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綏嗤笑出聲,道:“怎麼不繼續了?”
“從來只有我藺綏掌控別人的份,輪得到你來掌控我?”
輕蔑的聲音在房內散開,藺綏打開了電腦,看着運行中的程序,眼裏滿是寒霜。
當被侵入的紅色信號亮起,藺綏脣角上揚,卻不叫人覺得溫和,反倒是風雨欲來。
燕秦剛從浴室出來,就看到了小陳發來的消息,顧不上身上的溼意,立刻去往了書房。
有人入侵了藺綏家的監控,這可是頭等大事,他決不允許有人也如同他這般窺伺着藺綏,而且他都只是在幾乎看不見藺綏的花園角落裏佈下眼睛,居然有人敢這麼做。
燕秦的手指在鍵盤上敲動,沒多久便完成了侵入,尋找着上一個侵入者留下來的蛛絲馬跡,試圖追蹤,但奇怪的是,他沒找到任何痕跡。
要麼是對方的手段太高超,要麼就是設備並未被破解過。
燕秦不敢大意,檢查着仍然在運轉的設備的畫面。
幾個格子擁有着相同的視角,滿滿當當地佔據了電腦畫面。
燕秦的呼吸微滯,喝水時端着杯子的手都在輕微顫抖。
心臟似乎都要爆裂開,燕秦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讓自己不至於太過失控。
藺綏居然……哪怕是這樣,也野性慵懶到不可思議。
藺綏的牀被大多是淺色的,偶爾也會有例外,譬如純黑以及深藍。
髮絲與近乎於黑的墨藍相交融,慵懶臥着的青年一直腿屈起,另一隻自由地伸直着,垂落在外的足尖輕晃着,腳踝處透着淡粉。
藺綏垂着眸有一搭沒一搭地擺弄着物件,看起來好似意興闌珊,卻又有幾分沉浸其中。
指尖在光下透着暖色調,薄薄的水色像一層淡淡的光,屈起的指節圓潤,處處漂亮。
藺綏在腦海裏開口:【不做些什麼嗎,系統?】
【他在看我呢。】
【你就此罷手了?】
他處處緊逼,像吐着信子的毒蛇。
系統:【你這樣不會有好結果的。】
藺綏:【這樣說的人多了去了,不缺你一個,有沒有點新鮮的?】
他就不喜歡讓討厭的東西如意,他自有他的活法。
系統又沉寂了下去,不知是無可奈何還是憋着壞水。
藺綏倒是心情愉悅,系統不痛快他就痛快,連正在做的事都投入了幾分。
他其實沒太多想法,畢竟系統那一來一回很折騰人,但這一會兒也自得其樂起來,光是想到燕秦在看着他,他便難免暢快幾分。
想着燕秦的氣息,藺綏抽了幾張紙巾,決定大方地提高燕秦的待遇。
次日小陳來提醒他監控的事,藺綏擺手隨意道:“昨晚喝多了,做了個夢,不必管,就那樣放着吧。”
那幾枚東西被藺綏隨手歸攏在了書桌上,如同安靜的擺件。
程序的紅燈亮起,造訪者夜夜降臨。
紅月似的青年像是枝頭掛着的散發着成熟香氣的果實,讓人迫切地朝着目的地進發,擔憂着晚一步,那果實便從枝頭墜落,落入他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