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叔每晚夢我 >第60章 第 60 章
    惠王再回頭時,便見周譽正坐在通體烏黑烈駒之上,他一身黑袍戴盔,姿態輕鬆自然,看着不像是兩軍陣前,倒像是院內閒庭漫步。

    “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該是……”

    “我不該什麼?不該病榻垂死?”

    周譽被刺傷自然少不了他的手筆,他得知柳明高死了,便讓他的人偷偷救下了柳明高的心腹。

    柳明高這人陰私陰狠,且他還收留了很多無家可歸的孤兒,將他們練成了殺人如麻的殺手,僞裝成各式各樣的身份,以便爲他處理不聽話的人,其中隱藏最深的便是蘇柳。

    蘇柳等人是生是死與他無關,他只要知道周譽身負重傷,那便夠了。

    當時他收到的消息,明明是行刺成功,那周譽爲何還會好端端地出現在這。

    “你倒是命大,只是不知是否回回都能如此命大。”

    惠王與這個弟弟關係不算好,最爲重要的原因便是,在周譽出生之前,父皇最寵愛的人明明是他。

    親自教騎射的人也是他,可週譽出生後,父皇幾乎就把他給忘了,匆匆將他丟去軍營歷練,平日更是見得少,他的大哥又防他如防賊。

    他不止一次的想,若是沒有這個四弟,他定是父皇最寵愛的兒子,周譽今日所得到的所有名聲,也該是他的。

    “是嗎?二哥倒是多年如一日,沒什麼變化呢。”

    惠王擡眼看他,想要從他口中聽出他所謂的沒變化,是指什麼。

    便見周譽扯了扯嘴角,譏笑出聲:“一樣的腦袋空空。”

    “周譽你到底在狂些什麼,你手下之人不過五千,你以爲將我困在城內便有用了?我且看你能囂張到幾時。”

    惠王攥緊了繮繩,四下環顧,想要看看魏長峯到底是怎麼回事。

    身旁的那心腹看着倒是冷靜些,“王爺我們往後撤,絕不能被困在此處,只要撐到魏統領帶人來,我們便能將他們拿下。”

    他一面掩護着惠王后退,一面從腰間掏出了一個焰火竹筒,朝着天際燃放,這是他們與魏長峯約定好的暗號,就是爲了更好的傳遞消息。

    火紅的焰火在碧空中炸開,發出劇烈的響聲。

    而周譽卻對此仿若未聞,勾着脣角冷聲道:“拿下。”

    跟着惠王一道被困在城中的,也就兩小隊的人,且不如周譽手中操練的將士來得勇武,不過片刻,惠王等人就狼狽非常地退到了城門邊。

    外頭那些人馬,見惠王被困正是焦急難耐,聽到動靜更是慌張地要往裏撞。

    一時之間喧囂四起,嘶吼聲響徹天際。

    “魏長峯這狗賊,竟是說話不算數,此子陰險萬分,本王若能出去,必屠之。”

    惠王還在苦苦掙扎着拖延時間,可身上早已是遍體鱗傷,卻怎麼都看不見魏長峯的蹤影。

    這纔想到之前有暗探來報,說魏長峯形跡可疑,需要小心提防,他確實有所顧慮,可最後還是信了他的鬼話,如今證實了他沒安好心,自然怒火中燒。

    他捂着傷口,怒目欲裂,手中的長刀上已滿是鮮血。

    正在僵持之間,周譽一夾馬腹,從人羣中飛奔而入,不過電光火石之間,他手中的烏金寬刀已經抵在了惠王的脖頸間。

    “二哥是在等人嗎?”

    “住口,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叫你安枕,本王麾下不過先行五萬,若本王不能全身而退,後續還有十五萬大軍會血洗京都。”

    “哦,是嗎?那二哥得先想想自己該如何活下去,可否有看見那一日的機會。”

    惠王深知自己被騙,啐了一口血水要往他身上吐,但被周譽靈活地給躲開了。

    他冷笑着看惠王的眼神,就像是看只喪家之犬般的譏諷。

    “我給二哥準備了份厚禮,來啊。”

    肖伯言手中捧着一個巨大的木盒子,從身後駕馬而出,聞言掀開了盒子,將裏面的東西丟到了惠王的身上。

    等惠王看清那是何物,頓時臉色突變,止不住地想要犯嘔,瘋狂地將手上的東西丟出去。

    那所謂的禮物,赫然是個人頭,而這腦袋不是別人的,正是惠王方纔謾罵的魏長峯。

    “你,你怎麼敢!你到底是何時發現的。”

    “從我動身返京開始,便早有所察,二哥該不會以爲我對此一無所知吧。”

    話音落下,城門之外響起了震天的嘶吼聲,是身穿齊字軍服的士兵們從四面八方傾涌而出,與惠王所帶的士兵相對而立,並將他們給團團圍住。

    城牆之上站着個清瘦的書生,風吹拂着他的衣襬,讓他看着好似隨時會駕風而去。離得遠了看不清他的樣子,只能聽見他朝着下面烏壓壓的人羣厲聲道:“惠王密謀造反,如今爾等皆是從犯,但陛下仁德寬厚,念爾等皆是被逆賊所矇騙,若願放下武器歸降,便可免去罪罰。”

    “其內皆是我大周子民,刀劍應當對向敵寇,而非同族相殘,造反乃是重罪,或將株連九族,爾等皆有家人,需得思量行事!”

    士兵們跟隨惠王進京,有些知道所爲何事,有些是真的被矇在鼓裏,聞言皆是不敢相信地面面相覷。

    不知是誰先丟下了手中的兵刃,接着是越來越多人丟下了兵刃,鐵器碰撞着發出震天的聲響。

    至此,不用周譽說,惠王也知道一切都完了,即便他不認命,也已是無力迴天了。

    “好你個周譽,今日是我輸了,成王敗寇不過如此。但你以爲你爲那狗皇帝賣命,能得到什麼好處?他遲早會成年會親政,早晚有一日,你也會落得我今日這個下場。”

    惠王已經有些入魘了,多餘的話周譽也懶得與他多說,揮了揮手自然有人上前將他給押下去。

    只是他半癲半狂的笑聲,在衆人的耳邊迴盪着,久久難消。

    “王爺,城外的兵馬數不足一萬,惠王恐怕還留着後手。”

    想來也是,他若真的帶着五萬兵馬進京都,怕是還未進皇宮,就要被五城兵馬司給攔下,他此番也是在試探魏長峯。

    不過他也沒想到,剛進城就會被周譽給直接拿下,所有計劃功虧一簣。

    “惠王被擒,他的黨羽定不會善罷甘休,王爺,咱們得早做打算。”

    “請趙先生來。”

    趙琮被人從城牆上請下來時,手腳還有些發冰,他當初投靠周譽是不得已的無奈之措。

    雖然早知道周譽是個頂天立地的君子,但越是梟雄就越是疑心病重,他以爲周譽會不信任他,即便收下他,也只會給些跑腿的活打發他,他已經做好了長久熬下去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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