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無可取代的你 >Chapter 88
    “結婚”孟一宜驚詫,“和誰”

    周霽佑突然覺得她驚訝的語氣很有趣,下巴輕輕擺動,嘴脣一抿,面容鬆快:“你來參加我的婚禮不就知道了。”

    孟一宜再次怔忡,凝視她半刻,說:“我怎麼有種鄰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

    她和沈恪同歲,過去看周霽佑就像在看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會有這種感覺並不奇怪。可是說不出的彆扭,她很不喜歡把自己比老。

    嘟寶的體驗課已經下課了,他留在教室裏,兩名體驗課的老師在一旁陪同。

    除了嘟寶,另外還有三個小朋友,電話確認了六個孩子,可下午只來了四個。

    透過教室門上的玻璃圓窗可以看見裏面的場景,周霽佑陪同孟一宜站在門外。

    嘟寶是一個打扮很酷的小男孩,獨自坐在地毯上玩樂高積木,不看其他小朋友,也不和其他小朋友說話,當一個小女孩伸手拿他手邊收羅來的一塊積木時,他會很不高興地一把奪回來。

    孟一宜說:“嘟寶性格有點孤僻,脾氣也有點大,明年就要送他上幼兒園,我擔心他到時候會不合羣。我看了你們機構的課程介紹,以培養孩子的各方面能力爲主。我把他交給你們,希望不會讓我失望。”

    “我只能說,盡力而爲,還望你們家長也能予以配合。假若家庭環境不能同時營造,單單依靠每星期在我們這裏上一兩節課去改變孩子,說句不中聽的,雖然爲了孩子健康成長捨得花這份錢,但仍然算不上是稱職的父母。”周霽佑對她直言不諱。

    孟一宜越發感到驚異:“你不是藝術生麼,怎麼會從事早教”

    雙手原本交握於身前,聞言,左手摸向右手腕,周霽佑神情不變:“你不覺得和孩子在一起每天都很快樂麼。”

    孟一宜有感於親身經歷:“我只覺得孩子是專門打亂我生活秩序的小惡魔。”

    言語如此,可她看嘟寶的眼神卻柔軟得富含無限寵溺。

    周霽佑淡笑,心底深處,驀然間劃過一絲羨慕。

    她也想要一個孩子,很想很想

    孟一宜說沈恪這幾年都還是一個人,她與他們共同的朋友江正弘喜結連理,對於他至今未婚的這件事,夫妻二人一致認爲根源在周霽佑這裏。

    周霽佑抿脣好笑:“在我這兒”

    孟一宜卻比她嚴肅:“其實阿恪是個很長情的人,他只是一直沒發現自己究竟想要什麼。”

    孟一宜將08年沈恪在醉酒後與她說過的話轉述於她。

    五年,整整五年,我和她滿打滿算也只一起生活了四年,相處的時間還沒分開的時間長,我以爲能有多少感情。

    她能心安理得地繼續當個白眼狼,我卻還是捨不得。

    孟一宜問她作何感想,她說:“抱歉,我覺得你和我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

    孟一宜說了一句話,不存在責備,就只是有感而發:“你給人的感覺的確就像白眼狼。”

    不止她一個人形容她是白眼狼,她都此已經麻木。

    以前她還會去想自己究竟做錯什麼,如今她的心如一汪平靜的清泉,再興不起大風大浪。

    週六晚上下班早,周霽佑六點半下班,沈飛白七點半下直播,回來時,她剛洗完澡,渾身熱熏熏地盤腿坐在牀上看書。

    “你回來了。”她眼睛從書頁擡起一瞬,很快又垂下。

    沈飛白走到她面前,站在她側面看向頁面,她看的是一本早教方面的權威書籍,很明顯,這本書她已經看過,上面劃過重點,也做過一些小標記。

    她閱覽得十分認真,目光停留於這一張,遲遲不翻頁,眼眸微眯,在聯想,在思考。

    隨後,興許是忽然浮現些許零星片段,她把書倒扣在腿上,拾起一旁的筆和本,未伏案,就直接以坐着的姿勢,及時記錄。

    她沒有受他打擾,視他爲透明。

    這樣的一副入我狀態,他只在她以前畫畫的時候見過。

    “小佑。”他坐到旁邊的軟包凳,等她停筆寫完,再次拿起書,他纔出聲。

    “嗯”語氣有點漫不經心。

    沈飛白穿着一件藏藍色套頭衫,白色襯衣的領子翻在外,整個人看起來斯文又清雋。

    “我還沒有見你拿過畫筆,上回搬家也沒見你帶着畫具,是不喜歡了嗎”

    周霽佑捧書的手稍稍有點用力,藏在封面底下的指甲掐入肉裏,她淡而無味地笑一聲:“也不是不喜歡,就是不想畫,每天工作都好累,哪有精力。”

    “你讀博唸的什麼專業,還是油畫”

    “”

    周霽佑擡頭,他坐姿閒適,神態也平靜,看不出異樣,彷彿只是在和她隨口閒聊。

    “我在看書,知不知道你很吵。”她“不耐煩”地翻他一記白眼。

    低下頭繼續,根本看不進去,就只是做做樣子。

    眼簾底下,模糊中,坐着的人倏地起身,朝她這邊走來。

    緊接着,她手裏的書猝不及防被抽去。

    “你搞什麼。”她先聲奪人。

    他把書面舉到跟前,對摺一個角,幫她標記所讀頁碼,然後把書一合,放在近旁的牀頭櫃。

    回眸,注視她:“陪我聊聊。”

    說着,他坐到牀邊,側身面對她。

    周霽佑作勢打了個哈欠,“聊什麼聊,我要睡了。”

    她快速動作,準備鑽被子裏。

    沈飛白看着她移動,目光逐漸轉深。

    他未阻攔,甚至還在她進入被窩後,給她掖了掖被角。

    周霽佑閉上眼,又打一哈欠。

    沈飛白未置一詞,直起身,打開衣櫃,拿衣服洗澡。

    他走動的聲音、開門的聲音聲聲攪擾她耳朵。

    他不對勁,他問的問題是他們之前沒有提及過的,就像一本陳年爛賬被他猛然間打開,不管有意還是無意,她都不願面對。

    何必翻賬,她覺得那些對於眼下的生活而言,都微不足道。

    左手下意識撫向右手腕,她做過祛疤手術,不仔細看,看不出什麼,腹部也是,細如絲線的一條痕跡而已,他更加註意不到。

    都過去了,她這樣想着,慢慢給自己催眠。

    生物鐘沒到,入睡有點困難。

    就在她終於稍稍挖掘出一點睏意時,沈飛白回來了,他把燈關了,掀開被子進來,剛洗過澡的身體連同剛吹過的頭髮,都帶着無法忽視的熱度。

    這下,好不容易放空的大腦又再次運轉,睡着越發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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