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叔每晚夢我 >第41章 第 41 章
    沈菱歌這段日子實在是太忙了,以至於把周譽給忘了。

    也不能說是徹底忘了,而是在她去挨家挨戶求援的時候,曹管事拖着一車的禮物回來了,問她如何處置。

    那些禮物並不是沈菱歌準備的,她有些好奇,等問過才知道,這些禮物是當初她剛回京時,沈博簡帶着東西去齊王府答謝時送的。

    沈博簡回來的時候,告訴她禮物都送到了,實則連齊王府的大門都沒進,更別提見到周譽的人了。

    他只好把禮物給留下,灰溜溜地回來。

    齊王府的規矩,不收來路不明之物,東西被放在門房兩個月,管事的終於處理到了,便按着拜帖上的地方,又給退了回來。

    沈菱歌原是也有想過,是不是可以去問問周雁榮,但周雁榮知道了,周譽不可能不知道,以及看到這些被退回的禮物,徹底死了這條心。

    若再受了那人的恩惠,她便再也逃不了了。

    而後漸漸就真將周譽拋到腦後,直到他出現,才發現還有這個人的存在。

    看着趙琮因爲周譽的動作,逐漸漲紅髮紫的臉,她立即回過神來,上前去抓他的手,“王爺,您做什麼,快放手。”

    周譽聽到她的聲音,發紅的眼才從趙琮的臉上轉過來,可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未停,“這話應該我問你纔是,沈菱歌,你想做什麼?”

    他一知道沈博簡入獄的消息,便徹夜未眠,從平陽一路趕了回來。

    他完全可以派個人,打點好京兆尹,讓他用心審案,更可以以此作爲要挾,讓沈菱歌對他感恩,不得不跟着他。

    可他只要想到,沈菱歌無助難過默默流淚的模樣,就坐立難安。他想親自過來安撫她,告訴她別怕,萬事都有他在。

    至於欠了多少又有何關係呢,他歡喜她,自願爲她做這些。

    他趕了一夜的路,馬不停蹄地進了京,先去了京兆府,知道她探望後離開了,又片刻不停地趕來了沈家了。

    結果呢?

    看到的卻是另一個男人站在她身側,不僅模樣親密,甚至還爲她插簪,她更是笑得溫和柔美,他甚至從未見過她這麼笑。

    每次在他面前,她就像是個長滿了芒刺的球,非要扎地他遍體鱗傷不可。

    這讓周譽無法接受,極盡於失態。

    “沈菱歌,我讓你好好等着我,你便是這樣等的?”

    沈菱歌被他的眼神給嚇住了,她知道他會氣憤,但以爲更多是出於自尊被踐踏的挫敗,沒想到他的反應會如此激烈。

    她的手也在發顫,她利用了周譽,騙了他,她挨罰都是應當的,她只怕趙琮因她而受牽累。

    可這個時候,已經沒辦法再求饒再後退,她已下定決心要與趙琮成親。

    沈菱歌咬了咬牙,用力地握緊了周譽的手,“王爺,我與趙家已經交換了庚帖,已經訂婚了,我如今是有婚約的人,您之前說的事,恕菱歌辦不到。”

    周譽明顯地愣了下,眼裏有些許的動搖,但也不過須臾,立即又轉成了狂笑,“你竟是寧可嫁給這樣的人,也不願入我王府。”

    “是,趙琮願娶我爲妻,我便答應了。”

    她仰頭對上他的眼,認認真真一字一句道。

    周譽驀地鬆開了趙琮的手,用力地握住她的,將她猛地拉進,一點點貼近她的臉,聲音像是從齒縫間擠出,“你便爲了個所謂的正妻,便嫁給這樣一個人?”

    “是。”

    周譽面色陰冷,額前青筋直冒,眼尾更是有抹紅痕,正欲開口,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他鬆開她的手,抽出腰間的寬刀,架在了緊張關切看着沈菱歌的趙琮脖間。

    “你以爲同樣的招數,一而再再而三都能管用嗎?不要妄想次次都激怒我,想讓我放了他?做夢。”

    沈菱歌心頭一緊,她的想法全部都被周譽給猜到了,她想像之前那樣,想用自己激起他的怒火。

    讓趙琮顯得清白無辜一點,所有的事都是她做的,只是她忘了,周譽不是普通人。

    這或許能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周譽的眼。

    周譽不再看她,而是轉向趙琮:“我給你一個機會,取消這門親事,我便放了你。”

    “王爺,您位高權重富有四海,可菱娘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既定了婚約,便不會更改,您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退婚。”

    “一個小小書生,也配與我搶人?真當我不敢殺你。”

    周譽架在他脖間的刀又往前了一寸,趙琮是個讀書人,細皮嫩肉,哪經得住這利刃,立即便割破了皮肉,血珠往外流淌。

    看得沈菱歌着急又緊張,捏緊了拳頭,破釜沉舟般地道:“王爺,夠了。是我找得趙琮,是我求他娶我的,您要殺也該殺我。”

    “今日就算你殺了他,我也不可能跟你走。他許我尊重,在他眼裏我是個人,不是玩物,是八擡大轎明媒正娶的妻,且他待我很好很好。我生是趙家的人,死是趙家的鬼,他若死了,我便爲他守寡。你便是得到我,也只能得到一具屍體。”

    “說來說去,你還是在怪我無法娶你,你爲何如此執迷不悟。”

    “周譽。”這是沈菱歌頭次喊他的名字,按理來說,這是以下犯上大不敬之罪,可她已經豁出去了。

    她仰頭看他,“我一直都在騙你,從第一次見面起,我便在騙你。我利用你擺脫季修遠那小人,利用你回京,我從始至終,從未喜歡過你,我之前所說的每一句,都是假的。”

    她承認,或許對他動過心,但從他們相識起,這個關係便從來都不對等。

    喜歡和動心不值幾個錢,她更需要的是尊重和愛。

    很顯然,周譽給不了他。

    周譽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他僵直着身體,緩慢地朝她看去,他的眼裏滿是不解和困惑。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從始至終都在騙你,在利用你,我從未喜歡過你,從來沒有。王爺要殺,便殺我,這些都與趙琮無關,他不過是受我蠱惑的另一個人罷了。”

    周譽不敢相信,曾經從這張嘴裏,言辭鑿鑿目光誠摯說出過敬仰愛慕他的話。此刻卻能如此冷漠無情地說着從未喜歡過。

    他想撕開這女人的臉面,他想好好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她到底是有幾副面孔。

    周譽鬆開手,寬刀利落地回鞘,目光閃了閃,而後狂笑出聲。

    “殺你?只會髒了我的刀。”

    說完這句,他不再看這兩人,乾脆地轉身,翻身上馬,急急一扯,狂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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