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肆意妄爲[快穿] >一七九 祭禮
    傅西城倒還真的準備了三牲六禮,炮製出一篇祭文,吆五喝六的叫上禮部下屬的官員,前去祭祀河神。

    柴宗訓也裝作一副罪孽深重的樣子,配合傅西城安排,將一場鬧劇演到了底。

    何輝有些擔憂,畢竟火炮的研究才起步沒多久,如果真得罪了什麼河神,以後不再試驗火炮,他還能幹些什麼?

    “皇上,”何輝惴惴不安的問到:“祭祀河神之後應該能安心試驗火炮了吧。”

    柴宗訓淡淡到:“這個得問傅大人。”

    傅西城眼珠一翻:“還試驗火炮?還嫌得罪神祇不夠嗎?今後你就老老實實做些巧物得了。”

    一旁的魏仁浦看不下去:“傅大人,這是你與上官說話該有的態度嗎?”

    傅西城做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樞相,非是學生小人得志,學生只是秉公直言罷了。樞相‘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學生雖未得精髓,皮毛還是有一點的。”

    何輝不服氣的說到:“傅大人,你這是連老師也不放在眼裏了嗎?”

    “休要挑撥我與樞相的關係,”傅西城喝到:“你雖官階高於我,但我並不懼你。若非你日日試驗火炮,豈會有今日之祭禮?你不尊神祇,罪孽深重,以至於社稷不安,該自裁以謝天下。”

    柴宗訓微眯着眼睛:“傅大人,祭禮結束了嗎?”

    傅西城執禮到:“回皇上,已然結束,勞動皇上聖駕,實是何大人的不該。”

    柴宗訓不理他說什麼,仍是問到:“那依你之見,河神原諒朕了嗎?”

    傅西城說到:“皇上事神以禮,神祇自然會保佑我大周社稷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柴宗訓仍是問到:“朕只想知道河神原諒朕了嗎?”

    眼見他不悅,傅西城倒有些不肯定:“回皇上,應該原諒了吧。”

    “應該?”柴宗訓說到:“如此勞民傷財祭祀河神,卻不知河神是否原諒,朕如何心安?”

    傅西城煞有介事的看了看天:“照今日天勢,定已是原諒了皇上。”

    柴宗訓淡淡到:“朕做事喜歡有結果,既是傅大人能溝通神祇,朕這便致書一封,由傅大人轉呈河神,若他已然原諒了朕,佑我社稷安寧,朕願年年如此祭祀於他。”

    太監萬華雙手奉上一個錦盒,錦盒裏果然裝了一封國書。

    “這……”傅西城一時有些不知該如何應對。

    柴宗訓緊緊的盯着他:“傅大人還不接國書?”

    傅西城下意識的接過錦盒,眼神茫然四顧,不知接下來該如何做。

    柴宗訓喝到:“來呀,送傅大人下湖,與朕送達國書。”

    董遵誨親自上前押住傅西城:“傅大人,請。”

    “啊?”傅西城慌忙跪下:“皇上,臣不會水。”

    柴宗訓冷笑一聲:“傅大人既能溝通河神,入水之時河神必會知曉,屆時你將國書送上,再與朕美言幾句,便算你大功一件。”

    不待傅西城辯解,幾個侍衛上前扛起他便要往湖裏扔。

    “皇上,”魏仁浦趕緊勸到:“傅西城雖借鬼神之說妖言犯上,卻也罪不至死,還請皇上網開一面。”

    “魏樞相多慮了,”柴宗訓說到:“朕並無殺傅大人之意,只要他溝通河神,讓朕知曉河神已的確原諒朕,不會讓皇后誕下狸貓即可。”

    魏仁浦還要勸,侍衛卻已等不及,幾步上前便將傅西城扔進湖中。

    要知道這人工湖是專以用來試驗大船的,不像普通的河流還有點緩坡,傅西城入湖便咕咚咕咚冒着泡沉了下去。

    等了一會,柴宗訓又開口到:“怎地一點跡象都沒有,還有沒有哪位愛卿可與神祇溝通,幫朕下去探探情況?”

    衆臣眼觀鼻,鼻觀心,只當沒聽到。

    只有魏仁浦說到:“皇上,子不語怪力亂神,傅西城只是一時糊塗,錯解了聖人的意思,還請皇上趕緊派人將他撈上來,再過一刻恐怕就沒救了。”

    柴宗訓不理,只說到:“真的沒人再能溝通神祇了嗎?”

    “朕真的很想知道,試驗火炮鐵船,是否會得罪神祇。如若得罪,朕願意就此放棄。”

    火炮事關何輝,他出列到:“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周山川湖海皆是王土,豈有王土上試驗火炮得罪神祇的道理?”

    “當年聖神皇帝率百官妃嬪在上苑飲酒,其時正值寒冬,花草樹木枝葉凋零。聖神皇帝酒醉後覺天地皆銀裝頗爲單調,便作詩一首‘明朝游上苑,火速報春知。花須連夜放,莫待曉風吹’,命百花齊放以助其興。”

    “那百花之神莫敢不從,便是未到節令也盡皆開放,真叫一個絢麗多彩,爭芳鬥豔。如此湊趣助興之事神祇皆須聽從,更何況吾皇爲造福社稷而試驗火炮鐵船,哪個神祇敢不協助,反而還暗中怪罪?”

    “說得好,”符彥卿心裏的石頭放下一半,大呼到:“臣附議。”

    衆臣跟着執禮到:“臣等附議。”

    柴宗訓順勢說到:“既如此,且先將傅大人撈上來,朕再問問他。”

    董遵誨一揮手,遠處的侍衛快速轉動軲轆,一張大網從湖裏被拖起,傅西城正四仰八叉躺在網中央,腹部鼓起老高。

    侍衛上前一按他的肚子,水自口鼻裏不停冒出來。如此施爲一陣後,董遵誨上前一掌拍在他的後背,傅西城睜開眼睛猛烈咳嗽起來。

    不一會,緩過神來的傅西城慌忙跪爬到柴宗訓駕前,不住磕頭求饒:“皇上,臣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傅西城,”魏仁浦喝到:“看看你這模樣,實是有辱斯文,本官怎會教出你這等學生來。”

    傅西城此時哪還顧得上什麼老師,仍只是不停磕頭求饒。

    “罷了罷了,”柴宗訓說到:“老董,押傅西城入宮,朕還有話問他。”

    這所謂的祭祀河神,只是做個樣子給百官看,不要胡說八道而已,真正的目的,還在後面。

    傅西城被押到宮中,此時的他三魂倒丟了兩魂,七魄還有一半沒有回體。

    跪在駕前,傅西城仍只是不停求饒。

    柴宗訓淡淡到:“傅大人,想要朕饒過你不難,只是朕還有幾件事情想知道。”

    傅西城慌忙到:“皇上,臣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很好,”柴宗訓說到:“朕且問你,是何人指使你上書?”

    傅西城茫然的對到:“皇上,無人指使臣,臣只想趁此機會沽名。臣已知錯了,請皇上恕罪。”

    “真的無人指使?”柴宗訓緊緊的盯着他。

    傅西城哪還有能力思考,只說到:“回皇上,臣說的是實話。”

    柴宗訓又問到:“既是無人指使,宮禁早被封鎖,你怎知皇后誕下狸貓?”

    “回皇上,”傅西城說到:“臣是無意間聽到工部尚書林彥升大人說起才知道。”

    “你將當時情形說與朕知道。”

    “回皇上,那日禮部正準備春祭事宜,祭臺尚有幾處須改動,堂官派臣前往工部聯絡。臣拿到公文須加蓋工部堂官印章,臣便前去尋林大人,恰遇林大人在內廳待客,臣只聽到林大人驚呼一聲‘皇后竟誕下狸貓’?”

    “隨後屋中客人‘噓’了一聲壓低聲音說‘小心隔牆有耳’,接着便關嚴門窗,後來臣便什麼也聽不到了。那個客人的聲音雖壓低,但臣也覺耳熟,只是一時想不起是誰。”

    “當時臣並未覺察異樣,只是隔日汴梁氣氛大變,臣頓感機會來臨,冥思苦想多日,才炮製一封奏摺,以期一舉成名。”

    照他這麼說,林彥升只是無意間透露,且那個客人也無意將此消息大幅度擴散。

    當然,這只是柴宗訓往好的方面想,事實是汴梁官員幾乎都在瘋傳皇后誕下狸貓。

    一旁的董遵誨見柴宗訓在思考,便開口問了句:“那個客人的聲音,是否像宋王?”

    “對對對,”傅西城忙不迭點頭:“就是宋王。”

    柴宗訓擡起頭來:“傅西城,你可要爲自己說的話負責,須知宋王乃是當朝宰輔,倘是誹謗他,莫說朕,就是宋王也不會放過你。”

    傅西城說到:“皇上,臣敢以全家性命擔保,那個聲音就是宋王的。”

    “很好,”柴宗訓說到:“在所有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爲策安全,你還是先到天牢住些時日吧。”

    幾個侍衛上前將傅西城押走,董遵誨開口到:“皇上,方纔臣接報,鑾駕遇刺當日,宋州有一營人馬不能說清去向。”

    柴宗訓說到:“不是說行刺鑾駕的是南唐龍衛軍嗎?”

    “皇上,”董遵誨接話到:“臣有個假設,只是太過於大膽,不敢亂說。”

    柴宗訓淡淡的看着他:“儘管說吧,連皇嗣都能換成狸貓,還有比這更大膽的事情嗎?”

    董遵誨說到:“臣懷疑,宋州城防軍其中一營人馬,原本就是南唐龍衛軍組成。”

    這話等於就差直接指名道姓說趙匡胤造反了。

    柴宗訓想了想:“能否設法證實你的猜測?”

    “臣正在想辦法。”

    “也好,”柴宗訓說到:“朕便先召林彥升問問當日情形,若此事真是趙匡胤所爲,若他未曾傷害皇嗣,朕倒可以饒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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