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則是多給他們煉製一些靈食也算是補償了。
她也知道這種做法不好,正努力改正這一點,在此之前還是少接觸的好,免得將這種態度暴露了出去,傷了這些海鮮崽子們的心。
這時楚瑜神色微動,
“商東雅再叫我了,我出去看看。”
楚瑜睜開眼睛,就見自己肩膀上停靠着一隻傳音紙鶴,這是她提前交代對方的,畢竟她是打着打坐名義進的古元界。
打坐修煉是不容得其他人打擾的,所以她讓商東雅有要事的時候放一隻傳音紙鶴。
傳音紙鶴的靈力非常的微弱,不會影響到打坐狀態,但是傳音紙鶴觸碰到她,她卻有所感覺進而就可以從古元界中出來了。
這是她慢慢研究出來的規律。
一見楚瑜睜開眼睛,商東雅立刻着急地道,
“小師尊,咱們趕緊出去,天雲潮要來了。”
楚瑜一愣,“天雲潮?不是說還有兩三天才能到嗎?”
要知道,爲了不錯過天雲潮也爲了避免法船行駛時影響到天雲的停留,他們都是提前趕過來的。
之後再有人想要進入天雲潮,往往是隔着老遠就收斂自己的威壓,或是御空行來,或是選靈力波動最小的飛行法器慢慢的飄過來。
一般來說,個人尤其是實力低於金丹的個人在龐大的天雲潮之下是相當渺小的,只要不作死的在天雲潮中與人打架,一般不會把周圍的天雲潮給驚走。
也沒人會做這樣的傻事,因爲嚇到天雲後,此人所到之處天雲會盡數避讓,它們就猶如雲朵那般飛快的轉變爲透明無形。
即便是那人速度夠快,追得上天雲擴散的速度,大概率也是得不到天雲石的。
天雲石有的是天雲早就孕育好的,修士只要鑽進去,輕輕的撥開天雲就能夠摘取到,有人說,你如果招致了天雲的厭惡,天雲石就會飛快的被天雲轉移走,讓它們喜歡的人去摘。
還有的天雲石是天雲停留的這段時間又因爲一些意外狀況所孕育出來的,就像撥動了時間線以極快速度長出來的果子一樣,送到了你面前。
有人說這種情況下得到的天雲石代表着天雲的祝福。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楚瑜一邊亂七八糟的想着,一邊迅速的跟着商東雅跑出了船艙,來到了甲板之上。
法船上一片安靜,只柔和的亮着光暈,所有人都無聲的看着前方,彷彿在等待着什麼一樣。
被這種氣氛感染,本欲出口詢問的楚瑜也平靜了下來。
一開始是天邊極遠之處,像是晚霞般,染上了深淺不等的紅色、黃色,越往外,顏色越深,從紅色變成了紫色、藍色。
那排列方式就像是有一雙大手隨手般的塗抹了一個顏色的漸變,沒有工具拉得那麼整齊,很自然很寫意。
那一定是一個審美極高的畫家。
這顏色一點也不庸俗,搭配得彷彿是自然本就有的顏色一樣,那麼合理,就算是不懂的人也能看的心情舒暢,有一種眼睛被洗滌了的感覺。
然而界河之水再怎麼透徹美麗,也帶着一股股深深的寒意,彷彿要把人的靈魂都給凍裂。
但這一片藍色卻極爲清透,極爲明澈,一點都不冷,反而給人一種天空開闊之感,但又可以明顯的與正常的天空區別開來。
然後顏色再度轉深,漸變的藍色,不一的紫色,就像是一場盛大的表演,直至轉變爲濃黑的墨色。
楚瑜心道,“奇怪,黑色這麼深沉,本能就會讓人有種恐懼感,尤其是這麼鋪天蓋地的出現,讓人忍不住幻想從黑色中蹦出各種詭異的怪物,但這黑色,給我的感覺好像是夏日夜晚寧靜的天空,雖然沒有星星,但也能聽到蟬鳴,稻田裏呱聲一片。”
她忽然就理解爲什麼天雲喜歡心思純淨之人了吧。
無論如何變換顏色,給人的感覺都是正面積極向上的。
這某種程度上就反映了它們的一種態度。
當這海潮一樣的天雲毫無障礙的穿過法船時,它已經由極致的濃黑變成了粉色與藍色交疊,給人的感覺很唯美。
像個少女的夢。
然後,它,或者說它們就停了下來。
許久都沒有人說話,彷彿還沒有從這震撼中走出來一般。
“每看一次天雲潮,我都感覺我的心靈像是被洗滌了一般,太美了,果然是咱們青南域七大最美風景之一。”
“是啊,我甚至覺得就算沒有天雲石,只這片風光都能讓我停留許久了。”
好半晌,楚瑜才聽到旁邊傳來感嘆聲。
青南域她知道,這是指包括蒼南界在內一衆世界的統稱,據說劃分是因爲域內之間的界河力量不強,很容易就能橫渡,但想要從一個域去另一個域,其界河之力強了十倍甚至百倍不止。
青南域沒有大千世界,天花板那一波就是幾個中千世界,蒼南界算一個。
沒想到似天雲潮這樣的風景居然還有六個,楚瑜心想,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去見識見識。
“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去找天雲石啊。”
忽然,有個修士大叫了一聲,就從法船中激動地衝了出去。
有人神色輕蔑,“蠢貨,難道在此之前沒有打聽到天雲的特性嗎?”
然後楚瑜就看到那人一路衝出法船,就像是一把刀橫空劈出了一條路一樣,看着很厲害,實則是天雲對他的嫌棄。
他往那邊跑,那裏的天雲就迅速變得透明直至消失不見。
這猶如實質的嫌棄彷彿給他潑了一盆冷水,那人終於冷靜了下來,長手長腳虎背熊腰的一個大男人破天荒變得縮手縮腳起來,神色中都帶着一種不敢輕易觸碰的小心。
楚瑜笑了笑,看向旁邊的商東雅,
“東雅,我們分開行動。”
她立刻就同意了。
明明之前他們遭遇過危險,但此時商東雅卻好像一點都不關心楚瑜的安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