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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馮秋漠的崩潰

    (一):我怎麼有你這樣的母親

    自從姨父贈予的慧心閣門衛和婢女被雷火殺死,馮秋漠就沒有上去過那裏。特別是壽宴結束後的第三天下了一場雨,山上陰風陣陣,鬼母和黑衣人實在沒想到,平時白天多半時間睡覺的女兒,會如此膽大敢登上來這拿東西。

    馮秋漠一身裹得厚重,外披白色絨毛斗篷,心想這裏剛死了那麼多人,暫時是不可能在此讀書寫字找靈感或是修心養性了,準備上去把筆墨紙硯拿下來老書房用。

    因爲風聲瀟瀟,裏屋粉色的大牀上同行歡樂的兩個人,即使武功再高,也絲毫聽不到這種地方有人進來的動靜。

    的確,如此天氣,越龍教絕對沒有人想上來或敢上來這兒吹風淋雨,不過她們忽略了讀書甚多,從不信世間有鬼可怕的馮秋漠。

    上了石階,門一路未關,馮秋漠心想,可能上次自己失蹤後,家丁們清理的現場就這樣了。

    一個二十幾歲未經男女之事的黃花大閨女,又哪曾見過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那樣的場景!這麼冷的天,他們大汗淋漓!

    她驚得大張着眼睛和嘴巴,和在底下忽然扭過頭來的母親四目相對!

    “漠兒……”

    男人抓起被蹬在一邊的牀單裹住下半身,一躍而起,從窗戶飛了出去!動作快如閃電,如果不是地上亂七八糟扔着一套黑色的衣服鞋帽,馮秋漠真以爲自己剛纔看花眼了!

    她真像見了鬼一樣地往後退,踢到了門檻跌倒了又爬起來,拼命往石階下跑。

    好一個怒波鬼母,正在女兒“跌滾”完一百多層的石梯,即將跌進越龍教地盤時,已迅速穿好衣服飛了下來,攔住了她。

    “漠兒,他是你爹。不許生氣!”

    “別叫我!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娘!”

    (二):撒謊

    女兒在前面哭着跑,母親在後面喊着追,一直跟到馮秋漠的閨房,見外面有人路過,鬼母轉身關上了房門,一把拉她入懷,緊緊抱住。

    再多的解釋皆是蒼白,唯有強塞的溫暖能輕撫她的傷心,暫緩彼此的尷尬。

    一個從小沒有爹的孩子,叫她如何承受得了這樣的方式認識自己的父親?鬼母心如刀割。

    好久好久,馮秋漠止住了抽噎,淚眼婆娑,擡頭問道:

    “他是什麼人?”

    鬼母略略詫異了一下,緩緩解釋道:

    “王俊山。”

    馮秋漠微微皺了下眉頭,剛纔她在上面看到的男人那麼高大魁梧,根本就不可能是越龍教大護法王俊山那個瘦子,母親分明是在撒謊!

    鬼母也暗自慶幸,原來女兒沒看清那個男人,本來就是一生一世的祕密,還以爲不得已只能告訴她了呢!既然如此,那就桃代李僵吧。

    馮秋漠狠狠咬住嘴脣,發誓一定會查清楚那個人究竟是什麼人!母女倆各懷心事,“戰爭”算是暫且擱淺。

    (三):離教出走

    “報!”

    第二天晚飯時分,下人發現小姐馮秋漠已不在教裏,急急向教主稟報。

    “小姐什麼時候離開的?”

    所有輪流值班的門衛低着頭站成一排。

    “報告教主,小姐天剛亮時就出去了,帶了婢女少娥……”

    “啪”地一聲脆響,那個當時值班的門衛首領話未說完,鬼母擡手就給了他一耳光!

    “小姐說,小姐跟屬下說她們……她們只是出去走走。”

    還是沒等那個人顫抖着解釋完,鬼母擡手又是一巴掌打過去,可憐七尺漢子,兩邊臉立馬就腫了起來。

    下人們真是冤枉,馮秋漠本沒帶什麼多大的包裹細軟,那時候出去走走也是平常之事,再說小姐要出門,也不是自己能攔住的事。

    事情壞就壞在馮秋漠出門後兩個多時辰,有人換班,前四個門衛心想,小姐出個門這樣的事沒必要交待下一班人;下一班人直接就不知小姐出門去了,才導致下午晚飯時分纔有人發現。

    馮秋漠真的不打算再回越龍教了,她也想理解母親的孤苦寂寞,可是睡着醒着,心裏都是“那具醜陋的男人軀體竟是自己的父親,”這個事實像刀一樣戳得人痛徹心扉。

    (四):死人的信

    鬼母氣得左右開弓打了自己的臉幾巴掌,擡頭看見馮秋漠書房裏那張自己的畫像,暗運幾分掌力罩了過去!

    那是女兒跟自己親,十九歲那年花了近一個月的功夫看着她的樣子畫的,在馮秋漠的筆下,自己的孃親風姿綽約、氣質如仙。

    昨日慧心閣上被她所撞見的事情,一個世界上最美麗的母親容貌被毀了;一個世界上最偉大的母親形象在孩子心裏永遠倒塌了。

    好諷刺啊,此刻的鬼母對自己深惡痛絕!一輪掌波下,畫被撕扯成大小不一的碎片,紫檀色的畫框隨後“噼裏啪啦”從牆上掉落,七斷八截一地狼藉。

    掌風慢慢平息,人的情緒也慢慢淡定下來,此時的牆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巴掌大的四方洞穴!

    鬼母慢慢走過去,中指輕輕一點,小木塊應聲而開!裏面竟安放着一封信件。

    這是去年碰觸了自己的底線,被祕密凌遲死了的堂妹留給馮秋漠的!

    馮怒波叔父家的二妹,不知怎麼,嫁人多年沒能生出一男半女,之前幫她照顧過女兒好多年,後來秋漠長大了,就回了鄉野農家過日子。

    五年前四十多歲的妹夫忽然暴斃,鬼母同情妹妹,就把她接來越龍教落住,譽爲馮秋漠的專人廚師,有時還幫她打掃打掃書房之類帶些細活。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她行走江湖不在越龍教幾個月後,回來去找他一生一世的情人時,卻發現這個妹妹竟然跟“秋漠的爹”有染!

    在心狠手辣的二姐面前,馮秀珠知道自己完了,於是作好必死無疑的準備,換上“姐夫”送給的新衣服,若無其事地回了越龍教。

    最後一次幫視如親生的馮秋漠整理書房時,鑿牆藏信。

    ‘漠兒我外甥女,當你拆開這封書信時,小姨可能已經不在這個人世了。’

    ‘姨告訴你一個你娘永遠不會讓你知道的祕密:你的親爹就是你姨父喬連宗!’

    ‘還有一個天大的祕密:喬連宗和你娘共同研製了一種藥物,對男女身體皆是滋陰壯陽、延年益壽!這就是你經常會納悶的爲什麼娘和姨父永遠那麼年輕!’

    ‘記住:藥的副作用是男女太過難以把持,很多時候急不擇偶、不知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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