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厲王的替嫁王妃沈朝陽蕭君澤 >第1012章 下棋之人,互相博弈
    奉天,邊城。

    北斗死了,按理說大長老的壽限也不過還剩六七年,接下來便是星移上任大長老的位置。

    可現在來看,大長老的命星閃耀,絲毫沒有要衰弱的意思。

    怕是星移死了,他都還能好好的活着。

    這對於巫族來說,顯然是史無前例的。

    而和大長老同流合污的幾個長老,命星也同樣閃耀。

    如今看來,巫族的計劃早就已經路人皆知了,他們不僅僅要突破自身壽命的限制,還要將這天下盡收囊中。

    真是好大的一盤棋啊。

    ……

    主帥營帳。

    “陸振生不會真的信任我,你們要斟酌。”陸雲錦站在地形圖旁邊,再次開口。“這次糧草被劫,他們未必不會猜到是邊關軍。”

    沈清洲點頭。“陸振生不是傻子,糧草無端被劫,關外的土匪沒有這麼大的本事。”

    “應當如何讓陸振生信任雲錦?”木景炎沉聲問了一句。

    “告知陸振生,就說今日從木景炎口中得知,這次糧草被劫,是邊城將士所爲。”沈清洲擡頭,看着陸雲錦。

    高手過招,招招都在試探。

    “這麼一來,不是就激怒了陸振生?他若是突然出兵發難……”木景炎看了沈清洲一眼。

    選擇匿名偷襲的原因,難道不是爲了防止對方抓到明確把柄?

    “賭一把。”沈清洲笑了笑。“也許,他會覺得雲錦已經徹底取得了我們的信任。”

    陸雲錦點了點頭。“以我對陸振生的瞭解,他現在還不敢和邊關軍直接開戰,巫族長老的任務還未下達,他會繼續隱藏在邊關之內。”

    “那就試試看。”木景炎也點了點頭。

    如今雙方對弈,不過就是你一棋,我一子的事情。

    “父親。”朝陽跑進營帳,衝木景炎擡手,視線落在沈清洲身上,不情不願的蹙了蹙眉,沒吭聲。“暗魅樓的人出手了,斬殺巫族三萬精銳,康哲生死未卜。”

    木景炎笑着點了點頭,他們已經收到消息了。“看來,沈大人猜的沒錯。”

    朝陽沒說話。

    沈清洲也笑了笑,朝陽雖然沒有叫他父親,但至少也不再客氣的喊沈大人了,這是一個很大的進步。

    “沈兄,你此去雲都,怎麼不帶着我。”陸雲錦幽怨開口。

    “你是奸細好不好,你要有做奸細的覺悟,奸細能隨隨便便離開軍營嗎?胡鬧。”朝陽一本正經的教育陸雲錦。

    陸雲錦被說的一愣一愣的。

    “康哲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有暗魅樓的殺手追殺,活下來的機率不大,不過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木景炎撐着雙手,再次開口。“此次與康哲交戰,此人如何?”

    “作戰能力超羣,確實很強,至少排在尉遲達之前。”朝陽對康哲的作戰能力評價很高,是個絕對要引起重視的敵人。“而且,這個人沒有人性,他是巫族長老用鍛造藥人的方式從小在藥罐子裏泡大的,他的力量,速度,五感都遠超常人,但沒有痛覺,七情六慾淺薄,不懂人世間疾苦與情愛。”

    木景炎蹙眉。“巫族這是打造了一個沒軟肋的武器,而不是一個人。”

    “對……他所經之處,必屠城,整個雲都……百姓全部慘死,如同煉獄。”朝陽手指慢慢握緊。

    “這個人不死,將來怕是……後患無窮。”

    ……

    恆河流域。

    康哲坐在牛車上,叫阿瑪的女人帶着他和兒子,往安全的地方遷移。

    “關外的遊牧民族都是以家族爲團體,爲何你們只有母子?”一連三日了,他們沒有在固定的地方停留過,第二天立馬就要離開。

    康哲只是出於好奇,沉聲問了一句。

    “哥哥,你喫。”小傢伙從懷裏掏出自己的乾糧,遞給康哲。

    關外糧食匱乏,尤其是遊牧民族,能有牛羊肉野兔肉都未必能喫上一口乾糧。

    可小傢伙卻將最好的都給了康哲。

    康哲愣了一下,蹙了蹙眉。“你不餓?”

    “哥哥受傷了,孃親說喫乾糧纔有力氣。”叫風的小男孩開心的說着,一路吹着樹葉,音律很好聽。

    康哲沉默了許久,他其實……並不能理解這種行爲。

    在康哲的成長過程中,除了殺戮就是兵法,再無其他。

    “等你傷好的差不多了,就走吧,跟着我們不安全。”阿瑪沒有告訴康哲他們爲何只有兩人。

    要知道遊牧民族在草原極其容易受到悍匪圍剿,人數多了還能抵抗,人數少了就只有被殺的份兒。

    無論怎樣,阿瑪都不應該隻身一人帶着孩子在恆河流域生存。

    可阿瑪不說,康哲也不想多問,和他沒有關係。

    他只需要養好傷,便上路離開。

    ……

    牛車剛走,暗魅樓的殺手便尋着蹤跡找了過來,可什麼都沒有找到。

    暗魅樓的殺手離開,何顧從暗處走了過來,蹲在地上,摸了摸燃燒殆盡的灰燼。

    還沒走遠。

    ……

    山丘背陰處。

    阿瑪停下牛車,準備搭起帳篷。“今夜有雨,咱們在這擠一擠。”

    康哲擡頭看了眼天色,他也跟着大長老學過預測天氣。“不僅僅是有雨,還有狂風,這帳篷,撐不住。”

    阿瑪驚愕的看着康哲。“你會看天色?”

    “略知一二。”康哲點了點頭,依舊面無表情的起身,將牛車的地釘用力砸在擋風的位置。“帳篷不用搭了,沒用,在山洞裏將就一晚上。”

    山丘的底下有塊巨石,巨石下面正好有個空間可以容納人。

    阿瑪點了點頭,找了乾草在山洞裏點燃。

    “明天咱們得去上游,再不打獵,糧草就要喫光了。”阿瑪只能冒險往恆河上游走。

    “那邊匪徒多。”康哲沉聲開口。

    “沒有辦法,我們得活着。”阿瑪笑了笑。

    “哥哥,你喫。”風將乾糧都給了康哲,還給他了最好的兔肉。

    康哲咬了一口,其實……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味同嚼蠟,只知道要喫下去,才能活着。

    “好喫嗎?這是我孃親做的風乾兔肉,味道可棒了。”風很開心的說着,顯然對自己的孃親感情很深厚。

    康哲愣了一下,看着手裏的風乾兔肉陷入沉思。

    他也很想知道……這是什麼味道的。

    酸甜苦辣鹹,疼痛……又是什麼滋味的。

    “好喫嗎?”風期待的看着康哲。

    康哲點了點頭,小傢伙就開心壞了。

    其實……這種狀態和相處模式,讓康哲很茫然。

    他不能理解,可看着風期待的眼神,莫名不想讓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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