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叔每晚夢我 >第53章 第 53 章
    “我沒事。”

    “可您這會臉紅的嚇人,要不,奴婢還是去煎碗藥來,不管如何,藥喝了總是不會錯的。”

    沈菱歌聞言,臉更加的紅了,她這哪兒是病了,分明就是被羞得。

    她居然一點眼力見都沒有,一再逼問周譽怎麼了,結果就得了個人有三急的答案。

    尤其是周譽最後很是無奈地看着她:“這事菱菱幫不了我。”

    得虧她方纔手邊沒東西,不然只怕周譽就要當場斃命了,也不用去擔心誰會害死他了。

    元青以幫沈菱歌出府送東西爲由,來了一趟,扶着周譽解決了三急,又匆匆地回了後院。

    只是三急解決了,還有同樣爲難的事。

    夏日炎炎,京中又高溫不散,他這不換洗怎麼能行,衣服倒也還能解決,讓雲姑偷偷去買幾件來,可這擦身的活可怎麼辦。

    讓元青日日過來也不現實,他雖還沒成年,但男女有別,自然不能在姑娘的臥房久待。

    雲姑倒是什麼都願意爲她做,但云姑既要時刻守着門,且她將來還要嫁人,這樣的事她做不合適,最後算來算去,這事只能落在了沈菱歌的頭上。

    用過晚膳,婢女們便在屋內準備了兩大桶的湯浴,她喜歡夏日泡澡時加些曬乾的金銀花。

    這也是小時候養成的習慣,她很容易招蚊蟲,金銀花能清熱祛毒,甚至對紅疹痱子都管用,她也一直很喜歡草藥的味道。

    送上來的浴桶裏,自然也撒上了金銀花瓣,一時之間屋內煙氣嫋嫋,清爽的花香瀰漫再空氣之中。

    沈菱歌在心裏不停地勸慰自己,進京路上她也曾說過爲奴爲婢都會伺候他,只要把他當外祖來伺候,就當是還他的救命之恩了。

    她咬了咬牙,終究是挽起了衣袖,露出細白的手腕,將布巾浸入滾燙的熱水中。

    許是看出了她的爲難,周譽在一旁認真道:“我只是動作慢些,並不是廢人,我自己來。”

    他胸口處有傷,上衣只套着一半,沈菱歌咬着牙不吭半聲,掀開他的衣服,直接將擰到半乾的布巾搭在了他的背上。

    溼熱的觸感,以及淡淡的金銀花香,讓周譽有種渾身被打通的感覺,舒服清爽,甚至連日來累積的傷痛和疲倦,都被清掃而空。

    周譽並不是京中時興的那種白皙的翩翩美男子,他的背脊寬厚,又因爲常年習武操練的緣故,顯得尤爲的緊實。

    沈菱歌前世沒嫁人,與季修遠也都是規規矩矩的,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爲周譽放下底線,她已再沒回頭路了。

    滾燙的布巾順着肩胛骨在背脊上來回滾動,頓時屋內沒了聲響,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一個急一個緩,在這寂靜的夜裏,伴着院中的蟬鳴,有種別樣的和諧。

    “疼嗎?”

    沈菱歌手中的布巾,落在了一處最長的傷口上,那口子足有手指長,傷口早已癒合,只剩下略顯醜陋的疤痕。

    周譽盤膝靠坐着,雙目正視着前方,他從方纔起就保持着這個姿勢,心中默唸着心經,不敢叫自己亂看亂想,極力壓制着自己的情思。

    聞言頓了頓,感受到她手上的動作,才反應過來她問的是什麼。

    “這便是與黑煞一道殺出重圍那次落下了,無妨,早就不疼了,你若不提起,我都記不起了。”

    周譽說得很是輕鬆自然,可沈菱歌卻滿是酸澀,這麼重的傷,怎麼可能會不疼呢,只是他從不與人說罷了。

    當然他身上傷痕累累,但還是這次的最爲致命,箭羽刺穿了他的胸口,即便傷口止住了血,但無法遮掩那個存在的傷痕。

    看着眼前這些,她反倒是沒了一開始的忸怩與爲難,更沒有絲毫兒女情長,在她面前的,不僅僅是甘願爲她受傷的周譽,更是傷痕累累的將軍。

    沈菱歌擦得很小心,生怕會弄疼他似的。

    “真的不疼,你別怕。”

    沈菱歌輕輕地應了句,也聽不清她說了什麼,只知道她舉着布巾從背後伸到了胸前。

    兩人四目相對,沈菱歌滿臉的坦然,不自在的人反倒是周譽,且此刻的氣氛有些不同。

    周譽想說兩句打破此刻的僵局,可還未開口,那溼潤滾燙的布巾又落了下來。

    隨着她的動作,周譽極力忍耐壓抑的火苗,還是忍不住的燃了起來,不知沈菱歌擦到了何處,他猛地閉上眼,悶哼了聲。

    這哪兒是爲難沈菱歌啊,分明就是在折磨他。

    “你替我擰乾,我自己來。”

    沈菱歌專心致志,聞言才停下動作,看着他滿頭的汗水,疑惑不解道:“很熱嗎?”

    “熱。”

    “可天黑前剛落了雨,今兒不算熱啊。”

    她口中疑惑地嘀咕了兩句,還打算繼續爲他擦身,就感覺到了他的目光,以及他的嘆息聲。

    “菱菱,我只是受了傷,並不是眼瞎耳聾,我也非聖人,心儀之人在眼前,又怎麼可能心靜如水。”

    沈菱歌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聽到他那句心儀之人,才明白了些什麼,低頭看了眼,臉頓時就紅了,暗罵了句無賴,起身跑開了。

    跑了一半又折回去,把手裏的布巾塞進了他的手裏,結結巴巴地道:“你自己弄乾淨,不然不許你再睡我的牀。”

    周譽看着手裏突然出現的布巾,以及沈菱歌跑走的背影,愣了片刻後,低笑出聲。

    這世上,真沒比她更好更可愛的女子了。

    等到全部收拾完,又和昨夜一樣,周譽睡牀,沈菱歌睡那張小牀,雲姑則依舊是守前半夜。

    即便周譽已經徹底退了熱,也還是得小心病情會反覆。

    在睡牀的事上,周譽也有不同的意見,他自然是不希望沈菱歌委屈自己睡小牀,但可惜他的意見不重要,直接被沈菱歌給忽視掉了。

    接下去幾日,沈菱歌被迫過上了,在自己家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的日子。

    她要裝病無處可去,只能無趣地待在屋子裏,每日早起先爲周譽換藥喂藥,空閒的時候便看看書,還好有獢獢在,能陪她解解悶。

    不然憋在屋子裏,日日對着周譽,定要憋出病來。

    就這般過了三四日,周譽能簡單地下地走動時,她的小院來了個客人。

    他是跟着元青搬了幾盆花一塊進來的,花是沈菱歌喜歡又品相難得的,等人進了屋,便褪去了裝扮,跪在了她的面前。

    “多謝沈姑娘救了王爺性命,大恩大德肖某沒齒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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