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叔每晚夢我 >第69章 第 69 章
    周譽雖能以一敵百勇冠三軍,卻依舊是凡胎□□,如此激戰下來,還是難免受了傷,方纔是全憑着最後一口氣吊着,非要見到她不可。

    等真的見到了,才徹底地昏睡過去。

    兩人也沒在雪裏躺多久,肖伯言等人便趕來將他們救出,一路又回了金玉鎮,由趙琮與幾位軍師留下,處理之後的事。

    沈菱歌先是趕了一日的路,接着又在風雪裏凍了半日,到底還是病了,兩人便被一道送進了大營。

    敵寇尚未徹底平定,爲了安全和方便考慮,沈菱歌也暫時住在周譽的帳內。

    周譽在京中是高高在上的齊王,在營內卻從不擺王爺的架子,帳子也只比普通將士的寬敞些,處處都顯得隨意灑脫。

    也難怪他帶出來的將士,各個都對他心服口服,將他奉之爲神。

    肖伯言在他牀邊另外鋪了張小牀,中間支了個小屏風給沈菱歌休息,兩人同吃同宿。

    其他人都以爲她是個長得白淨的小公子,只有肖伯言知道她是女子,偷偷去將雲姑和元青接進了軍營,對外說是爲了照顧他兩的病情,實則是爲了沈菱歌的身份不露餡。

    沈菱歌在道觀的幾個月,把身子骨調養的好了許多,雖是染了風寒,但恢復的也很快。

    燒了兩日,便能斷斷續續地下牀走動了。反倒是周譽,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反反覆覆地燒了幾日,嚇得沈菱歌日夜都不敢離開他身邊。

    親自給他擦身喂藥,連肖伯言瞧了都於心不忍,勸她要多多休息,可別周譽沒醒,她又病倒了。

    這夜也是,營外小將提來了一大桶熱水,她挽着袖子,浸溼了布巾準備給周譽擦身子。

    “沈老弟平日擦了什麼香膏?可否告訴兄弟一句。”

    沈菱歌面露疑惑,“我沒有擦香膏啊,什麼香膏?”

    “下個月我得了假,可以回家幾日,家裏媳婦總嫌棄我一身臭汗,我瞧你們京裏的小公子講究的很,平日定是擦了香膏,不然怎麼我每回碰見你,都能聞見股淡淡的香味。而且你看你細皮嫩肉的,熱水碰一下就紅了,從小就沒幹過什麼重活吧。”

    沈菱歌下意識舉着手腕聞了聞,許是她自己習慣了,並沒有聞到什麼味道,許是她身上的女兒香,被人點出,有些不好意思。

    生怕被人發現她是女兒身,趕忙輕咳了兩聲,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粗些,“兄弟你定是聞錯了,是我平日帶在身上香囊的味道,你若是喜歡,下回我讓人給你帶幾個。”

    小將撓了撓頭,“是香囊嗎?我怎麼感覺味道不像。”

    他還想要說,正好外頭有人喊他,就應了聲出去了,沈菱歌頓時鬆了口氣,讓雲姑看好帳門,仔細地給周譽擦臉擦手而後換藥。

    她本是對換藥之事陌生的很,拜周譽這幾次受傷所賜,讓她多學了門手藝。

    等給他擦身換藥一通下來,已經是小半個時辰後,帳子內燒着火盆,她熱得出了身薄汗。

    屋外是呼嘯的夜風,吹着枯枝發出淒厲的聲響,在江南和京城長大的她,從沒見過這樣的陣仗,初進軍營那幾夜她都沒能睡好。

    這會卻能安然自若地聽着風聲,倚在牀畔,看着昏睡中的周譽,一點都不害怕,反而還有心思胡思亂想。

    三個多月未見,周譽比之前瘦了許多,這讓他的五官顯得更加立體,也愈發的鋒利。

    “騙子,口口聲聲地說不會讓我跑,這麼睡着有什麼用,都夠我跑好幾回了。”

    沈菱歌伸手在他消瘦的臉上,生氣地戳了戳,“有本事就快點醒來,除了會說大話,還會幹什麼?”

    戳了兩下沒反應,她又沒了興致,泄氣地鬆開手指,認真地打量着他。

    不得不說,周譽真是她見過最英俊的男子,便是無雙二字也只有他才能配得上,尤其是他那雙眼,冷厲時叫人毛骨悚然,多情時又叫人深陷溫柔。

    好似怎麼看都看不夠,他的眼他的鼻,還有那張總是說出叫人惱怒話的脣。

    沈菱歌的手指順着他的眼瞼一點點往下,在脣上停下。

    上回她中了迷香,他曾強勢地親吻過她,以及無數個夢裏,他也一遍又一遍地親吻愛/撫過。

    沈菱歌目光有些迷離,手指在他乾澀的脣瓣上摩挲,有種奇異又美妙的觸感,她記得她還給他餵過藥……

    “周譽,快些醒來,等你醒來我便告訴你個祕密,你若是不醒,我便不告訴你了。”

    她的目光全在周譽身上,自然沒有發現,垂落在被褥邊的手指輕微地動了動。

    “我數十個數,你若是醒了,我便什麼都答應你,你若是不醒,以後便得什麼都聽我的,哼,我就讓你學獢獢叫。”

    沈菱歌也是在自娛自樂,想着他暫時醒不來,纔敢膽大包天的大放厥詞。

    雖然還沒實現,但光是在腦海裏想到,他學着獢獢的模樣汪汪叫,就覺得好笑極了。

    笑歸笑,鬧歸鬧,很快她就感覺到了無趣,數什麼數啊,他不醒,便是數到一千一萬也都是枉然。

    正當她要收回手直起身的時候,突得感覺到指尖傳來溼熱的觸感,她詫異地低頭去看,就有雙手掌在她的腰後一攬,太過突然,她不受控直直地向下跌去。

    等腦袋抵着他的頸窩,才聽見他沙啞帶着笑意的聲音在道:“怎麼不數了?我可就在等你數。”

    沈菱歌呆愣了片刻,而後反應過來,這人早就醒了,故意不出聲,在這逗她呢。

    立即抽出被他咬着的手指,手掌撐在他身體兩側支起上半身,氣鼓鼓地看着他:“你是何時醒的?爲何不出聲,看我爲你着急擔心,你很得意是不是。”

    兩人撞了那麼一下,周譽略帶誇張的嘶了一聲,沈菱歌瞬間又顧不上生氣了,要去看他胸前的傷口。

    他傷得最深之處便是胸前,之前又受過箭傷,這次傷口撕裂開,愈發的觸目驚心。

    “你受傷了自己不知道嗎?還如此毛手毛腳的,疼不疼?”

    只是她還來不及去脫他的衣襟,雙掌就被他給緊緊握住,目光灼熱地盯着她看:“不疼,我只是想抱抱你。”

    沈菱歌原本焦急的神色,被他這聲低啞的話,瞬間給捕獲,本就熱得後背發汗,這會更是面色發紅,雙眼都不知該往何處放。

    是了,這是兩人分別幾個月,再次相逢後,第一次獨處。

    也是她頭次直面自己的內心,不再回避抗拒他。

    周譽搭在她後背的手稍稍用力,又將她重新往懷中拉,她略微掙扎了一下,便沒再亂動,被他圈着輕輕地伏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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