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叔每晚夢我 >第28章 第 28 章
    她身上似乎有種獨特的香,並不濃烈卻很幽遠,惹人陶醉,勾着他輾轉沉淪。

    鬢髮相纏,脣齒相交,不知疲憊。

    周譽尤愛她的腳踝,一隻手掌恰好能將其包裹,那纖細易折的脆弱感,與他結實寬厚的手掌形成完美的反差,他小心地捧着把玩着,落下一個又一個密集的吻。

    不知過了多久,食之已入髓。

    等周譽再次睜開眼時,屋內一片光亮。

    他怔怔地看着案桌前的窗臺,正好有隻巴掌大的小雀鳥落在了窗牖外,初晨的第一縷光落在它的身上,精緻小巧又鮮亮。

    面前桌上的書冊全都齊整地擺着,燭火燃盡,他昨夜竟是坐着睡着了,且又做了一夜的荒唐夢。

    前幾回,周譽能清醒的分辨,他夢見的都是同一個女子,即便她與沈菱歌有着同樣的面容。

    他不知道她的姓名,更不知道這世上是否真的存在這個人,卻願意在夢中同她共沉淪。

    但昨夜,他頭次分不清了,夢中人帶着沈菱歌身上的香,透着她的氣息,以及捏着她腳踝的真實感,都與白日一模一樣。

    恍惚間,好似還能聽見她在耳畔纏綿的哭聲,又嬌又軟。

    明明睡了一覺,卻仍覺得滿是倦意,叫人想忘都難。

    “王爺若是非要帶菱歌回府,菱歌自是無法拒絕,可若叫菱歌只能做那菟絲花,不妒也不怨,是絕無可能的。”

    這個狡猾的小狐狸,每次都能打他個措手不及,叫他抓了不捨得,放了又實在是不甘心,真是會折磨人。

    周譽正坐着捏了捏眉心,外頭就傳來了一陣笑鬧聲,“四哥,你這怎麼有隻小雀鳥,品相真好,我要帶回去養着,讓我那小花園也熱鬧熱鬧。”

    說話間,那鳥兒就被院內的小太監給抓了,它震動着翅膀,嘰嘰喳喳叫鬧了幾聲,卻也是徒勞,依舊被關進了金絲籠中。

    而後便有人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若說這世上還有能叫周譽頭疼的,那麼眼前之人便算其中一個,他同母所出的小妹,五公主周雁榮。

    “你怎麼來了?”

    “四哥還問我,今日三哥去香山騎馬,你怎麼不去,我還想借你的馬兒遛一遛,誰成想連你的人都沒見着。”

    “你要騎馬,讓伯言帶你去,沒事別來鬧我。”

    周雁榮歡呼聲還沒出口,聽見他後面半句,立即人就焉了,可憐兮兮一副要哭的樣子:“四哥你怎麼不講道理啊,昨兒用得上我,就差人來尋我,這會用不上了,就嫌我鬧騰,簡直是過河拆橋,不講道理。”

    周譽早知道她咋呼的性子,這些年即便人在外頭,但他這個好妹妹,平日的做派還是清楚的很。

    根本不喫她這套,但她最後那句過河拆橋,倒是深得他心,昨日剛被人過河拆橋完,今兒自然要去拆拆別人的橋。

    想到沈菱歌眼紅着的樣子,忍不住輕笑了聲。

    周雁榮看到他笑,也不裝着難過了,瞪大了眼好奇地盯着看,“四哥,你是在笑啊?這可真是奇了,我都好些年未曾見你笑過了。”

    她是唯一還未出嫁的公主,當今皇上是她小侄兒,掌着十萬大軍的齊王是她同母的兄長,全天下根本沒人敢管她。

    等從皇宮搬到公主府後,更是日日跟着三皇兄等人胡混,立志要嫁個貌比潘安,勇過皇兄的男子漢,做派可不輸個女紈絝。

    昨日正好也和一幫小姐妹在園中賞花遊湖,沒想到遊了一半,肖伯言便來找她,說是皇兄要她準備身女子穿的衣裳,還要對外說是她救了個落水的姑娘。

    她真是好奇的心癢癢,偏偏皇兄還藏着人不給她看,這會見他兀自笑得一臉春意盪漾,立馬就聯想起了昨日的事來。

    一臉怪笑地湊近:“皇兄昨日讓我幫的姑娘是誰?叫什麼名兒,我認識嗎?什麼時候帶我去見見。”

    周譽被她看着,依舊是面不改色,只是說起了別的事來,“我記得你與吳御史的女兒交好?”

    “難不成是吳娘子?但我記得她文靜的很,平日不聲不響的,四哥竟是喜歡這個性子的?”

    “她家兄長,你可識得。”

    周雁榮:???……

    “好,好像聽說過,模樣長得不錯,爲人也很正直,學識也是一等一的好……四哥,你昨日救得該不會,不是個小姑娘吧。”

    周雁榮現在有些糾結,前幾年她就懷疑不對了,她四哥能文能武,相貌更是無人能比,全京城這麼多姑娘喜歡他的,他就一個看得上的都沒有?

    他院子裏別說是妾室了,甚至就連個伺候的都沒有。

    她出宮後玩得野,什麼都見識過,早聽說有什麼斷袖之癖,爲此她還和三哥探究過不少,當時就說若是四哥不喜歡女子該怎麼辦,後來又不了了之了。

    如今一聽,事情果然不好!難道昨兒真的救了個小郎君,那可怎麼辦?

    “他可有婚配?”

    周雁榮腦子裏已經演過了一出大戲,糾結萬分後,嚥了咽口水磕巴地道:“好像尚未定親,但她哥的事我哪會放心上,四哥,你怎麼對人家的婚事這麼在意。”

    她已經都想好了,若是她哥真的喜歡男子,她怎麼也得爲她哥保守祕密,至於人,她也去想想辦法,卻沒發現她四哥一臉古怪。

    周雁榮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道:“四哥,吳三郎可能不行,吳大人很是看重這個兒子,我聽說他還有個弟弟,與他七分相,要不換個人試試……”

    “就這個吧,我瞧着也只堪與你相配,過幾日見見。”

    周雁榮下意識地張大了嘴,這會都收不回來了,瞪圓了眼,有些聽不懂他的話,“啊?和我相配什麼意思?我纔不要相看人,都是羣歪瓜裂棗,我不喜歡。”

    “行了,沒你的事了,去吧,讓伯言帶你去挑馬。”

    “等等,這會不是馬的事情了,四哥你說說清楚,我可不嫁人。”

    “剛從西面進貢的寶馬,確定不要?挑匹做昨日幫了忙的謝禮。”

    周雁榮一時沒想清楚這些彎彎繞繞,但後頭這句她聽懂了,眼睛一亮,立即瘋狂點着頭:“要要要!”

    “那還不快去。”

    周雁榮饞她哥的馬兒多時,總算有機會能自己擁有一匹了,雙眼亮晶晶地就往外跑,臨出門前,周譽又把人給喊住了。

    “把那小雀鳥留下。”

    她這會滿心滿眼都是馬了,哪還管的上什麼鳥,捧着籠子送了回來,又屁顛屁顛地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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