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於她來說,見到老鄉總歸是一件好事。
結果她還高興沒多久呢,黃富就落敗了。
他明顯是瞭解過商東雅的,所以剛出場就拿出了最大攻擊,妄圖在商東雅用靈符的時候將之打敗。
然而他卻沒想到,他越是這樣,商東雅解封的越快,因爲靈符失效太快了。
再不解封就要輸了。
對於商東雅來說,雖然劍道是意外,但她在這一點上格外的有劍修的氣勢,爭強好勝不肯服輸!
楚瑜扶了扶額,本來是打算上前和對方打個招呼的,現在卻有些尷尬。
這時,一個花枝招展的年輕人手裏搖着把扇子,一副故作溫文爾雅的模樣,上前和黃富交流,黃富卻是冷着臉,眼眸之中帶着厭惡之色。
楚瑜看着那個年輕人,眼下青黑,身上的氣質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她立刻就想明白了原因。
那羣挑選爐鼎的人!
這些人身上的氣質有種詭異的相似。
不會吧,黃富這麼倒黴,也被人給盯上了,而且盯上他的人目測還是個男修士?
楚瑜嘴角抽了抽,她還記得黃富可是標準的直男,雖然長着一副清清純純奶油小生的模樣,本質上卻尤爲顏控,對着漂亮姐姐雙眼放光殷勤備至,平生願望也頗爲的樸素,就想着老婆孩子熱炕頭。
但可惜,因爲那特殊的體質遲遲無法下定決心找一個道侶,也就這麼一直單着了。
不過楚瑜並不怎麼擔心。
畢竟黃富落敗在商東雅手上並不丟臉,商東雅本身實力不俗,目測還是奪冠的熱門人選,他在這時落敗沒到被淘汰的境地。
所以他不需要去做爐鼎。
但楚瑜剛這麼想,就看到那人竟然色眯眯的對着黃富動手動腳起來,她的臉色這才變了。
男修士金丹期,黃富卻只是築基中期,根本不敵。
哪怕他試圖反抗,在對方的壓制下這反抗也是相當的微弱。
這時嶽箏也終於結束了對戰,她像是一直在注意黃富這邊,見到這一幕當即大罵一聲,也顧不得和楚瑜兩人敘舊就衝了上去。
楚瑜和楚璠對視一眼,也跟着上前。
“章真君,似這種事宗門一向講究你情我願,我師弟既然不願意還請黃真君高擡貴手,另擇其他心儀之人。”
章真君冷笑一聲,篳趣閣
“我已經夠給你們面子了,今日你是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隨後他揮出一道鞭子,一把捆住黃富,竟像是要把他帶走一般,嶽箏的臉瞬間就沉了下去,厲聲道,
“章真君,宗門規矩有言,強迫同門者鞭五十,罰寒風洞,黃真君這是連宗門規矩也視若無睹了嗎?大庭廣衆之下就想強迫同門爲爐鼎,你的眼中還有宗門律令嗎?”
章真君冷哼一聲,
“就你,也配跟我談宗門律令,本真君看上你師弟,是你師弟的榮幸。”
說完,他一掌隔空拍向嶽箏,竟是毫無忌憚。
嶽箏心有防備,但兩人距離太近,一時之間也躲閃不及,這時她只覺得自己猛的被人往旁邊一拽,躲過了那凌空拍下來的一掌。
她回頭,卻見是楚璠,來不及感激,懇求道,
“勞煩師妹助我一臂之力。”
說着,她直接拔劍衝了上去。
楚璠沒有說話,只是沉着臉也跟着拔出了自己的長劍,此時此刻行動比言語更盛更可靠。
“不自量力!”
章真君冷嘲一聲,“區區築基,也敢對本真君動手以下犯上?那就不要怪本真君教教你們什麼叫做尊敬師長了!”
隨即三人鬥作一團。
楚瑜有些緊張,她已經有許久未曾和楚璠切磋了。
雖然都是楚璠把自己的修爲壓縮到煉氣期,但如今還真不知道她現在實力如何,那可是金丹,她與嶽箏兩個築基幹得過嗎?
楚瑜陰沉着臉進入了古元界,飛快的將這件事告知除夕。
“你彆着急,我馬上就過來。”
不同於楚瑜擔憂打不打得過的問題,除夕擔憂的卻是對方若是背後有人,她就不能再等閒視之了。
楚瑜目不轉睛地盯回場上。
讓她稍稍放心的是,情況沒她想的那麼糟糕。
一開始楚璠和嶽箏兩人還落在下風,可楚璠越戰越勇,和嶽箏的配合也越發的默契,反倒是另一邊的金丹頗有些不忍直視。
一開始靈力肆無忌憚,大開大合,似要以傾覆之力鎮壓兩人,可發現奈何不了她們之後,神色就變了,手下就變得沒有章法了,竟然被兩人戰成了平手,還隱隱有要敗的趨勢。
楚瑜就徹底不擔心了,同時心裏也想吐槽,
“這人的修爲全是靠着爐鼎堆上來的吧,而且他的實戰經驗也如此稀爛,似這樣的人他是如何結金丹的?”
楚瑜大覺震撼。
她不理解,真的!
大概這就是背景的力量吧。
更讓楚瑜覺得操蛋的是,章真君欺壓黃富,要強擄他去做爐鼎的時候沒有人站出來,在擂臺之外楚璠和嶽箏以築基之身去扛金丹的時候,沒有人站出來,結果她們兩個隱隱有壓制對方的趨勢的時候,倒是有人站出來了。
“執法隊在此!”
一羣穿着黑色紋金法袍、上袖盤龍的執法隊成員,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強勢的插入了三人的戰鬥之間,將他們分開了。
黑金鍊條伸出,捆住三人。
楚璠眉頭微皺,到底沒有再掙扎,她對於這類部門比較有好感。
章真君卻是大聲道,
“我乃純陽峯章尊者的獨子,她們倆人以下犯上,本真君一時氣不過方纔動手,還請執法隊秉公執法!”
說着秉公執法,可那言語之間的暗示,只要不是傻子就聽得出來。
否則爲什麼還要玩一出我爹是張三的戲碼。
嶽箏心知不妙,立即道,
“啓稟執法隊,此人強逼着我師弟做他的爐鼎,我師弟不願意他就直接強搶,迫於無奈,我與師妹方纔動手。”
她故意把聲音放得很大,絕對能讓周圍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然而楚瑜心直往下沉,果然那爲首的男修士,就像是沒聽到嶽箏的話一樣,立即冷笑一聲,
“區區外門弟子、築基修士,居然敢對金丹師叔動手,當真沒有半點友愛同門、尊師敬長的品德,來人,把他們帶入掌刑司,教教他們我蒼南宗的規矩!”
說完,那黑金鍊條鬆開了章真君,卻一把困住了楚璠和嶽箏,要把兩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