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香美子低頭沉吟片刻,向姿三七郎和六郎手一揮,四人悄悄地向草叢走去。
熊幫主:“我可以和你們合作。”
姿三七郎:“殺郝俊用不着你合作了,我們只需和他耗時間,然後拖垮他就行,所以你這談判條件我們不接受。”
熊敬聖熊幫主:“我要的不是殺郝俊一個人,我要的是你們幫我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然後我配合你們的計劃,你們看這樣行不行?這可是雙方互惠互利喲。”
熊幫主此話一出,姿三七郎三人爲之一怔,隨後迅速交換了個眼神。
姿三七郎:“好吧,你繼續說怎麼合作?”
熊敬聖熊幫主:“………………”
屋內,郝俊把牛佳莉的頭埋進手臂裏,他們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看着彼此的眼睛,郝俊的眼睛裏現在只有牛佳莉。
夜,寂靜卻不寂寞;夜,寂寞卻又寂靜。寂寞的是共鳴。
郝俊:“真希望沒有紛爭,沒有爾虞我詐,人們只有真誠、真心、真愛!”
牛佳莉笑了:“其實你更像女孩子,你內心很善良,很真、很誠、很美。可是,現在人心變壞了,你的真誠可能會成爲陰險狡黠的人利用的軟肋。”
牛佳莉補充:“你這樣很容易喫虧的,我記得有一次逛寺廟,柱子上的對聯寫着:聰明正直受持,下聯我搞忘了。”
郝俊呵呵一笑:“莫非你想說:聰明正直受持,人間正道蒼桑!”
牛佳莉點了點頭。
郝俊:“善報惡報循環果報,草報晚報如何不報?!你別看這些壞蛋現在得瑟的不可一世樣子,最後都將遭天譴。”
牛佳莉:“你太善良了,你不怕世人笑你……?”
郝俊:“笑?呵呵呵!笑古笑今,笑東笑西,笑南笑北,笑來笑去,笑自己原來無知無識。那是他們認知有問題,如果人人都失去善良心,那人間將醜陋無比。”
牛佳莉聽了馬上迎對:“哭?嗚嗚嗚!哭天哭地,哭愛哭恨,哭情哭愁,哭短哭長,哭他人竟是用心用計。這是自己內心太善良,假設人人都擁有醜惡狠,那自己將要喫大虧。”
郝俊搖了搖頭。
牛佳莉還想說什麼,郝俊道:“答應我,這裏的事情解決清楚了,我們就去找個世外桃園隱居,不再過問江湖的事情,好嗎?”
牛佳莉:“可現在外敵當前,有清軍,有東瀛人,還有江湖人士的紛爭,你武功好,應該勇於擔當起責任來啊。”
郝俊:“什麼責任?”
牛佳莉:“二月初十的洞庭湖武林大會,你應該去爭取武林盟主的位置,然後號召天下羣雄,共同抗清,共同打敗東瀛人,再然後制定些規則,讓江湖人士不再有門派之爭,利益之奪。”
郝俊聽了,心裏有點惘然:“如果讓我選擇,我更情願兩個人在有山有水有湖的地方,蓋一個簡易的房子,然後我們一同生兒育女,種種菜,養養魚,自己釀酒拿到集市上賣,賣了錢再換些糧食回來,如果不夠我就去砍材賣,再不夠,你就學學織布,我想,這樣應該夠了。”
郝俊驚訝地看着牛佳莉:“沒想到你一個女流之輩,比我一個大男人想的還要強得多,佩服佩服!”
牛佳莉笑了:“其實你也做得到,只需調整思路就行。”
郝俊:“我只想過平淡的日子。”
牛佳莉見暫時無法說服郝俊,也就不再說什麼,遂轉換話題:“你覺得我們現在要怎麼脫困,總不能選擇束手就擒吧?”
郝俊:“就目前情況來看,熊敬聖熊幫主已偏向他們,我們兩個對他們四個,我又受傷了,所以幾乎是處在劣勢,再加上他們還有埋伏在草叢裏的幫手,唉!”
牛佳莉:“我們不能這樣想,如果光這樣分析,那就毫無辦法了。”
郝俊:“那你說該怎麼辦?我聽你的,你心比較細。”
牛佳莉:“我剛纔靜思了一下,我認爲我們現在應該去搬救兵。”
“救兵,怎麼搬?哪裏有?要多長時間?”
牛佳莉:“我去找凌英浩來,只要他能來,姿三七郎等人一定不是他的對手,至於時間大約要一兩個時辰。”
“可你怎麼才能脫身去呢?他們四周都可能有埋伏啊!”
牛佳莉:“我先換好農家的衣服,戴箬笠,穿蓑衣,扛上鋤頭。然後你從正門出去說要和他們談判,把他們的注意力吸到正門,必要的時候也可以跟他們打上一兩招,然後又退回屋內,因爲你有銅錢鏢,他們不敢追擊進來,而我可以趁亂掩人耳目從後門離開,如果遇到草叢裏有埋伏,我也要殺開一條血路,無論如何不能在這等死。”
郝俊想了一下:“有道理,就不知能不能成功。”
“你不用顧慮這麼多,其實我們別無選擇,他們現在不敢攻進來,除了你的銅錢鏢,還有論武功他們也毫無勝算。所以,他們會採取拖延戰,把我們的心理拖跨,把我們的身體拖跨。所以,我們要趁這段時間迅速做出決定,我們要利用他們的拖延戰的時間空隙,立即去找人來解困。”牛佳莉堅定地說。
郝俊:“好吧,就這樣決定吧。”
牛佳莉在房裏找來幾件衣服,試穿了一下,決定穿上藍底白花的連襟衫,她穿戴好後示意郝俊出去吸引姿三七郎的注意力,自己從後門悄悄溜了出去。
郝俊走到門口對姿三七郎道:“我們可以合作嗎?”
姿三七郎等人一聽到合作兩字,以爲他會像熊幫主那樣投誠,心中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