甚至連沈瑤,周時月那些平日裏眼熟的精英弟子們都沒有出現,難不成.……他們全都死在夜山裏或是被什麼東西絆住腳了?
這讓他不免心底一沉,走路都多了幾分謹慎。
遠處的夜鸛發出嘹亮的啼叫,從樹枝上抖着羽毛躍起,一片震動後落下的葉子便悠悠地飄在水中,池水中的紅魚隱藏在泛起的層層漣漪下,在一道陰影籠罩水中後快速擺動魚尾倏然劃去。
流淨小法師鞠起清水,看着一尾紅魚靜靜遊過:“此處水泉清澈甘甜,還蘊藏靈氣,濯心花應該就在附近了。”
“說的不錯,濯心花之所以珍貴,就是因爲她只生長在靈氣充沛的地方,並且極難成長,所以漸漸地就變得熾手可熱了。”
顧晚燈摸着下巴細細打量着周圍地環境,看的出來她來夜山之前做了充分的準備,“但是你們看這裏的草,還有附近的灌木,都有踩踏的痕跡,其他的修士許是早就來過這裏了,桌濯心花應該已經被人帶走了。”
她漫無邊際地沿着溪邊走了好一會兒,確定除了幾枚雜亂不堪地腳印和死死殘存的靈力之外,什麼都沒有找到,表情看上去有些頹唐。
“沈瑤師姐.……我們好像錯過了,看來其他門派弟子都已經經歷了一場惡戰,將濯心花拿到手了。”
沈瑤懶懶地靠在一顆樹底下,一動不動地低頭看着樹下的青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彎了彎嘴角,笑眯眯地看了眼溪水:“不着急啊,看樣子他們也沒走多遠,濯心花最終花落誰家還兩說呢,不如我們順着足跡找找看,沒準還能撿個漏?”
地上的足跡雜亂無章,樹林間隱約可以窺見交戰的痕跡,沈瑤細細地摸了摸身邊的古樹,樹皮上不知道爲何留下了三個細小的點狀勾痕,看上去令人膽寒。
她的心裏已經大致有了猜測。
這樹上的痕跡大約是地元宗弟子留下的,看形狀像是雲羽那派的銀絲圈,而地上的足跡則殘存着一絲少林門的痕跡,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咒術的氣息,也就是說,現在的濯心花應該是在少林門或是地元宗雲羽的手中。
可原着中,是趙雲裳拿到了濯心花,可沈瑤卻在這裏遍尋不到她和靈隱派的痕跡,因此,她推斷女主大概還在趕來的路上,不久後,濯心花還會進行新一輪的易主。
她們可以跟在後面,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即使拿不到濯心花,撿點別人的漏也是極好的。
“師姐說的不錯,眼下也只有這個辦法了。”顧晚燈直起身子,插着腰給自己打氣,“沒關係!哪怕我們拿不到濯心花,密林裏也有不少值得我們探尋的寶物!”
沈瑤只是輕笑一聲,並沒有接腔,她順着顧晚燈手指的方向看去,和她一起並肩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