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好運的九零年代 >第147章 張老師回家
    雖說國賓館這邊什麼都包了,可婚禮畢竟是大事,李家人這幾天都沒睡踏實。今兒更是五點就起了,就怕不巧遇到出行高峯,婚車堵在半道上出不來。

    李擎這麼一說,一衆參與婚禮的人都感到很疲憊。

    殊不知大小子和二丫頭到車上就睡着了。

    張爺爺納悶:“怎麼又睡了?”

    “累的。”別看倆孩子只是當花童,因爲第一次,倆孩子很緊張。旁人看不出來,唯有梁好運知道,越是緊張他倆越乖。

    人的神經緊繃可比高強度勞動還累。不過樑好運擔心他們晚上睡不着,到家就給他們定鬧鐘。

    半小時後,梁好運剛把昨兒換下的衣服洗乾淨,鬧鐘就響了。

    只響一下就沒聲了,肯定被孩子關了。

    梁好運讓倆保姆把他倆抱出來。

    刺眼的眼光照下來,倆孩子難受的吭嘰。

    梁好運:“五點了,還睡嗎?”

    倆孩子睜開眼睛。

    梁好運:“醒醒困,跟嬌嬌和大寶玩會兒就可以喫晚飯了。”

    兄妹倆信以爲真,小聲嘀咕着要洗臉。

    小王和小孫用冰涼的毛巾給他們擦擦,倆孩子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依然沒發現太陽很高,只因爲他們家院裏有很多陰涼地兒。

    劉家和何家本打算今年十一帶着一家老小去濱海,因爲張躍民跟他們說那邊海灘漂亮,海鮮種類繁多還便宜。要是怕被宰,沿着海岸線去經濟稍稍落後的地方,海鮮用盆裝,一家人一頓頂多喫兩百塊錢。

    張躍民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然而先“非典”後禽流感,兩家人哪都不敢去。因爲老的老小的小,都是易感染人羣。

    帝都這幾年人口猛增,十一長假到處都是人,孩子也不想出去,所以劉大寶和何嬌嬌就在衚衕裏玩兒。

    梁好運給兒女拿倆棒冰,二丫頭從中間掰開一半,到門外就喊:“嬌嬌,給你!”

    “謝謝好好姐姐。”小丫頭後面還跟着個劉大寶,跑到張家大門外就問:“運運,你小叔的婚禮好玩嗎?”

    張運運搖頭:“不好玩。不過和電視裏放的一樣一樣。”

    兩個小孩好奇,同時問:“怎麼一樣?”

    張運運回想一下:“就是有,有主持人講話,還有花童。我和好好就是花童。小叔還給我買一套西裝。媽媽說是跟他的西裝一起訂做的。”

    張好好接道:“還有我的裙子,大伯母說,跟我小嬸嬸的婚紗一塊做的,可漂亮了。”

    “哇!”何嬌嬌想象一下,“真跟電視裏一樣啊。好像偶像劇啊。”

    梁好運手中的襪子險些扔地上,問小孫小王:“這孩子還知道偶像劇?”

    小孫小嬸嬸:“別看現在的小孩,沒他們不懂的。我們像她這麼大都不知道村子以外的世界。人家都知道西方東南亞。再過兩年我們也沒他們懂得多。”

    梁好運:“難怪張運運和張好好那麼會罵人。”看一眼啃着脆脆冰,開始商量等一下玩什麼的孩子,“精力這麼好,真該讓他們學點什麼。”

    張爺爺心疼孩子:“五點才放學,回來還得寫作業,哪有空。要是怕他們玩瘋了,就讓他們背背英語,背背詩詞,豐富一下詞彙量。”

    這也是個主意,但離開學校多年,梁好運學的早還給老師。教倆孩子這些還得張躍民啊。

    梁好運想起張躍民就來氣,一去一個月了無音訊,他倒也狠得下心。

    張躍民閒的時候,當然狠不下心。然而忙得腳打後腦勺,自然也沒空想家人。

    好在孩子剛上一年級,還在適應當中,梁好運雖然想讓倆孩子的童年充實起來,也沒急着給他們安排課外活動。

    週六上午寫作業,下午溜冰場。週日上午學習,下午出去欣賞大自然的風光。

    梁好運這樣安排倆孩子也覺得時間過得很快。忙碌的時候想爸爸的時間也少了。

    如此到十月下旬,梁好運的公司來了一批身着迷彩服的人。

    這些人找梁好運的家困難,找好運食品公司,公交車直達公司門口。

    在他們來之前梁好運收到趙新宇他叔叔手下團長的電話,給她的名單,哪幾人願意去大草原,哪幾人願意去蔬菜公司,哪個樂意給她當司機。

    當司機兼保鏢的那位最爲年輕,今年不過二十五週歲。要不是學歷太低——初中畢業。這次裁軍也沒他。

    他學歷低也不是因爲不好好學,而是家裏太窮,上高中要翻兩座山,還沒生活費。因爲沒出過大山,怕被騙,不敢外出務工,他們村村支書可憐孩子被家庭拖累,就給他爭取一個入伍名額。

    梁好運到部隊招人,他想給梁好運當司機,就是因爲高薪。有了錢,他們家所面臨的很多問題就不再是問題。

    人有所圖,那人便可用。

    梁好運從團長那裏瞭解到他的情況,也沒考慮,其他人安排下去就帶着那個名叫馮長男的退伍兵回家。

    開車的自然是梁好運,因爲這位小馮同志不知道路。

    梁好運今兒開的是張躍民的車,外面看跟部隊吉普差不多,小馮同志坐進去才意識到差別很大,說不上來的高大上。

    小馮同志很侷促,一路上屏住呼吸,像是怕污染了這不知道多少萬的豪車。

    一個人到了陌生環境,不需要梁好運說什麼,因爲一個詞就有可能刺激到他。

    梁好運專心致志地開車,彷彿沒注意到小馮同志不安的搓手,搓膝蓋的模樣,等到衚衕口,小馮同志反而放鬆下來。

    梁好運不再出去,就把車開院裏。

    小馮同志下車,梁好運就喊小孫,帶他挑房間。

    小孫年齡小,不穩重,蹦蹦跳跳過來就問:“你就是大姐說的那位軍人同志?”睜大眼睛打量他。

    小馮剛從“和尚堆”裏出來,幾年沒跟年輕女子打過交道,小孫上前,小馮同志嚇得後退,“你,女士怎麼稱呼?”

    小孫樂了:“還女士?叫我小孫就行了。我是大姐家的保姆。”看到小王拿着菜盆出來薅菜,“那個小王,也比你小,也是大姐家的保姆。”

    小馮同志以爲家裏就他一個外人,聞言驚得目瞪口呆,倆保姆?不愧是大老闆。

    “快點,我等一下得做飯。”

    小馮趕忙拎着行李跟上。

    小孫推開南邊的房間:“這邊的兩間房雖然有太陽,不過我不建議你住這邊。太吵了。晚上十一點有人出來,早上五點也有人聊天。睡不好。”指着東邊,“那邊雖然跟廚房挨着,但跟外面的衚衕口隔了兩間,關上門啥也聽不見。”

    小馮想說,我們演習的時候,在敵人槍口下都能睡着,不礙事。

    想了想小孫一片好心,就選東邊的房間。

    水泥地,衣櫃、嶄新的木板牀,牀上還有軟軟的牀墊,洗臉盆、毛巾、牙刷牙膏都是新的,小馮又漲了見識,小聲問小孫:“梁總還給準備這些?”

    “每個房間都有。不是單單爲你準備的。”小孫指着西廂房最中間那間:“那個是客房,給老闆的外甥準備的,雖然現在沒人住,裏面該有的也都有。”

    小馮:“大老闆家就是講究。”

    “是大姐家講究。”小孫小聲說:“偷偷告訴你,小王姐以前在人家家當保姆,都不許跟僱主同桌用餐。大姐家沒這個講究。不過有一點,每年都得體檢,保證身體沒病。錢大姐出。”

    小馮張口結舌,實乃這個待遇太出乎他預料。

    “我有幾個戰友在梁總公司,也,跟我一樣?”

    小孫:“公司員工跟員工一個待遇。家是家。你的工資是大姐個人發,又不從公司走賬。”

    小馮明白了,“我是梁總私人司機兼私人保鏢。”

    小孫拍拍他的肩膀,明明比人家小好幾歲,卻像個大姐大似的:“孺子可教。”

    “你休息一下。我快做好了來找你,帶你去浴室洗漱一下,然後開飯。”小孫說完就出去。

    梁好運給她使個眼色。

    小孫比劃個“搞定”的手勢,就去殺魚。

    家裏倆孩子正長身體,晚飯一直是有葷有素。有因爲人多,即便菜用盆裝,也有四個菜。

    小馮又被兩葷兩素驚着了,看小孫。

    小孫壓低聲音:“這菜還是少的呢。張老師不在家,張老師講究,在家至少六個菜。”

    “那個張老師呢?”

    小孫:“大學封閉式教學,別問。大姐也不知道教什麼。”

    張躍民在小馮心中的形象瞬間高大起來,因爲在他們部隊只要涉及到“封閉”倆字,那都是高端人才乾的活兒。

    梁好運對員工就一個要求,盡職盡責。這點對小馮同志不難,倆孩子雖然調皮,但梁好運和張躍民從未給他們灌輸過高人一等的思想,小馮雖爲司機,在倆孩子心中就是新來的叔叔。張爺爺更不會刁難他,以至於小馮在張家一週就融入這個家。

    寒冬臘月,大雪紛紛,大小子和二丫頭學校放假,閒下來很想很想爸爸,心情非常不好,一天恨不得鬧三次,小馮要拉着他倆在門口滑雪也哄不好的時候,張躍民回來了。

    張躍民回來這天正好臘八,衚衕裏瀰漫着臘八粥的味道,小孩子們在顯擺,彼此家裏的臘八粥好。

    大小子和二丫頭依然打不起精神,看到突然而至的人,倆孩子瞬間滿血復活,大喊:“爸爸!”

    身材高大的男人身着黑色長款大衣,背頭上點點雪花,脖子上圍着一個純黑的圍巾,戴着黑色皮手套,拉着很大的行李箱,不急不慢的朝他們走來。

    小馮忍不住眨眨眼,彷彿看到了電影裏的特工人物,微微張口,難以置信:“張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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