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
會不會是他覺得，那世間的諸多功法根本配不上他兒子？
在修真界，都有金丹期一遇風雲便化龍的傳說，從此不再計較靈根與資質，那麼仙界之上的神界，也會計較所謂五靈根不如單靈根嗎？
若說楚瑜纔剛得知修真界的存在的時候，或許會信，畢竟她青春期看的那些小說裏，好像很多設定都是靈根越多越差，沒準這一本《大小姐》也遵循了這樣的設定。
可隨着真真正正在這世間走過，看的東西越多，楚瑜對這個說法就越是持懷疑態度。
不過功法的改變會是因爲什麼呢？
她從前與現在有何區別？
楚瑜只想到了一個原因，身體之變。
是因爲我的身體變得很強壯了，不再是從前的弱雞了？
還是因爲我的身體更契合我的靈魂了？
亦或者兩者都有？
楚瑜忍不住想召喚097出來，問一下這功法的資料，是不是有哪裏欺騙了自己？
但思及疲憊到出錯的除夕，她還是按捺了下來。
“姐，你好好休息，熬了這麼久，小外甥，還是叫小侄兒來着，會不舒服的。”
她的手伸出，似乎是想要去摸一下除夕的肚子，但很快意識到什麼，立刻頓住了，懸停在空中。
她前世的親人裏，就只有一個葉爸，還真沒遇上這種複雜的親戚關係，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叫了。
按照傳統的說法，女生這邊的親戚是叫外甥，男生這邊的就叫侄兒。
但他們家，可一點都不傳統。
除夕淡淡道，“叫什麼外甥還是侄兒，就叫兒子。”
修真界的孩子發育得早，她才兩個月的時候，就判斷出孩子是男生了。
除夕這話說得輕鬆，楚瑜卻是瞠目，“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的手還舉着。
除夕伸手，似乎是想讓她摸一下，然而她剛一伸手，楚瑜就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整個人連連倒退好幾步，差點摔着。
除夕皺眉看着她。
楚瑜有些訕訕的，“姐，我現在的力氣比以前長了很多，一時無法控制。”
這還是剛纔玩原礦的時候發現的。
“有多大力氣？”
“很大，雖然還沒測過，但我試了一下，金精礦都被我碾成粉末了。”
除夕皺了皺眉，“那你這個力氣長得有點多，起碼有萬斤了。”
“是啊，我之前煉氣九層時，也只有兩千斤的力氣，算是中等，這下直接翻了倍，不太好控制。”
之所以不上不下，是因爲她功法雖然不錯，可身體到底拖了後腿，哪比得上現在？
不過一般煉氣九層的修士，力氣過五千已經非常不錯了，至於過萬，除非是刻意去強化體魄的體修。
“對了，我的力量是小事，大概和我投入了那麼多養料有關係，現在重點是兒子，你兒子怎麼就成我兒子了？”
谷蕷</span>楚瑜趕緊把話題拉了回來。
“好歹你是爲了保下他，才吃了這麼多苦頭的，讓他叫你一聲娘，怎麼了？”
楚瑜卻是苦了臉，“姐，你應當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這個孩子的父親，你不管了？”
她都沒來一個姓沈的，就怕有人聽了去。
“我不準備讓他知道，這是我們楚家的孩子，所以你和阿璠都是他的娘，跟別人無關。”除夕說到這裏，頓了一下，“不過你若是將來還想自己生孩子……”
“不不不。”楚瑜趕緊打斷，“我這輩子不打算找個男人成親生孩子，姐你是知道的我的，我的愛人是大道，我只想着修真長生，活到天長地久去，我不覺得長生是毒藥，我只嫌棄我的時間不夠多。”
她從前一個人都能過的好好的，後面不想活，也是爲了葉爸，可如果葉爸是正常壽終正寢的，楚瑜也不會像離不開父母的小孩，覺得自己天塌了。
她會走出來的。
而這輩子修真路上，還有兩個姐姐陪着呢。
怎麼會孤獨呢？
雖然她們的資質比自己更好，嚴格來說，是自己會死在前頭纔對。
“其實我很自私的。”
楚瑜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真實的想法，“先不提我不打算找個道侶，男人只會影響我修煉的速度。其次生孩子，一是浪費我時間，二是對我身體會造成很大傷害，我已經喫夠了身體不好的苦，不想爲個孩子自損。三就是我負擔不了一個孩子的人生，別人的孩子拿來逗一逗，玩一玩我會很開心，但自家的孩子要自家教養，我怕會把他養歪。”
楚瑜覺得，如果真有父母上崗的考試，她肯定及格不了。
除夕卻是想到了韓冰。
對待一個外人尚且如此謹慎，想着收個小弟，就要爲之負責，更別提自家的孩子了。
“好，那就不算兒子了。”
除夕沒有糾結，“讓他叫你小姨，算侄兒吧。”
算外甥吧，一個外字，總有一種以父族爲重的感覺。
可她卻是打算讓孩子與父族完全脫離。
或許會在孩子長大後，告知他，他的父親是一位姓沈的夫人。
楚瑜樂滋滋的，“嗯，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你辛苦一場，若是孩子算別人的，也太虧了吧，不過小叔什麼的，也沒必要，還是小姨好。”
除夕閉目躺在沙發板上，難得放任自己陷入深眠狀態。
楚瑜則繼續拿了一個原礦出來把玩，鍛鍊自己的控制能力，她得儘快熟悉這一身陡然增加的力量，不過擔心打擾到除夕，她很小心，沒有發出聲音，又拿了個盒子，接着那些粉末。
除夕這一睡，就是兩個小時。
這麼短的睡眠對她來說，卻已經足夠了。
當她睜開眼睛，就給自己掐了個清潔的法訣，整理了下衣服，道，
“小魚兒，咱們出去見見那些人，他們也該等急了。”
“我，不需要做些僞裝？”楚瑜指着自己這短手短腿的。
“不用，就說是小涅槃丹的作用。”
兩人從懸浮滑板中走了出來，衆人果然都在關注這裏，一見有動靜，原本正在討論的人都看了過來。
除夕解除了陣法，可以聽到外面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