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好運的九零年代 >第59章 小偷
    趙新宇跟去張家。

    張奶奶正給她的小貓吹毛,看到他來關上吹風機,“新宇冷不冷?爐子上有好運做的奶茶。”

    “奶茶?”趙新宇稀奇,“哪兒呢?”

    早幾天突然降溫,梁好運就買一個很小的爐子放堂屋,這樣堂屋門敞開着,屋裏也不會很冷。

    爐子上什麼都不燒也不行。他們燒開水的壺在廚房,梁好運就買兩個小鍋,一個煮湯,一個煮粥。

    晚上睡覺前封爐子,弄點米和雜糧放爐子上就屬於文火慢煨。第二天早上剛剛好。

    白天就煮羊肉湯。

    羊肉營養價值高,脂肪和膽固醇較少,很適合老年人。只是他們買的羊肉腥味有點重。煮一天張躍民就不許煮。

    今兒週末,梁好運得閒,就用她的小爐子煮茶,然後加純牛奶。牛奶買的好,奶茶很香。趙新宇本來試喝一口,味道不錯直接倒一杯。

    梁好運和兩位老人都喝了,鍋子很小,也就夠一家四口喝粥的。趙新宇這麼一搞,張躍民只得半杯。

    張躍民把杯子遞過去,也不說話,讓趙新宇自個看着辦。

    趙新宇也是個小機靈鬼,立即分他一半。

    “不錯!”張躍民滿意了。

    趙新宇只想翻白眼,這麼吝嗇的男人,居然是他師兄。

    “現在還沒到三點,你今兒怎麼回來這麼早?”張躍民好奇。

    趙新宇一聽這話就忍不住吐槽,他爸沒用。

    張躍民捏住杯子的手輕微抖了一下,道:“你爸雖然說他不好插手,既然已經知道,就不可能裝不知道。”

    “什麼意思?”趙新宇問。

    張躍民:“找時機抱怨一下,或開會的時候提出來。”

    “全國那個會議?”趙新宇皺眉,“早呢。”

    張躍民道:“也只能這樣。否則公安系統肯定覺得你爸多管閒事。”

    “這——這怎麼能是閒事?”

    張躍民想想怎麼說,“公安人手有限,小偷小摸的他們可以抓。流氓團伙還得從部隊調人。聽說好些人都有槍。這不是一句話的事,得多方協調。”

    張爺爺贊同:“新宇你還小,不知道部隊輕易不插手地方上的事。這事得打報告,開會研究,需不需要部隊參與。單單摸排實際情況就得好些日子。”

    趙新宇:“這麼麻煩?”

    “特殊情況快。”張躍民道:“可是流氓小偷強盜這種,就算弄出人命,也稱不上特殊情況。”

    趙新宇順嘴問:“什麼是特殊情況?”

    “地震洪水之類的。”張躍民道。

    趙新宇不禁說:“那這事沒得比。”

    “所以你爸說的沒錯,你小心些。”張躍民說完,自個反倒不安,總覺得要出什麼事。

    張躍民把他們家的玻璃瓶敲碎,又趁着天還沒黑,坐出租買幾袋水泥。當晚弄幾個電燈把院子照的燈火通明。

    東邊鄰居在外面聊天,燈光透過敞開的門把外面照的很亮,鄰居上門:“大晚上的幹啥呢?”

    張躍民道:“我師弟說咱們這邊的小偷越來越多,我弄些玻璃渣安牆頭上。”

    “你們家不是養狗了?”鄰居瞧着他邊說邊弄水泥糊玻璃渣,還是覺得沒必要,“狗一叫大夥兒就知道了。”

    張躍民笑道:“它又不是警犬,誰給它東西都喫,小偷要是扔塊肉進來,它還咋叫。”

    “這倒也是。抹點藥,無聲無息的。”鄰居這麼一說,自個也覺得不安,“躍民,你這個水泥在哪兒買的?”

    張躍民:“出租車司機帶我去的。”

    “你是真有辦法。”鄰居樂了。

    出租車司機多是百事通,別說水泥廠,火葬場他們也去過。

    鄰居道:“我明兒也得弄點。”

    梁好運忍不住說:“其實把東西弄屋裏,門從裏面鎖好就行了。”

    “那你們家還擱牆頭上安玻璃渣?”鄰居問。

    梁好運看一眼她的車:“我們家有這個。”

    “汽車也偷?”鄰居震驚。

    梁好運:“火車上都敢明搶,偷算什麼?”

    鄰居想到前些天那起搶/劫大案,聽說公安局都塞滿了。

    “公安局幹什麼喫的?世道這麼亂也不管管。”鄰居忍不住抱怨。

    張躍民心說,肉不割到自己身上不會痛。哪天輪到自己頭上就老實了。

    公安幹警們還是低估了人性,認爲除了喪心病狂的人,沒人敢動執法人員。

    張躍民村裏長大,很清楚無知的人什麼都幹敢。

    九四年的夏天臨近,張躍華的女兒滿月,張躍民得閒,本打算和梁好運帶着爺爺奶奶回去。臨出門張躍民的呼機響了。

    每次呼機響,張躍民都說他導師找他。梁好運白天工作不在家,呼機晚上很少響,梁好運就以爲他導師很少找她。

    梁好運:“快去吧。肯定有什麼急事。”

    張躍民看到上面只有兩個字“速歸”,就知道出大事了。

    騎車到學校,自行車放門衛處,張躍民就去打車。

    到單位發現一個比一個嚴肅,個別人好像很傷心,張躍民心裏咯噔一下。

    隨後開會,張躍民弄清出什麼事了,簡直不知該作何反應——一個回家探親的同事,被當地流氓團伙打死了。

    這種情況張躍民沒料到,但是一點不意外。只是聽到領導提醒他們,以後在外多加小心,只想翻白眼。不過沒等張躍民送他領導一記白眼,就有同事表示不滿。

    自來都是民怕官,何時出現過官怕民。還是流氓團伙。

    領導出言安撫,並沒有什麼用,因爲死的人還是他們並肩作戰的戰友。領導承諾,立即向上面反映,衆人依然不滿。

    領導大概擔心他們私自行動,會議最後反覆強調,近期沒有命令不得私自離開帝都。

    張躍民覺得這句纔是此次會議重點。

    梁好運不在家,散會後張躍民也沒急着回去,跟同事們一起盯着領導辦公室,直到領導穿戴齊整,看樣子去告御狀,張躍民纔回學校。

    張躍民本以爲出了這麼大的事,上面會很快行動,結果兩個月後纔有點動靜。

    張躍民跟張爺爺分析,這麼慢可能是因十年前的那場嚴打,弄出了很多冤假錯案。

    然而上面小心謹慎,流氓團伙就以爲上面沒打算管,反而有恃無恐。不過此刻張躍民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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