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層遊輪上佈滿了鮮花和氣球,被佈置的格外夢幻。
藺綏和藺敏一起上的遊輪,和站在遊輪口招待客人的主人家打了招呼。
“安安,你先自己逛,我看見譚總了,要去和她說一下正在進行的項目。”
藺敏拿着手包視線逡巡了一番後,鎖定了自己的目標。
藺綏頷首,去往了二樓甲板,看着被風吹起些許波瀾的大海。
“阿綏,來了怎麼不去找我,還是我姐說你已經來了我才知道你到了。”
宋雲青今天穿了正裝,頭髮用髮蠟抹上去,配上他佩戴的楠木金絲眼鏡,倒有幾分商業人士的感覺。
“總會看見的,你不是在忙着招待客人麼。”
藺綏拿了他遞過來的香檳,和他碰了碰杯。
“在我心裏你當然是優先的。”
宋雲青輕笑,陪他一起吹海風。
港口處傳來了有些喧鬧的聲音,藺綏和宋雲青的位置正好將下面的情況映入眼中。
宋雲青看着穿着黑色西裝走入遊輪的男人,臉上的笑意微淡了些。
他不驚詫燕秦爲什麼會拿到請帖,作爲現在京州最炙手可熱的人物之一,無論是宋家還是結親的張家,會給他遞請帖都是正常的事情。
只是對方不是派助理而是親自來赴約,目的可不見得單純,宋雲青看着身邊藺綏的衣角如是想。
畢竟宋家和張家的生意和燕秦所行的方向沒什麼重合,不過也有可能是他想錯了,畢竟沒人確定藺綏會來這種場合,只有他知道藺綏是親口答應了他的邀約一定回來。
但宋雲青並不知道,他發出邀約的那個夜晚,一門之隔的地方,燕秦正在藺綏的牀上。
燕秦將禮物遞給了宴會主人方的人,對今天訂婚的新人道喜。
他注意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擡眼看見了藺綏的視線。
藺綏的神色淺淡,仿若誰都映不
進他的眼中。
燕秦和主人家寒暄了幾句,進入了遊輪裏。
他的目的很明確,站在了二樓,離藺綏不遠不近的地方,靜靜地望着如畫般的青年。
燕秦沒過去打招呼,畢竟他知道在上次的事情過後,藺綏也不會給他好臉色,尤其是在有許多人的面前。
藺家在京州有幾十年的根基,他可不想在自己到手之前,藺綏先離開了他可掌控的範圍,要萬無一失。
不斷有其他人上前來和燕秦打招呼,燕秦遊刃有餘地處理着人際關係,眼角餘光卻追隨着一個人。
藺綏自然是注意到了那道如影隨形的目光,用酒杯擋住了微揚的脣角,望着寬闊的海面,心情愉悅。
宋雲青在燕秦上來時便注意到了燕秦看着藺綏的目光,他有些不虞,想要遮擋在藺綏的身側,可藺綏是側身站着的,如果他遮擋住,會顯得傻氣又古怪,也只好作罷,好在燕秦很快收回了目光。
“敏敏姐真是越來越耀眼了,前些天我爸還說你們家出了個女強人。”
宋雲青看見了穿梭在人羣中的藺敏,讚歎地說。
藺綏點頭:“我姐的確很厲害。”
“你呢,不打算進你家公司?”
連燕周那種紈絝都去公司上班了,哪怕是個掛名的沒什麼本事的人,但說出去總也過得去。
宋雲青看見了站在角落裏陰鬱盯着燕秦的燕周,眉心微皺道:“誰知道呢。”
今天是他表姐的喜慶日子,燕周這副彷彿誰虧欠了他似的表情實在是不討喜。
藺綏的視線從燕周的身上收回,想的卻是系統給他提供的劇情。
原書裏燕周爲了給燕秦使絆子無所不用其極,可惜他腦子不好使,弄不了什麼商業陷阱,也只敢用下作的方法來讓燕秦出糗。
可
惜他的手段太明顯,燕秦又時刻注意着,不僅沒上當,反倒是燕周自作自受。
看燕周那個模樣,心裏應該是不懷好意的,藺綏沒打算做什麼,看戲便是了,燕秦可沒那麼傻。
在賓客們來齊之後,遊輪明珠號便正式啓航了。
根據航行的路線,遊輪會行駛一天一夜,直至明早返回港口。
在一片歡聲笑語裏,燕周獨自站在無人問津的角落裏,滿臉陰雲地看着燕秦的背影。
自從燕秦回來之後,他沒有一件事情是順利的,他爸居然認了這個賤種的身份,那些族叔們竟然也允許他進族譜,一羣見錢眼開趨炎附勢的東西。
他媽爲此和他爸大吵了一架,沒想到他爸居然把他媽禁足,還凍結了她的銀行卡,顯然眼裏是一點都沒有他和他媽了。
他媽氣得狠了還破口大罵他是廢物,要是他能耐一點怎麼會有燕秦的事,燕周自己也憋屈,他當初就應該把燕秦給弄死,要不是藺綏把他要走。
想到藺綏,燕周心裏又是一陣暗恨,不過他很快想到了一個絕佳的主意。
要不是當初燕秦和他那個媽一樣恬不知恥,藺綏怎麼會保住他,既然如此,讓他身敗名裂不就好了。
這次的訂婚宴燕周根本就沒收到請帖,但燕周非來不可,找了關係弄了張請帖進來。
遊輪要在海上行駛一夜,到時候燕秦就算是想離開,也根本沒辦法,在別人的訂婚宴上做出那種同性醜事,燕秦還怎麼在京州混下去,他爸肯定會被氣死,光是想到那個場面,燕周就已經開始激動了。
財帛動人心,燕周看着侍應生拿走的東西,露出了陰狠的笑容。
在會客廳裏用晚飯時,燕秦看着侍應生有些顫抖地將酒杯放在他旁邊時,幾不可見地動了動眉毛。
酒液一入口,燕秦便察覺到了不對,他只試探性地啜飲了一口,將酒杯放了回去。
都不需要多看,他都能感覺到燕周落在他身上遮掩不住的幸災樂禍的表
情,誰動了手腳一目瞭然,不過他那大哥應該沒本事在這種場合下什麼毒,燕秦心裏頗多猜測,表面不動聲色地用着餐食,時不時和旁人交談兩句。
燕周看着燕秦再沒動過的酒有些着急,只可惜大庭廣衆之下他沒辦法做什麼,也只能乾瞪眼。
他的情緒被藺綏盡收眼底,心裏低嘆了一句蠢貨。
身爲反派看見這樣低智商的炮灰,實在是有些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